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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你的信,你在和她跳舞。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呢,德拉科。你在怕什么,逃避什么? 曼蒂將剪報拖到自己跟前端詳,羅克茜在一旁開口:“你們知道的,純血家族的規矩,一起跳開場舞意味……” “我知道?!弊粢疗届o地打斷了羅克茜,做出一個微笑。她只是不想聽旁人說出來。 意味著,那個女孩將會與德拉科訂婚。 用盧修斯的話說,配得上成為馬爾福要娶的人。 世界杯結束的第三天。就這么迫不及待嗎,盧修斯?簡直像在急著反擊。佐伊心中有些嘲諷地想。怕再晚一步,你的兒子會脫離你的掌控嗎?可為什么,她并沒看到訂婚戒指呢。 “說實話,之前我以為馬爾福會和你在一起,畢竟,你們總是出雙入對。要知道,馬爾福什么時候對一個斯萊特林以外的人這樣好過?”羅克茜俯身研究那則報導,一面繼續跟佐伊念叨,“曼蒂告訴我你們只是很好的朋友,我原本還不信,”她抬起頭笑了:“不過現在我信了!這樣不在意學院的友誼多好呀……” 她沒說完,曼蒂打斷了她,“少說兩句,羅克茜,快看,德姆斯特朗的人來了?!?/br> 羅克茜連忙將她的小本子收起來,抬頭看向那群身穿皮衣、身材高大的男生。 他們揮舞手杖、做后空翻,禮堂中回蕩的感嘆聲變成了女生們的。 看了一會兒,羅克茜似乎才反應過來佐伊的異樣,又湊過來:“我以為馬爾福會告訴你的,畢竟你們關系這么好——他也許覺得,馬上就開學了,想等來了學校再跟你說,所以,別為這個失落……” “你這是說到哪兒去了,”佐伊故作輕松地聳肩,伸手把羅克茜的頭掰向前方,“你快看,走在卡卡洛夫旁邊的那人,維克多·克魯姆來了。” 趁羅克茜驚叫時,曼蒂拉住佐伊的袖子:“要看清啊,佐伊,男孩不會拒絕女生對他的好,因為他們享受被愛慕的感覺,何況他是是馬爾福。一個被寵壞的純血少爺,自小風流慣了的,怎么能認得清自己的心呢。” 佐伊想起父親暑假時的告誡——他終究是個馬爾福,這是改變不了的,不要試圖將一個人從他的家族中剝離出來。 若可以,就幫他認清他的心。若不能,就像你作為一個戴蒙德斯向來最擅長的——退出去,置身事外吧。 多可笑,朋友這層身份,這一刻還真的成了擋箭牌。矢口否認都是緩兵之計,終究還是到了做決定的時候。 說心無動搖那是逞強。 剪報照片里少年少女翩翩起舞的笑顏在佐伊腦中揮之不去。某一瞬間,心里傳出一個冷漠又清醒的聲音:停止你愚蠢可悲的理想主義白日夢,戴蒙德斯,你沒資格相信德拉科最終一定會選擇你。 為了你去違抗從小崇敬愛慕的父親,這對德拉科而言有什么好處?德拉科渴望父親的愛,而你只是在將他從他父親身邊推開,讓一切變得更糟,這可不是在幫他。 你很清楚,純血世界里,有人把家族利益看得比自己還重,并甘愿為此犧牲自己的選擇。你能無拘無束地做自己,不代表其他人都有權利或自由這么做。若你真的在乎德拉科,那么你該做的,是尊重和支持他不得不走的每一步。 你想得到他,是因為愛,還是為向盧修斯馬·爾福證明他的思域可悲而狹隘?佐伊,你固執已見的自私樣子,和盧修斯又有什么區別…… 好啦,別說了,吵死了,我都知道。佐伊閉上眼,深呼吸讓心平復下來——我不會把德拉科從他父親身邊推開的,我會尊重德拉科的選擇。即使他選擇順從父親和馬爾福的利益,我也不會離開他,我會繼續做支持他的好友,一如既往幫助他、理解他,不會有一步僭越。 “芙蓉·德拉庫爾!” 清脆的聲音使佐伊一個激靈,禮堂的嘈雜聲重新回到耳朵里。 布斯巴頓的女孩們已來到拉文克勞長桌就坐,那個銀發藍眸的女孩正坐在佐伊和曼蒂中間。她剛吻完曼蒂的臉頰,轉身捧起佐伊的臉就印下一個輕甜的吻,似乎有讓人神清氣爽的魔力。佐伊意識到這個自信大方的女孩原來有媚娃血統。 “佐伊·戴蒙德斯?!?/br> “你的眼睛,很美。我很少見到這樣黑的眼睛,”芙蓉湊近過來,很慢地說,“好像可以透過它們看到過去的事。” “謝謝,”佐伊笑著接過她的話,“我也喜歡看別人的眼睛,眼睛里藏著一切秘密。” 這個‘花兒一樣’的女孩果然有第一眼就讓人喜歡上的魔力。 佐伊不會擅自妄下定論,她會去問德拉科,等德拉科親口告訴她。內心某處,佐伊相信著自己的直覺,相信從那雙清亮的灰眸中流露過的熾熱感情不會說謊。 這么想著,目光又偷偷越過四個學院的長桌望向遠處禮堂那一端——她一年級入學的時候就是這樣遠遠地偷看他,誰知這一望,已是四年朝夕了。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已經坐進斯萊特林長桌,維克多克魯姆坐在德拉科身邊。他身材壯碩,是健康的麥色皮膚,顯得德拉科更加蒼白瘦削。 克魯姆認真地傾過身子跟德拉科說話,周圍的學生都向那邊或明或暗地投去羨慕的眼神,就連旁邊格蘭芬多的人都忍不住扭過頭多看兩眼,這讓德拉科顯得有些得意,說話時眉飛色舞,笑容燦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