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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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下處處滑皙。 他去攬許蜜語肩膀,把她翻成平躺。 難耐地折起她,迫不及待地要闖進,卻被她突然隔斷去路。 她兩手交疊擋住自己,輕聲地說:“我們睡吧……” 他在黑暗里,氣息微亂,聲音帶啞:“你把手拿開,我們就能馬上睡了……” 他說著去拉開她的手。可她的手剛被拉走,就馬上又擋回來。 她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一個歧義句,趕緊解釋:“我是說我們真的睡,不是那件事……” 她說著這話時語氣又輕又嬌,眼波在月光下柔柔流轉,怎么看怎么風情無邊,一副欲擒故縱的樣子簡直勾人得要命。搞得紀封更加地心癢難耐。 她真是越來越知道怎么對付他。 他在黑暗里掀唇一笑。好吧,他承認他對她這欲擒故縱的小意趣上鉤了,他更有感覺了。 他再次拉開她的手,不讓她再有機會撤回來遮擋她自己。 然后耐心試探,等她舒適了,再發力地沖陷。 許蜜語在黑暗中難抑地低低出聲。 開始她還能思考,但馬上她就扛不住他的動作。 精神漸漸背離軀殼,軀殼叫囂著歡愉。 最后時刻,她興奮到眼角甚至流下淚來。 完畢后,她抱緊自己,緩緩翻過身去,背對紀封。她對自己感到無語,明明精神上不想的,結果……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她有點生悶氣,然后把悶氣順延到紀封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紀封終于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他打開燈,扳過許蜜語肩膀,看到她眼角有淚。不同于剛剛太過于興奮的生理性眼淚,這次她竟像是真的在哭。 他一下愕在那里。 “你這是怎么了?” 許蜜語胡亂擦掉眼淚,帶著鼻音回一句:“沒什么。”就是在剛才忽然覺得,你可能沒那么喜歡我,你其實是喜歡做那件事。 紀封皺眉看著許蜜語,看她剛剛擦完的眼角又流出新的淚水。 他開始覺得莫名其妙。 “你到底怎么了?”他皺著眉再問一次。 許蜜語繼續回答沒什么,抬手去關燈,說著睡吧。 紀封又去把燈打開,死瞪著許蜜語,就是要等出一個她到底怎么了的答案。 許蜜語又去關燈。紀封再次把燈打開,這回他已經沒了大半耐性,有些困惑地再次問:“蜜語,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莫名其妙的?” 許蜜語心里一下涌上委屈,她坐了起來,控訴般說:“我怎么是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我明明剛剛說,我想睡了,可你非要勾著我和你那個!” 紀封一下愣在那,怔愣中好像還有些哭笑不得、混亂和一點窘迫。 “你的意思是,雖然剛剛你和我一起……時很舒服,但這是我的錯?” 許蜜語也覺得混亂起來,為自己的精神和身體,各自悶悶不樂各自的,各自極致快樂各自的。 “好,下次你再說想睡了,我們就不再想歪它什么都不干直接閉眼睡覺,好了吧?那現在說說吧,你到底為什么哭,你不會這么快就對我厭倦了吧?”紀封說到最后戲謔地問道。 許蜜語那個拱在心頭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我為什么今天不可以哭?難道我們在一起最終能做的事和想做的事,就只能是那件事嗎?我能做的事不可以包括想哭就哭嗎?” 紀封這時覺得許蜜語今天確實有點莫名其妙。他不想同她吵架,認真回答她:“好吧好吧,你想哭就哭一會。下一次除非你主動提出想做這事,在這之前我都不會主動再做,這樣可以了嗎?這樣是不是就能證明,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就為了能做這事?” 他熄了燈,把她拉著躺倒在下來,給她蓋上薄被,說了聲:“好了,快睡覺吧。” 過了一會他就睡著了。 許蜜語聽著紀封勻緩平靜的呼吸聲,徹底難眠起來。 她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難過地想,今晚到底怎么了?他們之間這場的確莫名其妙的矛盾到底是起因于哪里? 她轉頭看向枕畔的紀封。 黑暗中他的面部并不清晰,但額頭鼻骨的輪廓起伏卻已經刻在許蜜語的心里。 她看著紀封的睡顏,在心中無聲地和他說話。 你被我吸引,難道只是因為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嗎?你的第一次交代在我這里,于是追求完美的你有種病態一樣的心理,覺得以后就得跟這個女人談戀愛了是嗎? 許蜜語轉回頭又看向天花板。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會讓她覺得很難堪。難堪在也許他們之間不是正常的喜歡和愛,而是一種病態的關系——或許他對他自己,有深刻卻不自知的第一次情結,因為他的第一次給了她,所以他要自己喜歡她、和她在一起。 許蜜語瞪著天花板。她又想起白天時,那些和紀封熟識的精英才俊們說過的話,按照紀封定制的那些極高的擇偶標準,他是要尋找一個完美的女人做伴侶的,并且為了實踐這個標準,他不惜一直單身。而她到處都是瑕疵,離完美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跟自己在一起,其實也是心有不甘的,也是有著很多妥協的——雖然嫌棄她,但也被她吸引。尤其他以前沒經過男女之事,在與她經歷過之后,在第一次的情結下,最終他暫時妥協給那些標準,選擇了她。 可以后呢?這個情結漸漸解開消失后,他還會繼續對那些標準妥協嗎?他還會繼續跟有著諸多瑕疵的她在一起嗎?以后如果他遇到一個完美女孩,他會不會幡然醒悟,然后毫不猶豫地離開她而去奔向那個完美的愛人? 許蜜語越想越覺得難過心慌,就好像設想的事情都已經實際發生了一樣。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沒有安全感也沒有自信,胡思亂想并且矯情鬧情緒。她至死地討厭這樣的自己。 明明之前離婚后她重入社會,在工作中已經漸漸找回自信。可為什么自從和紀封談戀愛之后,這些自信就化作了泡影,她開始變成一個讓自己都討厭的人? 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她在黑暗里,聽著紀封勻緩的呼吸聲,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許蜜語起床時掛著兩個黑眼圈。 紀封看她的樣子一皺眉:“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那你今天在家休息吧,我叫薛睿過來。” 許蜜語看著紀封的皺眉表情微怔一下,一時間她竟拿不準紀封是在關心自己,還是嫌她看起來喪喪的就打發她在家里待著。 她在幫紀封打領帶的時候,忍不住問了昨晚一直縈繞在她腦子里、鬧得她睡不著的那個問題。 “你以后會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啊?”她好像問得很漫不經心似的。 紀封垂下眼皮,睨她一眼:“怎么忽然這樣問?”這問題和之前那個五年后你還會喜歡我嗎,有什么區別?怎么又問一遍?他鬧不懂。 許蜜語一邊打領帶一邊飛快抬眼看他一下,笑一笑說:“就是忽然想到了,然后就很想知道答案。” 紀封皺皺眉:“那你想聽到什么樣的答案?真實的,還是好聽的?” 許蜜語笑不動了。 紀封反問她:“你呢?你以后會喜歡上別的男人嗎?” 許蜜語回他:“不會。” 紀封馬上掀唇一笑。不知道為什么,許蜜語一看他這樣笑,就覺得他笑容里是帶著一絲嘲諷的。 “你確定嗎?”紀封看著她問,“你過去在結婚之前,有沒有想過未來可能會離婚?是不是宣誓的時候認定一輩子只喜歡眼前那個將成為你丈夫的男人?可是后來你們還是離婚了,不是嗎?而除了他之外,后來你也喜歡上我了。所以,蜜語,”紀封頓了頓,正色說,“我們都是三十歲往上走的成年人了,為什么還非要問這種小孩子才在意的幼稚問題來庸人自擾?我未來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嗎,我如果一口咬定說絕對不會,這是在騙你也是在騙我自己,你如果完全地相信那種話也是你自己在騙自己。太絕對的話說出來都是謊話。”頓了頓,紀封緩一口氣,鄭重說道,“蜜語,我不想為一個絕對化的問題,做出一個本質上等同欺騙的承諾。但我可以認真地告訴你,眼下這一刻我是實心實意喜歡你的,并且只專心喜歡你一個。” 許蜜語把領帶打好的最后一刻,指尖微微發抖。 她把手收回來,把指尖的不安顫抖藏起來。 他最后兩句話說得很動情。可是前邊的話,意思是他未來的確可能會喜歡上其他人嗎?并且為了說明就算發生這種結果也正常,他居然還理智地當著她的面,用她的前段婚姻來舉例。 理智的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叫人覺得絕情。他真是理智得可怕。而她有一種努力想要遮掩的離婚傷疤又被當面挑開的難堪。 她想要的明明不是他的理智誠實,講道理和說教。 她想要的明明只是一份應承一句就能給到的安全感。 可他卻和她如此理智地講道理,只為論證他和她將來都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她一言不發地送走紀封,前所未有地沒和他說再見。 紀封等不到她的聲音,居然也很有來有回,仿佛賭氣般,也一言不發地拂袖而去。 一連幾天,正好薛睿都在,許蜜語于是沒有上樓去。之前紀封讓她有空多去酒店企劃部觀摩學習,于是她借著這個話,一連幾天都待在企劃部,跟著企劃部的經理主管學習活動策劃的整個流程。 紀封也故意不去往明白了想,到底誰在跟自己置氣,自己又是在回應誰的置氣,反正許蜜語不主動上頂樓來,他也不主動去叫她上來。晚上下班他也不去她的公寓。而她也沒有打電話或者發信息來問,他為什么不去,他準備什么時候去。 他還清晰記著那晚他說過的話,以后只要她不主動要,他就不會主動給。 雖然那時說的只是男女間那件事,但現在卻好像不只是在說那件事似的。 但接下來,連續幾天許蜜語都不肯主動上頂樓,只待在企劃部那里跟著忙活動策劃的事情。紀封終究還是沒忍住,借著視察活動進度,去了趟企劃部。 結果在企劃部許蜜語看到他時,居然擺足了公事公辦的樣子,好像最近幾天來不見他的日子,她過得泰然又愜意似的。 紀封扭身就回了頂樓。 他變得煩躁不已,看什么都想扔一扔的毛病又隨手就犯了起來。 薛睿本來回到集團總部,不用貼身伺候喜怒無常的冷臉嘲諷怪,不知道有多開心。可是前幾天突然被召見回來,他原以為一兩天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一回來倒好,一連好幾天紀封都沒放他走。 而這一連好幾天,他都沒看到許蜜語。他原本以為她是臨時有什么事,所以紀封抓自己來頂一下貼身助理的活。可是在企劃部看到紀封和許蜜語彼此道貌岸然的樣子——一個道貌岸然地去檢查工作,一個道貌岸然地匯報工作——他發現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為了盡早脫離紀封的魔爪,盡快再回到集團總部去逍遙快樂,薛睿決定以身犯險,問一問紀封—— “老板啊,恕我冒昧直言,您和蜜語姐之間,是不是鬧別扭了啊?” 紀封冷笑一聲:“我和她有什么別扭可鬧?” 一句話就懟回了薛睿。 可就在薛睿被懟得縮脖子的功夫,紀封又開了口:“鬧也是她跟我鬧。”說完他還咳了一聲,像說出情侶間吵架這種密事會燙到嘴一樣。 薛睿看著紀封苦惱又氣憤的樣子,試探著又問:“那蜜語姐要是跟您鬧別扭的話,是不是您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啊?” 紀封斷然反駁:“惹也是她惹我,我怎么會惹她?莫名其妙的。” 薛睿看著紀封的傲嬌樣子想,好,現在看應該就是你惹到人家了。 “小女孩們啊,真動心談戀愛的時候會很敏感的,一敏感就愛鬧小情緒,您主動哄一下,也就沒事兒了。”薛睿又循循善誘地勸道。 紀封卻一皺眉:“一向都是別人哄我討好我。再說她也不是小女孩了。” “……”薛睿差點被噎死。他想真奇怪紀封怎么可能會有女朋友?他居然連鬧別扭都端架子端得高高的。 薛睿想了想,問出很關鍵的問題:“老板,在把我叫回來之前的一天,您和蜜語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 他看到紀封皺起眉閉緊嘴巴,趕緊又加勸一句:“您把當天你們之間發生的事、說過的話告訴我,我來幫您判斷一下要怎么對付蜜語姐。” 紀封聽到“對付”這個詞——男人默認男人沒做錯什么、男人之間無需多言就自然結成同盟一致去對付令人煩惱的女人——時,他的態度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