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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平點頭,嘆了口氣,“啊——西弗勒斯……” 哈利也來了興趣似的,“教授,斯內普他,是不是上學時就這樣,總找你和我父親的麻煩,是嗎?像珀西一樣……”哈利及時打住了,佐伊知道他后面原本想說愛管閑事,哈利和羅恩常這樣在背后說珀西,礙于盧平教授在這兒,他沒說下去。 盧平教授被逗笑了,將寬大的手按在哈利肩頭,“孩子,人都是在變的,成長的每一個經歷都在身上留下印記,”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痕,哈利笑起來,“等年過四十,甚至三十,回過頭來看,你似乎還是少年時的你,卻也早已不是那個自己了。” 這個善良得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教授引起了佐伊的好奇,一個念舊的人,很樂意主動談起舊時的事,說明他珍愛著在霍格沃茨上學的那段記憶,是個知足的人,膽卻恐懼著月亮。比父親還要年輕,卻看上去飽經滄桑,他對人生的頓悟并非來自天生聰慧的頭腦,而像他說的,是過去的經歷帶給他的,就像他臉上的三道疤痕。 沒有人會一成不變,可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在向好的方向變,還是壞的方向呢?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長大后,卻一廂情愿地懷念過去的自己呢?佐伊不禁又想起了開學第一周曼蒂對自己的告誡。改變,這件事,似乎永遠只能是相對的,又怎么能分一個對錯呢? 佐伊又走了神,盧平最后和哈利聊了一小會兒,就告別兩人離開了,她才發現一天時間竟然這么快就要過去了。 臨近傍晚的天空因薄薄的陰云而變成青灰綠色,從禁林吹過來的風也冷起來,她和哈利決定提前回城堡去,等晚餐開始,以及去霍格莫德的同學們陸續回來。 “哈利!” 佐伊和哈利剛走回大廳,就聽到了赫敏的呼喚,她和羅恩提前回來了。 羅恩跑過來,一股腦塞給哈利一大包從蜂蜜公爵買的糖果,“還好嗎,伙計,霍格莫德也沒什么,我們把好吃的都給你買回來了——” 羅恩還沒說完,赫敏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讓他住嘴,她略帶歉意地看向佐伊,“佐伊,我們不知道你也沒去成霍格莫德,不然一定也會幫你買的……” “哦,別放在心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去不了。”佐伊怕他們不自在,連忙歪起頭笑了,準備先獨自往禮堂去。 “等等!佐伊——”羅恩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似地叫住她。他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音轉向哈利:“哈利,你今天都跟佐伊在一起嗎?你跟她說那件事兒了嗎——啊!赫敏!干嘛又打我?” 赫敏氣急敗壞地瞪了羅恩一眼,“你覺得現在是提這個的時候嗎,羅納德!” 佐伊挑起眉,一左一右看著兩人斗嘴,險些又插不上話,“是什么事兒?你們可以直接說的。” 他們這才停下來看向佐伊,一時又都不說話了。 “是這樣,佐伊,”一旁的哈利說了出來,“我們希望你能,在馬爾福那兒求個情,讓他別再追究海格。” “他待你和我們不一樣,不是嗎?”赫敏立馬接上話,忐忑地小心望向佐伊,“他會聽你的……” 佐伊思索起來,德拉科的確說過他一定會要海格付出代價,盧修斯也氣壞了,可德拉科沒告訴過她海格會怎樣,她也的確不曾放在心上過——事實上,無論是海格還是巴克比克,和她的關系都不大,甚至沒有德拉科跟她的關系更親近。 她本沒有管這個閑事的理由,更何況,以佐伊對德拉科的了解,若是和羅恩說句話都叫德拉科生氣地拿蘋果核砸她,那她的求情只會讓德拉科更加找海格麻煩。 好像,她周圍的人都在對她說:馬爾福聽你的。卻只有佐伊自己不這樣認為。 她,站在德拉科馬爾福身邊,究竟是什么角色?自己的心怎么說,為什么時常聽不到了? 見佐伊遲遲不說話,羅恩似乎有些失望了,他伸手將哈利從佐伊身邊拽到他們中間,小聲說:“我說什么來著?她和馬爾福走那么近,早晚會被影響的——”哈利想制止羅恩,可羅恩的直腸子如何攔得住,“她猶豫了,她并不是很樂意幫我們這個忙,不是嗎?她已經和馬爾福站在一塊兒了。” 羅恩這句非黑即白的話倒拉回了佐伊的思緒,她微微皺起眉,看到羅恩正一臉幽憤地鼓著嘴瞪著她,哈利和赫敏被羅恩這番話弄得兩難,卻似乎心底里也認同他所說的。 “羅恩,你說說看,幫你們去求情,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呢?”佐伊輕飄飄地問他,“更何況,如果連你自己也管這叫‘幫忙’的話,本就不該懷有期望結果一定如你所愿。” 羅恩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赫敏急忙說道,“但,不能否認,馬爾福自己去招惹巴克比克的,是他錯在先……” “他當然有錯兒。可一件已經發生的事,對與錯于我而言也許沒那么重要,與我幫不幫你們的似乎也沒什么關系。” 赫敏一時答不上來了,四人之間的氣氛又尷尬起來。 “哼,憑什么覺得人人都該幫你們?別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中心了,有這個本事,不如自己去做,倒也用不著去求別人了!”一旁傳來了冷靜傲慢的女孩聲音:潘西帕金森也回到城堡了。她走過來,抱起胳膊,冷冷瞥著格蘭芬多的三人。 對面三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羅恩看向佐伊的目光中滿是怨恨——怨恨現如今一個斯萊特林來幫佐伊拒絕他們。他們不愿再糾纏,沒再說話,轉身進了禮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