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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驕傲的一個女人,失去僅有的兩個兒子后徹底瘋魔,淪落到離世都無人察覺。 布萊克家死的死,瘋的瘋,入獄的入獄。如今的分崩離析哪里還看得出絲毫當年的盛況,曾經自恃高貴的家族,受了詛咒般衰敗,仿佛預兆純血的窮途末路。 命運從來都比寓言故事更加充滿戲劇性和諷刺。生活本質上是悲劇的,佐伊是信的。所以才要在悲劇的生命里發現幸福,去愛,去擁有,然后不要怕失去,不要留遺憾,在明知結局后,依舊快樂充實地過完這一生。 佐伊想起塞德里克死后失了魂似的秋張。 真正可懼的也許并不是死亡本身——對于逝者,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結局。對活著的人來說,才意味著愈演愈烈的思念與悔恨,深深痛苦的開始…… 第48章 馬爾福莊園 - 后花園的秘密 ========================================== 從盧修斯書房離開,懸在德拉科心上好些天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有了父親的同意,便再沒人能阻撓佐伊成為他的未婚妻,佐伊注定是他德拉科·馬爾福的女孩了。 趕回會客廳,母親已經離開了,德拉科一眼便看到扶手椅旁的圓桌上擱著一只空茶杯,留有納西莎的口紅印——母親還吩咐上了茶,看來相安無事。 德拉科心想,不禁松了口氣。再去看佐伊,發現女孩正盯著手中早已經涼了的茶杯發呆,面色凝重,不知又在想什么。 德拉科偷笑,躡手躡腳朝她身后走去。 佐伊原本正深陷對布萊克悲劇的思考中,忽然被一雙微涼的手捂住眼睛。 “德拉科!我知道是你。” 她輕聲說,伸手去扒開他的手。 頭頂傳來男孩笑著的氣息,德拉科沒照做,換單手捂著佐伊的眼睛,騰出一只手將茶杯從佐伊指縫抽走,擱在一邊,然后拉佐伊從椅子中站起來。 “佐伊,你信任我嗎?” 德拉科站在女孩身后問,淺色眸子亮晶晶的。 女孩點頭。 “我現在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不許偷看,只需要抓緊我的手。” 男孩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佐伊聽出端倪,嘿嘿笑著捏了捏德拉科的手:“那,那別廢話了,你快帶路吧。” 德拉科被逗笑了,激動地眉飛色舞了好一會兒,強忍著沒發出一點聲音,才飛快收起滿臉笑容裝出不屑的語氣:“嘖,你能不能矜持點兒,戴蒙德斯。” 話音未落,人已拉著佐伊跑出會客廳。 “準備好了嗎?我要松開手了。” 德拉科大聲問。 有風拂著佐伊的臉,吹進她的頭發,隱約能聞到甜絲絲的香氣。佐伊大聲回應:“我準備好了——” 隨著德拉科收回的指尖,佐伊睜開眼睛的那一剎,她站在震撼人心的景色中忍不住大口呼吸。 他們站在一片草地的中央,軟綿綿的草在風中波浪般起伏,盡處連接著一片森林。傍晚的風還帶著點兒余溫,卷著山毛櫸林的清香撲面而來,曲折的花廊兩側攀附著馥郁的白色薔薇,余暉落進散落草地的白色大理石噴泉中,水花金光閃閃。 德拉科口中那個神秘的地方,是馬爾福莊園不許外人隨意進入的后花園。 若說正面是張揚驕傲的樣子,那后花園就像褪去了咄咄逼人的偽裝,露出柔軟真實的心。 德拉科走到佐伊身旁說,雖然莊園恢宏華麗,但其實他從小最愛的,一直是這片后花園。 男孩揉著后腦勺的頭發解釋得支支吾吾,這里外人禁入,父母也不常來,像是只屬于他的秘密據點。小時候,他常自己一個人跑來后花園,偷騎父親的飛天掃帚、追趕無所事事的白孔雀、揪開得最大的薔薇、將噴泉水濺得到處都是,沒有束縛,沒有煩惱。 那是他最快活的日子。 佐伊有節奏地搖晃著與德拉科十指相扣的手歪頭認真聽著,一面止不住偷笑。她喜歡聽德拉科講他小時候的事——這個家伙果然從小就喜歡搞破壞了啊! 德拉科察覺到佐伊臉上的壞笑,立即臉紅羞惱起來:“有什么可笑的!” “我沒笑,是你看走眼了!” 佐伊正要耍賴,卻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歪頭問道:“德拉科,這里到處都是白色,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當然不是巧合,”德拉科挑眉,傾過身來與佐伊平視,“想知道為什么嗎?” 佐伊也挑眉,這家伙準又想什么惡作劇了,“那是為什么呢?” 果然,德拉科抬手指指自己的臉頰:“你知道的,馬爾福不做沒有利益的事。” “這樣啊——”佐伊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配合地深深點頭,德拉科笑得得意。在他沒防備的時候,佐伊飛快地吻了他的唇。 放開他時,德拉科的臉已紅得幾乎與赤色的夕陽融為一體,眸子里像著了火。 這回輪到佐伊得意地笑了,“那我多給你些好處,你把秘密全都告訴我吧……” 說著踮起腳要親他,被德拉科按住臉推遠。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穩定心緒。開口時,耳根還是紅的。 “這些,都是我的曾祖父塞普蒂默斯·馬爾福親手設計的,” 他指了指形態各異的噴泉,“為曾祖母設計的。曾祖母愛白色,莊園中養白孔雀的傳統,也是從那時開始的。還記得你問我,墻壁上只有一幅雙人畫像的那對老人嗎?” 德拉科牽過佐伊的手,慢悠悠地走到花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