第十四章生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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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誠?” 伴隨這似喃喃似呼喚的話語,他從墻上緩緩直起身子。鐵軍亦吐著舌頭,兩眼放光地仰頭看她,尾巴一晃一晃的。 “好巧。” 見他沒否認,董姝桐更為詫異,“你怎么會在這兒?” “之前不方便說,其實我也住萬柳。剛才帶它從外面回來,忘記帶傘,就順路躲進了這里。”梁以誠抬起下巴,示意道,“我養的薩摩耶,名字叫鐵軍。” 鐵軍十分配合地朝她“嗷嗚”一聲。 答案是真是假,董姝桐無從知曉,但她猶豫幾秒,還是把傘遞到了他面前:“早點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頭頂白熾燈映照出鼻骨的陰影,他濃墨般的眸子漾開幾分笑意,兩人的手指一觸即分,像是被貓的尾巴一掃而過,倏然使人生出挽留的沖動。梁以誠手指蜷起,終究還是隱藏起了情緒。 正當董姝桐準備告別,逃離這尷尬又沉默的場面時,梁以誠卻忽然叫住她:“周末你會來嗎?” “嗯?” “周末是我生日,上次聚會的人都會在。” “我——” 董姝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們既非朋友,也非萍水相逢的過客。若真要舉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她腦海里莫名其妙冒出兩個字,又立刻羞赧難安的否決。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可苦于沒有聯系方式。既然今天有緣碰見,不然就提前實現我的生日愿望?”看出她的猶豫不決,梁以誠大大方方,毫不掩飾,隨即半開玩笑地問道,“難道現在我們不算朋友?” “......”話都讓你說完了我說什么。 董姝桐無奈搖頭,嘴角卻悄然勾起一個連自己都未曾留意的愉悅弧度:“我掃你?” “榮幸之至。” 廊外風雨交加,雷聲是他的心跳。 ...... 望著她即將消失的背影,梁以誠低頭朝鐵軍比了個手勢:“干得不錯,回去賞你頓宵夜。” “嗷嗚嗷嗚嗷嗚——”它雀躍地哼起歌,昂首挺胸跟著主人往外走。 其實梁以誠說的話真假參半。他確實是因為領著鐵軍外出而被困雨中,但完整的事實是,他先回了趟屋子,給狗喂完晚餐后,又借著所剩無幾的酒勁,將一頭霧水的鐵軍牽下樓。 心里有只蝴蝶不停翩飛,它盼著能見她一面,盼著有朝一日能越過她的青絲,她的指尖,降落在唇角。 他從未想過自己真的能等到她,也并不知道董姝桐的具體住處,只好在那天停車的地方左右徘徊。睹物思人也好,他總得找個方法,把那些橫沖直撞的興致和無處安放的精力給徹底沖淡。 此刻梁以誠撐傘走入磅礴的雨幕中,腳步比來時輕快數倍。 然而這僅僅是試探的第一步。 ...... 梁以誠二十六歲生日前夕,發小們在群里緊鑼密鼓地討論慶祝方式。程矯提議沿用他十八歲時的方案,租別墅辦Party,席倫則提議下館子,然后再一塊去玩密室逃脫。 當事人不置可否:“等我叁十歲再大張旗鼓也不遲,現在隨便搞搞吧。” 經過內部激烈的投票,他們選擇折中,決定先在別墅辦Party,再到密室逃脫團建。請的人不多,再算上那些拖家帶口的,也就十五人左右,而密室逃脫還需剔除某些心臟不好的膽小鬼,譬如程矯。 收到邀約時,龔晟彬的第一反應是受寵若驚,隨即一刻不停地去跟程矯探聽梁以誠的喜好。只要和他打好關系,往后在政商即便不說通暢無阻,也十有八九能混個一帆風順。 誰都無法猜到,梁以誠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費盡心思加上微信后,兩人并未在第一時間進行交流。 他的頭像是很小時候的鐵軍,董姝桐的頭像則是一輪圓月,左下角有她自己側顏的剪影。她的朋友圈幾乎不更新,梁以誠躺在床上,花費了將近二十分鐘,便瀏覽完了她從高考結束到研究生結束的零零碎碎。 許多年前,高考結束的那天,少女身穿藍白校服,短發齊肩,青澀美麗,抿著嘴。她背后是一望無際的梧桐大道,懷里是陪伴她人生中最特殊的兩天的文具袋,不堪一握的手腕上系著一條鮮紅的繩子。 梁以誠近乎貪婪地看著照片,偷偷將這光陰里的美好保存。 叁十幾條朋友圈中,龔晟彬的身影僅出現了兩次。一次是兩人公開戀情時的合照,照片質感細膩,一縷陽光打在董姝桐瘦弱的肩頭,他們緊挨站在山頭,足以俯瞰整個城市,親密無間。另一次則是出國前,他們在機場分別,董姝桐朝他揮手,龔晟彬則紅著眼,滿臉不舍。 他們擁有無比美好的曾經,只不過走到今天,已然支離破碎。 興許是自己有個jiejie的緣故,梁以誠對情感的感知比同齡男孩更敏銳。他早早領悟到男女之間的區別,學會尊重與禮貌,這讓他在那個年紀的人中格外顯眼,格外受歡迎。可惜的是,像他這樣的僅僅是個例,無法代表所有人。 大多數青春期的男生,在自小接觸的同性以及大環境中,無論主動被動,都養成了一種不成文的習慣。他們享受著社會帶來的天然優待,對女生肆無忌憚地評頭論足。 沒有一個平凡的女孩免遭其害,也沒有任何一個漂亮姑娘的名字能干干凈凈地從他們的話題中走出。 黃色玩笑,污穢詞句,性別歧視,直至現在都仍如影隨形。提起性,他們便如同巴甫洛夫的狗,聽到鈴鐺就會流口水。 梁以誠十年如一日的“潔身自好”還被京圈不少人明里暗里詬病過,說他心高氣傲,說他裝孔雀,而他自己多多少少聽過一些,無論是別人轉述還是親耳所聞。可那又如何,他依舊是當之無愧的太子爺,學歷、家世、教養、人脈,哪點都是那些背地里嚼舌根子的人一生仰望,往之不及的。 他樂意做什么,始終是他的自由。 就像他不會指責龔晟彬的行為一樣,即便自己難以認同,但也是別人的選擇和人生。 同樣,這并不妨礙梁以誠認為龔晟彬配不上董姝桐。 她很迷人,因為她很擅長做自己。①所以她絕不會允許自己一而再再而叁的忍受不忠,或用世俗的理由為龔晟彬開脫。 既然如此,身為知情者的他何不出手推一把? ——————— ①原句出自《簡愛》 卡文卡得我白頭發都快出來了,加更等過兩天吧,我醞釀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