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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怎么會不知道德拉科心中的小算盤。 “你可以提前跟我說的?!彼届o地望著德拉科。 “你不答應怎么辦!”德拉科辯駁。 “你又沒問過我,怎么就確定我會拒絕呢?” 德拉科被佐伊嗆得說不出話。 “所以你就想出這個法子,當著你母親的面我無法拒絕?” “德拉科,這不是小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佐伊嘗試著組織語言,“不該由你來做決定?!?nbsp;她嘆了口氣,這家伙會這么做,還不是因為他也太想和她在一起了呀。 “德拉科,你能答應我嗎?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要告訴我,要與我商量?!?/br> 德拉科略顯不滿地癟著嘴,眉頭一本正經禁地緊蹙到一起,終是別別扭扭地點了頭。 佐伊這才收起佯裝嚴肅的表情,狡黠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德拉科猛地抬頭看向佐伊,灰眸子如釋重負地閃起亮光。 與傳說相差無幾,馬爾福莊園是個美得一絲不茍的府邸。 德拉科帶領佐伊穿過鍛鐵正門,沿著仔細修剪的紫衫木籬笆向里走,長長的步道盡頭,一座精致的噴泉的正后方,龐大的巴洛克白色建筑就安靜地坐落。落地玻璃窗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似乎就是為了向來人張揚宣告獨屬馬爾福的高傲。 見佐伊一直不說話,德拉科得意地揚起下巴:“怎么樣,比戴蒙德斯莊園華麗吧?!?/br> 本想贊嘆幾句的佐伊聽到這句話頓時沒了夸贊的興致。 看到佐伊沒好氣的樣子,德拉科滿意地笑出聲。 德拉科表情忽地認真起來,晃了晃握著的佐伊的手,示意她看著自己,“佐伊,你怪我嗎?” 佐伊笑,“我都來了,怪你什么?怪你太喜歡我了?” 德拉科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我怕,你會因為我父親……不愿來?!?/br> “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德拉科立馬緊張地攥緊她的手:“不行!” “有點兒不講道理,馬爾福先生。一面擔心我不愿來而內疚,一面還不許我走。” 佐伊正色調侃道。 德拉科一時說不出話反駁,急得鼻尖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佐伊這才伸出手握住男孩因用力而僵硬的指尖:“不要擔心,我愿意的,德拉科,與你的父母說過、做過什么,都無關?!?nbsp;她笑得很安心,“我什么都沒忘,只是和你比起來,那些人,那些事,都不那么重要了?!?/br> “話雖這么說,” 突然,佐伊朝德拉科眨了眨眼,我可沒法兒保證不跟大馬爾福先生拌起嘴來?!?/br> 灰眸子里的警戒頓時放松下來,“拌嘴也不許?!钡吕蒲b作兇巴巴地說,語氣卻是笑著的。 “走,我們進去?!?/br> 莊園的門廳明亮輝煌,一塵不染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能清晰地倒映出人影。高聳的天花板上垂下一只碩大的水晶吊燈和印著馬爾福家族徽標的墨綠色帷幔,墻壁上端正掛著馬爾福家族成員的肖像畫。 所到之處,古董擺件琳瑯滿目,盡顯奢華。 可顯然德拉科并無心向佐伊介紹這些眼花繚亂的珍藏。一只家養小精靈正畢恭畢敬地清潔畫框,見到德拉科走來,急忙爬下梯子行禮問候,可德拉科就像看不見它,拉著佐伊走得飛快。佐伊腳下打滑,勉強跟得上德拉科的大步子。 “德拉科,為什么只有那幅畫像上的男女主人相擁并肩,而不是單人畫像?他們是誰……” 佐伊緊跟在德拉科身后,畫像在眼前一閃而過,甚至來不及仔細看清。 德拉科顧不得理她,拉著佐伊徑直掠過大廳,登上臺階,穿過走廊,終于在一扇精致的榆木門前停住。 “噓,別說話——” 他將食指抵嘴前做出噤聲的手勢,俯身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房間里面的動靜,佐伊便學他的樣子把耳朵貼在厚重的門上,盯著他。 “德拉科?!?nbsp;她小聲叫他的名字。 德拉科認真探聽著,用口型答:什么事? 佐伊指指門上淺淺浮動的光斑:“我是怕你沒注意到才這么說的,但這房間施過隔音咒了,你是聽不見的。”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高挑起眉,良久,尷尬地咳了一聲,直起身,若無其事地整理起頭發,“我,我當然注意到了,用不著你告訴我……” 佐伊也挑起眉,用眼神說:得了吧。 德拉科整理完自己的頭發,又湊上前梳理起佐伊的頭發,一遍遍硬要把一縷固執翹起的鬈發壓平整,口中振振有辭:“頭發不能亂,衣領要整齊,不要有褶皺……聽著,佐伊,不用緊張,有我在,沒什么好緊張的,父親會同意我們的……” 他嘟囔個沒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力氣大到壓得佐伊直不起脖子了。 佐伊一直相信,偏見與矛盾都不是無中生有,存在便有因果,就注定有化解的方法,因此緊張無用。 相比之下,面前的人才像那個緊張的人,手指冰涼,手心全是汗——佐伊不曾見過德拉科如此手足無措的樣子。 與德拉科相識這么久,佐伊見過了越來越多這個男孩任性囂張的臭毛病之外的樣子。 于是,佐伊趁德拉科抬手時順勢一把環住少年的腰,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看來我還是錯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