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熬夜修仙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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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苦著臉,為難道:“嬸子,我這要帶小姑娘去熟悉咱村呢,要不您自個兒提回去?” 這位二嬸子是他親嬸子,小時候沒少給他做飯吃,別看他現在愁眉苦臉的,心底跟她親厚得很。 “小姑娘長得真俊,是誰家孩子啊?”旁邊的人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一個個的,都豎起了耳朵。 “都是自己人,太爺爺家的外孫女,叫任遙。”小福想著這也沒什么,便介紹了一番,說完,他又向任遙介紹她們:“這是二嬸子,五奶奶,十二嬸子……” 雖然按照輩分,她們都不及任遙,但任遙初來乍到,還是跟著他叫為好。 一大堆的稱呼下來,要不是任遙記憶力好,估計還真記不住。 她一一問好,得到了熱烈的反饋,紛紛邀請她去自己家里坐,最后被二嬸子拔得頭籌:“跟二嬸走,二嬸家里有好吃的!” “從你二嬸家出來,一定要來我家坐坐啊!”二嬸子家跟關震西這房更親近,于情于理,都得先去她家,其他人見搶不過,只能作罷。 任遙笑著點頭,面對這種純粹的熱情,她有些無所適從。 好在二嬸子要帶客人回家,鞋也不刷了,指使小福提起裝衣服的桶,自己提著兩雙鞋,招呼著小姑娘,回家了。 沿著河岸一直往里走,又拐了好幾個彎,路過好幾戶人家,才到了二嬸子家,小福他二叔熱情地招待了他們,端出了一大盒糖果點心。 任遙一邊回答他們的問題,一邊吃了點心,這些點心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味道出人意料地不錯。 她看了眼屋子的裝飾,發現他們的家具也是用藤蔓制成的,散發著好聞的味道。 好不容易從二嬸子家出來,任遙忍不住問道:“小福,你們這里都是用這種藤蔓做家具的嗎?” 小福撓了撓頭,指著一戶人家的藤蔓門簾:“你是說這個嗎?” “我也不知道,家具又用不壞,從我出生起,村里的房子就這樣子,到現在也沒變過。” 任遙點頭,若有所思。 突然,一陣喧鬧聲從路口傳來,小福面色一變,趕緊回頭從二嬸子家拿了一袋糖果出來,塞給任遙:“你拿著,待會兒有用。” 任遙一臉懵逼地看著前面雄赳赳氣昂昂地一群小蘿卜頭,從矮到高排著隊朝自己走來,第一個人奶聲奶氣地喊了一句:“姑奶奶!” 然后就不說話了,兩只rou乎乎的小手攪在一起,就看著她。 任遙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了顆糖給他,他歡快地接過,立刻讓開了位置。 第二個很快就接上位置,稱呼各不相同,目的卻出奇地一致,給糖。 有些機靈鬼排完一次,還想混入隊伍中,被任遙一眼識破,只見他穿著圍兜,兩只手揣在兜里,大聲叫了一句:“小姑姑!” 任遙笑瞇瞇地看著他:“剛才那顆糖甜嗎?” “甜。” “還想再吃一顆?” “嗯嗯。”小腦袋點得如小雞啄米,任遙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他才發現自己露餡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一旁的小福趕緊將他抱起來安慰:“小叔叔,別哭了。” “大侄子,嗚嗚嗚……” 任遙無奈,糖已經發完了,后面還剩下幾個,包括這位小福的小叔叔,都是第二次排隊的小滑頭。 憑白多出那么多侄子侄女什么的,任遙有些疑惑:“都是誰告訴你們我在這兒的啊?” 其中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含著糖果,笑嘻嘻道:“是河邊洗衣服的嬸子說的。” 破案了。 任遙有些心累,正想離開,小福突然拉住她:“姑奶奶,我帶你去把東西賺回來!” 于是,他帶著任遙,在這附近挨家挨戶地串門,很快,河這邊所有的村人都知道大房來了個外孫女。 十幾家下來,再社恐的人,估計也會變得健談,任遙微微一笑,接過二大爺遞過來的茶,就著這里獨特的點心,吃得有滋有味。 眼看就要到中午飯點了,婉拒多戶人家的留飯后,任遙從房舍中走了出來,松了口氣。 河這邊氣氛熱烈,河對岸卻悄無聲息,家家戶戶坐在門口等著的老古板們,個個一臉郁悶,不是說人會來嗎?這都等了一上午了,人呢? 任遙兩人正想回家吃飯,房子那邊突然跑出一個看著跟任遙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對著他們的背影喊道:“太奶奶叫你們留下來吃飯。” 任遙還以為是普通的留飯,正想扯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拒絕,一旁的小福突然興奮地對她道:“姑奶奶,機會來了,您待會兒可一定要順著這位老祖宗,只要她同意,你一定可以留下來參加開壇祭祖的!” …… 河對岸,等了又等,依舊等不到人來的老頭子們,終于反應過來,讓人去打聽,果不其然,人被那老婆子留住了。 得到消息后,他們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他們聽完關震西的話,雖然嘴上嫌棄是個外姓丫頭,但其實早就心動了,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再沒有合適的人出現,他們老關家,是真的要斷香火了。 因此,聽說今天那丫頭會來,他們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沒想到半道被人截胡了,“老古板”們心中那個氣啊! “不管了,就算打上門去,也要將人從那老婆子手里搶過來!”其中一人,斬釘截鐵道。 作者有話說: emmmm萬姑娘婉拒了我的請求并推出了她的好姐妹三姑娘,我含淚拒絕了三姑娘,轉而奔向六姑娘的懷抱。 說人話:今晚還有一更。 第53章 、石碑與崖壁(二更) 任遙跟著那位小姑娘, 穿過河這邊的房屋,向后山走去,小福原本跟在身后,但小姑娘讓他回去, 說太奶奶就叫了任遙一人。 剛進后山, 便看見一塊牌子“關家村古雕群”, 下面寫著一排小字, “禁止拍照, 禁止亂涂亂畫”。 任遙好奇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大片高矮不齊的石雕, 散發出陣陣莫名的氣息, 任遙忍不住駐足觀摩起來。 石雕的形狀并非常見的動物, 乍一看, 像是有人隨意刻畫的線條無規則纏繞在一起,但從不同角度看去,卻能看到不同的圖案。 比如說,離任遙最近的這塊石雕, 側面看像是一條魚, 換個角度看過去,又像是彎腰抱起嬰兒的母親…… 千奇百怪的圖案映入任遙眼中, 不知不覺間, 她身上氣勢大漲, 感知力放大到極限,她想看透這塊石雕想表達的真正意圖。 帶路的小姑娘嘗試叫了她幾句, 沒有得到回應, 感受到任遙身上越來越重的氣勢, 她不由后退幾步。 這里的動靜越來越大, 隨著任遙身上的氣息不斷上漲,風聲大作,周圍的樹木瘋狂搖擺起來。 正當那小姑娘不知如何是好時,樹林中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繞過任遙的位置,迎了上去:“太奶奶,您看……” 老婦人穿著古樸,白發用一根翡翠木簪固定在腦后,狂風吹來,頭發微亂,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颶風中心的小姑娘,雙眼滿含期待。 十分鐘后,老婦人眉頭一皺,看向后山路口,朝旁邊的小姑娘吩咐道:“守住山門,不準放任何人進來!” 小姑娘神色一肅,應聲離開了。 河對岸的人在一位老人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過來了,路上看見這邊的動靜,領頭的人面色一緊,紛紛加快了步伐。 他們明白,這一定是那孩子鬧出的動靜,思及此,他們心中頓時悔不當初,若早知如此,他們絕不會故意擺架子,說什么都要讓關震西將孩子送過來。 這下想將人從老婆子手中搶回來,定是難上加難。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山門口,要不是這會兒村人都在忙午飯,肯定會引人圍觀,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普通村人跟他們這群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不死,還是不一樣的。 后山入口,小姑娘聽話地守在那兒,見對面一群老人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她倒也不害怕,直接將她太奶奶的話搬了出來:“太奶奶說了,不許有人闖入后山。” “蝶丫頭,讓你太奶奶出來說話。”領頭的老人不想和小輩多說,直接吩咐道。 孰料這丫頭是一根筋的,壓根不理會他,身后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兒見狀,忍不了:“蝶丫頭,你爺爺見了我,都得老老實實地叫一聲老太爺,你個小輩,叫你讓開你就讓開!” 關小蝶張開手臂,死死地攔住了入口,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們:“不許就是不許!” 一群老頭兒瞬間沒轍了,在村子無往不利的輩分禮教壓根對人家沒影響,他們也不想跟個小丫頭動手,畢竟,都是要臉的。 不得不說,老太婆對他們的心思,簡直是拿捏得死死的,領頭人嘆了口氣,正想讓人去找個說得上話的人來,一轉眼,發現那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小福扶著關震西,一路急跑,終于到了,見這一群老人跟一個小姑娘對峙,不由暗啐一聲,丟人啊! “小蝶,我孫女呢?”眾人讓出一條道,關震西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問關小蝶。 “在里面呢,太奶奶看著,不會有事的。”關小蝶對他態度倒是蠻好,跟前頭那些人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先來的老頭兒們頓時泛起一陣酸意,卻無可奈何,只能任由關震西這小子,在他們面前大放厥詞。 關震西聽聞任遙那有她太奶奶看著,頓時放心了,他面色一緩,轉身看向那群老古板:“老叔們,看見沒,我說我孫女絕對是天才,你們還不信,看來這世上,自有慧眼識珠之人啊!” 說完,他又特別對著領頭的那老頭兒道:“你說是不是啊,七叔公?” 七叔公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卻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第一次見族中石碑便有感應之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外人眼中的石雕,其實關家傳承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石碑,上面有先人留下的神秘符文,哪怕僅僅參悟了一絲,也能比尋常人多出幾年壽命。 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個個都是百歲老人,跟這些石碑不無關系。 但是,這些顯露在外石碑只是先人留下的一小部分,更加玄妙的,則需要開壇祭祀,才會顯現出來。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每年開壇祭祀顯露出的石碑越來越少,這不禁讓他們產生了恐慌,先人的傳承,難道敵不過歲月流逝,就要散去了嗎? 因此,當村里的年輕人提議說將那些石碑當做旅游景點時,他們才會點頭同意。 村里的年輕人還以為老人們終于愿意接納外界,壓根沒摸清這些老古板的真正意圖,他們是想借此找出真正悟性絕佳的天才之輩,讓老關家的傳承,不至于斷了香火。 按照他們的設想,即便那人是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也行,他們也可以捏著鼻子認了,畢竟,先人的傳承不能斷! 因此,當發現那人是任遙時,別看七叔公被關震西一頓埋汰,氣得吹胡子瞪眼,心里卻高興得緊。 即便是外孫女,也比那些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強啊! 關震西心中也是感嘆,雖然他認定小遙是天才,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給勁兒,一出手就幫他打了這伙老古板的臉。 想當初,他偶然從這石碑上悟得一絲真意,從此寫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字,他打算去外界闖蕩,這些老古板卻說什么都不同意,最后,他在三叔公的默許下,偷偷溜出了村,但也因此,三叔公被他們針對至今,一個人守著祠堂,過了十多年。 他也曾想接三叔公離開,但他說他肩上擔著族長重任,這輩子都不能,也不想離開村子,關震西這才作罷。 想當年,他離開關家村后,滿腔憤慨,誓要在外界闖出一番天地,給那些老古板們看看,之后他真在書法界有些名氣后,第一件事便回村修路,村里的水泥路,就是他雇人澆筑的。 從那之后,他想做什么,幾乎沒人攔得住,要不是人到中年,家庭突然出現變故,他的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了。 后面的事他不想回憶,在找到孩子前,都是失意之事,但也是這段日子,讓他徹底沉淀下來,不再沖動,要是早幾年,這些老古板不同意任遙入族譜,他甚至能干出燒族譜這種事! 但現在嘛,就算他不提,這些人估計也得求著他,說服任遙入老關家的族譜。 思及此,關震西長嘆一聲,可惜啊,這孩子怎么就識人不清,早早地入了任家的族譜呢,便宜任嘉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