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熬夜修仙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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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遙看著他們平靜的面容,有些不解:“他們為什么不去念經呢?” “一開始,還是會去的。”住持面色和他們一樣平靜,“但是隨著輪回的次數越來越多,身上的佛性逐漸磨滅,慢慢的,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些人,在千年前,都是古寺里最有佛性的弟子,他們中,有人生來通曉佛理,有人悟盡人間事,有人蓮臺高坐,言出法隨…… 然而,如今卻只知道挑水劈柴。 場上默然,好一會兒,任遙才開口道:“可以開始了嗎?” “請便。”和尚往后退了一步,讓出位置。 任遙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堆玄晶石,閉上眼睛,默念口訣,很快,一大片粉末從她手中飛出,向眾僧頭頂灑去。 玄晶石散發出細碎的光芒,不消多久,這些僧人頭上的戒疤便開始逐漸變淡,而后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戒疤消失后,這些人身上的死氣,散去了大半,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凡人比起來,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出家人的和氣。 這一世過后,他們將不再受輪回桎梏,塵歸塵土歸土,今后再投胎成人,也不會尋回這里,命運如何,各有造化。 住持嘆了口氣,率先往外走去,任遙抱起狗,正想跟著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問詢:“施主,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1] 這是《心經》的第一句話,任遙腳步一頓,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老僧,須發皆白,走了上來。 見她看過來,老僧對著她念了一句佛。 任遙想了想,拿出兩個蒲團,擺在地上,徑自坐了下去:“請。” 老僧面色坦然,坐在另一個蒲團上,開始解答任遙在佛法上的一個又一個疑問。 這跟幻境中,跟在菩薩后面又是另一種效果,一問一答之下,許多基礎的東西在任遙腦中成型。 就這樣,在這問答聲中,任遙將所有的佛家意象在心中整理了一遍,這一刻,至少在知識層面上,她終于搞懂了這個超脫俗世的文化體系。 她沉浸其中,并未在意時間的流逝,等她從中醒來,已經過去三天三夜。 任明淵和關素心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從一開始的擔心,到現在的麻木,無人知曉他們的心理轉變。 第四天清晨,任遙站起身,朝老僧行了一禮:“多謝前輩指點。”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恭敬地對一個外人,只是,卻久久沒有回應,她抬眼望去,對方雙眼微頜,已然坐化。 生命的最后,他在講佛法,眉目中亦未曾有任何辭世的遺憾,苦悲。 任遙站在他對面,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她只覺得悵然,關素心他們卻嚇壞了,見她如此,趕緊上前抱住她:“阿遙,別嚇mama。” 任明淵則仔細觀察女兒的神色,試探著道:“今晚我們去吃rou。” 關素心則不管這么多,趕緊拉著女兒,下山去了,連任遠都忘了帶上。 汽車疾馳而去,任遠跟著它,叫了一路,直到任遙回過神來,喊停了車,他才委屈地沖上車里。 一家人馬不停蹄地坐飛機,離開了敦煌,回到津市后,任明淵第一時間叫心理醫生上門。 “阿遙,醫生問什么,你就老老實實回答他,知道嗎?”任明淵看著女兒,認真地囑咐道。 雖然覺得多此一舉,但自己干的事確實不太像普通小孩能干出來的事,為了安撫爸媽,任遙勉強同意了。 最后的結果當然是一切正常,送走心理醫生后,任遙回房間去了,夫妻倆坐在沙發上,對視一眼,依舊覺得不放心。 房門一關,任遙晃了晃頭,這個醫生很敏銳,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正常十二歲小孩,還是蠻費勁的。 任遠趴在地毯上,抱著手機,沉迷游戲,無法自拔。 在她沉浸在學習佛法的三天中,這丫的就一直跟在住持身邊,這些壞習慣,一看就是跟那個不著調的和尚學的。 任遙踹了腳他的狗屁股,任遠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是晃了晃尾巴,她眉頭一皺:“走了,修煉去了!” “等我打完這盤就去。” 任遙干脆不管他了,自個兒進了靈礦內,她拿出新得的卷軸,仔細參悟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由于古寺的機緣實在太大,這張卷軸上的符文她已經能全部看懂,上面記載了一些佛道法術,但她身上沒有念力,很多都學不了,倒是記有一份關于如何蘊養元嬰的法子,對此時的任遙,頗有助益。 修為還是最緊要的,她已經元嬰了,之后便是化神,大乘,然后渡劫飛升,然而,如今仙凡通道斷裂,導致天地靈氣枯竭,也不知道她該如何飛升。 按照關行天和住持說的,她得重新建立通道,才能拯救修仙界,可是,該如何建立,卻沒人告訴她。 想到這兒,任遙有些煩躁,干脆起身出去了。 任遠還在那打游戲,連姿勢都沒變,只見他狗嘴湊近手機,在那鬼吼鬼叫:“打團了打團了你們在哪兒,快過來啊!” 見狀,任遙不禁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手機,退出游戲,一邊沖著張牙舞爪的狗子道:“你隊友知道你是狗嗎?” 團戰時刻被打斷,小土狗眼睛都氣紅了,一個猛撲,朝任遙亮出了爪子。 許久不曾出現的人狗大戰,終于重現人間,等任明淵他們聽到動靜,推門進來時,場面已經不忍直視。 看來又得重新裝修了,話雖如此,兩人卻是同時松了口氣,自家閨女那兇悍的樣子,哪里像是個出家人,真是虛驚一場! 到了第二天,任明淵要去上班,顧湘葶休假回老家陪她媽,舞蹈機構不能沒人管,因此,關素心也要去上班,留孩子一人在家,兩人都不放心。 “阿遙,今天跟爸爸去公司好不好?”餐桌上,任明淵笑著給女兒遞了一塊土司。 “或者跟mama去舞蹈教室,那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他們玩。”關素心則從冰箱里拿牛奶和果醬,想了想,又給女兒單獨拿了一盒酸奶。 任遙坐在椅子上,看看這,又看看那,最后試探道:“我想一個人在家。”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驚飛了窗外的鳥兒。 作者有話說: [1]選自《心經》 第103章 、坦白 最后, 任遙還是決定跟著關素心去舞蹈教室,沒辦法,她媽眼中的期待太過強烈,讓她無法拒絕。 任明淵遺憾落選, 大方地表示他并不在意, 事實上, 昨晚了解情況后, 他便連夜讓人在辦公室布置了個小型游樂場。 可惜, 今天等不到正主了。 任遙跟著關素心出門時,已經九點多了, 由關素心開車, 任遙和任遠坐在后面, 任遠趴在離任遙最遠的地方, 一副不想理她的架勢。 他原本是想待在家里玩游戲的,僅僅一個晚上,他便迷上了另一款射擊類游戲,昨晚熬了個通宵。 任遙對此的態度, 跟其他網癮少年的家長沒什么兩樣, 揍一頓就好了。 被揍的小土狗委委屈屈地上了車,然后窩在角落, 讓人看了就來氣, 關素心看了, 也不禁問道:“你們這是吵架了嗎?” 任遙冷哼一聲:“他昨晚一宿沒睡,吵得我睡不著。” “這是怎么了?”關素心眉頭一蹙。 “在那――”小狗會打游戲是不正常的, 任遙頓了頓, 心中一番權衡, 最后還是決定向他們透露一些她和任遠的與眾不同:“在電腦上打游戲呢!” 事實上, 這并不是她心血來潮做出的決定,昨晚她便已經開始琢磨了,最終下定決心,向關素心兩人坦白。 敦煌之行,她已經表露出許多不正常的地方,再瞞下去,只會令兩人更加擔心,還不如跟他們坦白,今時不同往日,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完全信任他們。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算有修仙者找上門,她也有信心能護好他們。 然而,關素心卻壓根沒往這方面想:“打游戲?專門研發給狗狗玩的游戲嗎?” “不是,是要用鍵盤和鼠標的那種,他下手沒有輕重,我房間的那臺電腦鼠標已經有些失靈了。”任遙神色如常地解釋道。 關素心蹙起眉頭:“阿遙,誠實的孩子才是好孩子,你用壞了東西可以跟mama說,mama不會怪你,但你不能因為小遠不會說話,就把事情賴在它身上!” 見她依舊不信,任遙心中嘆了口氣,她看了眼旁邊不住點頭的小土狗,幽幽道:“媽,靠邊停一下。” “怎么了?”關素心不解。 “我有事要跟你說,怕嚇著你,安全起見,還是停一下比較好。” 關素心看了眼時間,車子緩緩地停在路旁:“安全意識不錯,但你要是敢戲弄mama,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哦。” “其實,任遠不僅會打游戲,還會說話。” 關素心:“……” “這個玩笑并不好笑,罰你今天不準吃零食。”她一邊說,一邊重新啟動車子。 這事兒確實很難讓普通人相信,任遙叫住她,打算用事實說話:“傻狗,你跟咱媽說句話!” 在她眼神威脅下,任遠勉強抬起頭,對著駕駛座哼唧一聲,然后便接著窩在后座上,把自己團成一個圈。 “我的意思是,說人話!” “汪!”你瘋了嗎? “放心,以你如今的實力,沒人能把你捉去切片的!”解釋完,任遙又添了句:“況且,還有我在呢。” 以小土狗的腦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昂!” 確實,以她如今元嬰的實力,他們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什么了。 可是,他從未在別人面前說過話,突然讓他開口,還是在關素心這個按理說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母親面前,他狗生第一次覺得有些難為情。 見他磨磨蹭蹭,就是不開口,關素心又一臉看她胡鬧的表情,任遙習慣性地捏起了拳頭:“再不說,揍你哦!” “汪。”我不想說。 “為什么不想說?”任遙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小土狗惱羞成怒,朝她齜起了尖牙。 見這一人一狗氣氛劍拔弩張,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關素心趕緊出聲:“你們兩個不許在車上打架!” 說完,她又看向任遙:“阿遙,小狗怎么可能會說話,就算你逼它,它也做不到的。” “媽,他真的會說話,不僅如此,他還是你親……”任遙話還沒說完,小土狗突然騰的一下撲了過來,狗爪子緊緊地堵住她的嘴。 關素心此時已經坐正了,沒看到他們鬧騰的樣子,她聽任遙“胡言亂語”,心里不僅不生氣,反而生出幾分擔憂。 之前在佛寺,她一個成年人,看著那僧人在不遠處坐化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任遙這么小的孩子,而且,她還離得這么近。 之前心理醫生說她沒問題,還以為她太小,以至于對生死沒有概念,沒受多少影響,沒想到影響這么大,這都出現幻覺了! 想到這里,她心中立刻決定取消課程,術業有專攻,不管怎樣,還是得帶孩子去看心理醫生。 車子重新啟動,卻明顯換了個方向,任遙晃了晃頭,將狗爪子甩開,不解道:“不去上課了嗎?” “去找你張叔叔。”說完,關素心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女兒正是心理脆弱的時候,她怕多說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