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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司獨自倚在書桌邊,看向德拉科消失的寢室入口,良久,自嘲地笑起來。 人生的戲劇性有時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他扎比尼何必管馬爾福的閑事?他又怎么可能拿馬爾福當朋友?他何嘗不知那些純血統背地里瞧不起他,暗地譏諷他母親是個slut。 他能為潘西做什么?既然她想要的是馬爾福,他就幫她得到馬爾福,讓她得償所愿。 感情是個把人變得不像自己的東西。他眼中寶石般的女孩,默默看了許多年的女孩,眼中容得下的恐怕只有這個馬爾福了。甚至不會多看她一眼的馬爾福。 你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嗤之以鼻的東西,或許正是另一個人的至寶。 平日里的花花腸子,何嘗不是他給自己的保護色。 絕大多數人最終只能落得個求而不得,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言也就在童話故事書里聽聽得了。 這就是這個世界。你可以咒罵它,唾棄它,卻改變不了它,所以干脆順應它,睡一覺,第二天醒來,繼續陪著笑,在面具后頭做個清醒且荒唐的人。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里有嘗試站在另外的角色視角講述,最后的一小段是布雷司作為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的自述,可能想表達的就是,沒有絕對的好or壞,每個人做出各自迥異的選擇都有各自的原因與難處吧~】 第39章 四年級 - 白鼬與告白 ==================================== 那枚印著“波特臭大糞,支持塞德里克”的徽章在短短一天內如一陣颶風在學生中流行起來,尤其在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之間。 格蘭芬多們縱使對哈利不滿,卻不樂意其他學院的人侮辱他。至于拉文克勞,不好意思,他們只是不愛摻和這些劃分陣營的事,世上不存在非黑即白,過于分明的界線就是盲目愚昧。 早餐時看到哈利被三個赫奇帕奇攔住展示他們的徽章后,曼蒂和羅克茜開始猜測徽章會是哪個無聊的人制作的。 佐伊故意裝作認真往吐司上抹花生醬的樣子,沒敢參與討論——她很清楚只有一個人會用如此張揚的方式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畢竟,那個變換字符圖案的魔咒還是她前陣子發覺很有趣教給德拉科的…… 魔藥課上,佐伊問德拉科是不是覺得作業太少,還有精力做這么多徽章。德拉科閉口不談徽章的事,倒劈頭蓋臉把佐伊數落一頓,說她一點都不在乎霍格沃茨的榮譽,只知道跟德姆斯特朗的人打成一片。 佐伊伶牙俐齒地反問德拉科是不是因為她去找阿歷克西而生氣,結果德拉科賭氣拿走了佐伊熬制解毒藥劑要用的火蜥蜴血,害得她被斯內普教授一通批評,還第一次被罰了留堂。潘西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斯內普的懲罰比佐伊想象中輕快許多,只是叫她把課上用過的坩堝、藥瓶、研缽、砧板全部清洗干凈——直到佐伊被告知不得使用清潔咒。 她發誓會從斯內普辦公室偷來毒藥倒進德拉科晚餐的南瓜汁里。 安置好全部器械,佐伊走出地窖,回到庭院暖洋洋的陽光下,邊走邊嗅指尖殘留的刺鼻魔藥味,心里一遍遍罵著德拉科。 “喂,戴蒙德斯——” 正罵得起興,頭頂就忽然傳來拖長腔的聲音,嚇了佐伊一跳,心虛地抬頭望去。德拉科果然懶洋洋坐在樹杈上,修長蒼白的手指搭住樹干,不可一世地低頭沖她一笑。 那一刻,佐伊不爭氣地愣了一秒——無論多少次,看到他的笑容,還是會心動。 “留堂好玩兒嗎?可太讓我感興趣了!”德拉科大聲問佐伊,詭計得逞的得意。 果然,美好從來都是暫時的。 佐伊沒好氣兒地朝樹上翻了個白眼,樹下圍著的那群斯萊特林男生也抱起手臂嗤嗤笑起來,她估量了一下,自己打不過他們,于是決定忍下來,等德拉科落單時再跟他算賬。 她于是抬頭沖樹上的少年做了個鬼臉:“特別好玩,下次你也可以試試,德拉科。話說回來,爬樹成何體統,叫你父親知道怎么辦?” “要你管!”德拉科被嗆住了,不悅地哼了一聲,撇開眼睛不看佐伊,卻忽然發現了什么似的興奮起來。 他像一只鎖定獵物的豹子,向前方高聲喊道:“搞這么僵干嘛呢,波特!” 佐伊看過去,哈利煩躁地走進庭院,臉色難看,顯然同剛分道揚鑣的羅恩鬧了不愉快。那群斯萊特林紛紛按動胸前的徽章,顯示出“波特臭大糞”字樣。 哈利完全不想理德拉科的挑釁,向獨自站在一旁的佐伊點了點頭示意,只想快步離開這里。 “我和我爸打了個賭,賭你在比賽里撐不過十分鐘。”德拉科高高坐在樹杈上,哪里肯輕易放過挖苦哈利的機會。見哈利不理他,德拉科輕盈地從樹杈上縱身躍下,校袍拂過佐伊發梢,卷來少年獨有的清爽。 “但他不同意,”德拉科將手抄進長袍口袋壞笑起來,向哈利逼近,似乎全然看不出哈利的怒氣,“他認為你撐不過五分鐘。 斯萊特林們哈哈大笑。 忽然,佐伊蹦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哈利和最好的朋友吵架、被同學誤解,卻只是積壓在自己心里,如果能發一場火,將情緒宣泄出來,未必是壞事。 “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你爸爸怎么想,馬爾福!”佐伊正想著,哈利就爆發了,“他冷漠無情,而你可悲至極,我都替佐伊瞧不起你!”他沖上前,狠狠推了德拉科一個踉蹌,轉身欲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