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72節
書迷正在閱讀:無人區雪松、留守兒童,熬夜修仙、[還珠同人]還珠之時光回溯、辭天驕、[綜漫同人]成為瓶子樹精那些年、【全息】r18角色扮演性愛游戲、我再也不下凡了、七零年代小夫妻(作戰:月夜天行)、穿書之福運綿綿、綠茶拿我照片網戀
他興奮地發xiele半天感嘆,卻得不到紀封的回應。 于是忍不住一邊轉頭一邊再次追問:“是吧,老板?是吧?” 紀封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閉嘴!就你廢話多。你是我找來的解說嗎,要你嘚吧個不停?‘是嗎’‘是嗎’,‘是嗎’什么‘是嗎’,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還用你問‘是嗎’。” 薛睿被噴得一懵。但他馬上回神品明白,紀封其實是跟他一樣的感受。 一個他曾經瞧不起又處處嫌棄鄙夷的女人其實被他看錯了,這有什么不好意思面對的,還非得拐彎抹角地承認。 薛睿在心里“切”了一聲。 辦公室里馮凱鑫懟著許蜜語的鼻子正在罵她:“……許蜜語啊許蜜語,我沒想到你能這么不要臉,那種陪酒的事你覺得光榮唄,還恨不得要昭告天下?” 許蜜語握住拳頭,給自己打氣。她告訴自己,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懦弱的許蜜語了,她已經是一個嶄新的硬氣的許蜜語。她抬起頭勇敢地反抗馮凱鑫安給她的蕩婦指責:“我為什么不能昭告天下?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酒局是你組的,大家是你強迫叫去的,不要臉的是你不是我們,只要有道德有良知、有是非觀正義感的人都分得清楚?!?/br> 馮凱鑫被懟得無話可說,于是跳腳起來,暴怒著說:“許蜜語,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現在就宣布,你被開除了,即刻生效?。 ?/br>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等等?!?/br> 同時說出“等等”的兩個人,是紀封,以及再次趕來的聶予誠。 他們兩個在異口同聲阻止馮凱鑫后,又不約而同要進去辦公室里面。 紀封轉頭向薛??戳艘谎?,薛睿立刻心領神會跨出一步,端端正正攔在聶予誠面前。 聶予誠詫異抬眼,對薛睿問:“你攔我做什么?”說著轉身向旁邊繞過一步,卻沒有如愿繞開薛睿。 薛睿此刻和平常經常碎嘴的模樣判若兩人,他冷起臉來,像個無情保鏢似的,密不透風地擋住聶予誠。 紀封毫無競爭地獨自走進辦公室里去。 他站定在許蜜語前面,像一道厚實的屏風,把她完全地保障在身后。 然后他抬眼看了下馮凱鑫,眼神里有標志性的嫌棄和嘲諷。 他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馮經理是嗎?通知你一下,許蜜語不是你部門的人,你沒有權利任免她、以及決定她的去留?!?/br> 馮凱鑫聽了這話頓時一愣,認出眼前男人也是上次替許蜜語解過圍的頂樓貴賓。他對這男人有所忌憚的同時,又不想被他的氣場壓得太慫,于是特意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反問:“她是隸屬我客房部的客房服務員,她不是我部門還能是哪個部門的?” 紀封掃了馮凱鑫一眼,像掃一根沒什么分量的羽毛,輕描淡寫地通知他:“就在一分鐘前,她被調入到前廳部了?!?/br> 馮凱鑫一臉懵地看著紀封:“啥?前廳部?我怎么不知道,誰下的調令?”他覺得紀封得了妄想癥,偏偏這男人把這份妄想出來的荒謬調任說得像是個真事似的,叫人一時之間差點被他唬住。 紀封淡淡說道:“我下的調令?!?/br> 馮凱鑫嗤地一聲笑出來:“你誰?。磕銢]事吧?”他的潛臺詞明明白白在說著:你算老幾啊?你腦子沒毛病吧,在這妄想統治斯威酒店呢? 紀封沒搭理他,直接揚聲問門外的薛睿:“他什么時候到?催一下,讓他趕緊過來告訴這位發問的人,我是誰。” 薛睿知道紀封說的是魏思源。 他一邊繼續攔著聶予誠,一邊用手機打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開了外放,說了聲:“紀總問您到哪了?!?/br> 一個男聲氣喘吁吁又客氣極了地說著:“您跟紀總說,我已經出電梯了,馬上到,十秒鐘!” 電話被薛睿掛斷。 馮凱鑫在辦公室里聽到從話筒里傳出來的那個聲音,表情微變。環境的嘈雜讓那聲音聽起來失掉一部分真,但仍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下一秒,那種奇怪的熟悉感得到了驗證。酒店的老板,他的表哥,斯威的董事長魏思源,正從他辦公室門口快步走進來。 所有人對魏思源的出現都感到特別意外,柯文雪更是忍不住小聲“我靠”了一句。許蜜語悄悄問她:這是誰? 她來的時間短,酒店高層她還沒有認全。從這人出場的氣勢和其他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高層中的高層。 柯文雪壓低聲音,有一點緊張地告訴許蜜語:“他是我們酒店的大老板,董事長魏思源?!?/br> 許蜜語立刻瞪大了眼睛。 門外圍過來的人更多了。連其他樓層的人都聞訊趕來,希望能把這場熱鬧看出個高潮和尾聲。 魏思源讓馮凱鑫先去把門關上,“就讓門外那么多人圍觀看著,成何體統!” 馮凱鑫馬上縮脖溜肩地去關門,關門時還不忘轟一波人:“董事長來了,你們還不散了?膽大包天了是吧!” 看到門外的聶予誠和薛睿時,他一時猶豫在那里。攆他們走顯得不客氣,讓他們進辦公室自己又覺得沒面子。 辦公室里魏思源在催他:“讓你關個門,你長門上了?” 馮凱鑫把心一橫,不再管聶予誠和薛睿,徑自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聶予誠想在門被關上之前沖進去,但薛睿像塊膏藥一樣貼著他、擋住他。 聶予誠煩躁得不行,讓薛睿走開。薛睿把下巴揚高,一臉冷酷,滿眼都是就不走開的挑釁。 兩個人繼續僵持對峙在門外。 大門雖然把畫面隔斷了,但隔不斷里面的聲音。 門外的人都沒走。連酒店top1都出動了,這種八卦他們整個職場生涯也未必能經歷第二次,為什么要走? 那是一定要偷聽下去的啊。 辦公室里,紀封指了下馮凱鑫,對魏思源說:“他問我是誰,質疑我憑什么在斯威酒店說了算。那就麻煩你給他解釋下,魏總?” 他的語氣聲調通通不算客氣。 馮凱鑫一聽就躥火,他不僅自己躥火,還想拱起魏思源的火:“二表哥……魏總,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太張狂了,好像斯威酒店跟他開的似的,簡直就是沒把你放在眼里……” “你給我閉嘴!” 馮凱鑫的激情控訴還沒講完,就被魏思源厲聲喝止。 “安靜待著,這沒你說話的份兒!”魏思源沒好氣地又補噴了一句。 馮凱鑫被吼得滿臉的不甘心:“你怎么這么吼我啊,這小子到底誰啊你這么向著他?” 魏思源直接一巴掌拍在馮凱鑫腦袋上:“讓你閉嘴、讓你閉嘴,耳朵聾了是不是?這小子這小子的,禮貌被你吃了?他是誰?他是星紀酒店的老板,馬上也是斯威酒店的新老板!斯威酒店正在走被收購流程,明白了嗎?” 馮凱鑫一下驚在那里。 不只他,所有人都驚在那里。 辦公室外,那些趴門聽聲的圍觀群眾也全都在哇哇驚叫。 聶予誠一下瞪圓了眼睛看向薛睿,眼神里的內容豐富到一時難以形容。 辦公室里,柯文雪我靠我靠地連上了聲。尹香沒忍住也跟著我靠起來。羅清萍眼睛瞪得像牛一樣。 許蜜語更是驚得頭皮都麻了一下。 她以前求紀封辦事的時候,只當紀封是頂樓vip貴賓,能和酒店高管說上話而已。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可以直接和董事長說話的。不,應該是他說話,董事長來聽話。 情緒還在驚異中震蕩著,導致反應都要變得比平時慢一拍。 她有些遲鈍地看著董事長魏思源又低頭又彎腰地對紀封道歉:“抱歉啊紀總,真的是非常抱歉!這件事本來應該在開大會時隆重宣布的,讓您風風光光地接手斯威酒店,沒想到眼下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了,實在是對不住您!” 他說著抬手又狠狠打了馮凱鑫腦袋一下,對紀封說:“這混蛋東西是我表弟,不懂事。您放心,我離開的時候把他也一起帶走,絕對不讓他留下來給您添亂添堵!” 頓了頓,他又賠笑臉道:“那紀總,您忙著,等您把文件敲定了,我們就舉行交接儀式。這個倒霉玩意,我就先帶走了!”他說著又踹了一腳馮凱鑫,對他喝道,“還在這傻杵著,年紀一大把了腦瓜子里還不長腦仁,是嫌沒給紀總添夠亂嗎?還不快滾蛋!” 馮凱鑫又是捂腦袋又是搜屁股。他萬萬沒想到二表哥董事長過來,居然不是來給他撐腰的,而是來帶著他一起哈腰的。 他剛才的神氣勁兒眼下全都喂了狗,他捂頭揉腚地快步向門口走時,很有一股屁滾尿流的架勢。 就在他的手快要搭在門上時,紀封卻出聲叫住了他和魏思源。 “魏總,你們等等?!?/br> 馮凱鑫心里咯噔一下,停下腳步。 魏思源也停下來,笑容滿面地問:“紀總,還有什么事,您說?” 紀封看著他。這半大老頭真是愛出汗,這么一會兒工夫,他又一腦門子汗了。 他隨手從馮凱鑫辦公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魏思源擦汗。 隨后他朝著許蜜語一指,對魏思源說:“她叫許蜜語,聽說她給你發過一封舉報郵件。”停頓了下,他一挑眼梢,問道,“那封郵件,你看了嗎?” 聽著紀封的問話,許蜜語和魏思源都怔了怔。 許蜜語張大了眼睛看向紀封,心口不由怦怦地跳。 他好像,要替自己的舉報郵件討公道。 魏思源剛擦干的汗一下又從皮膚里滲出來,滲滿了一額頭。 但他笑得倒是一派從容。 “這幾天屬實有點太忙了……” 話說了一半,另一半在畫外音里:所以沒顧上看。 紀封很果斷:“那現在看?!?/br> 魏思源沒料到紀封一點搪塞的余地都不給,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我早上看過了?!?/br> 紀封一挑眉:“既然已經看過了,那不打算處理一下嗎?” 魏思源無聲嘆口氣,想來躲是躲不過了,只好問:“紀總希望我怎么做?” 紀封沒回答他,反而看向許蜜語,抬手對她一勾手指:“來,你自己告訴他們,你想要個什么說法。” 盡管隱約猜到了紀封是在干什么,但被他直接點名時,許蜜語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重了一下。 她向著紀封走近過去,站定在魏思源對面,思忖起來。 她原來的訴求是希望酒店能把馮凱鑫這個客房部經理給換掉。但現在看,這個訴求不用提了,因為紀封即將接手斯威,馮凱鑫會跟著魏思源一起離開。 所以她現在的訴求是—— “我想要他對全體行政層服務員逐一道歉,”許蜜語抬手指向魏思源身后的馮凱鑫,字字清晰地說道,“我們是服務員,不是陪酒的,他不尊重我們,所以他必須給每一個人當面、鄭重地道歉。” 不等魏思源開口,馮凱鑫已經立刻拒絕:“不可能!不就是吃個飯應酬一下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至于你三貞九烈上綱上線的?” 他話音落下,紀封沒理他。 紀封轉頭專注地看著許蜜語問:“除了道歉之外,還需不需要告他性sao擾?” 許蜜語立刻想到作為證據的錄音里,除了馮凱鑫他們那些男人的猥瑣勸酒,她手下有幾個女孩也傻乎乎地附和過。真告的話,這幾個女孩就會被拎出來說是你情我愿,鬧開了反而對她們的聲譽不好。所以還真的是不太方便告。 她婉轉地看了一眼紀封——不是不想告他,是不方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