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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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衣柜里找這件襯衫,可是怎么找也沒找到。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給聶予誠打電話:“老公,你還記得我前天給你買的新襯衫嗎?就是你很喜歡的那件,你記得我后來把它放在哪里了嗎?我記得我掛在衣柜里了,可是我現在怎么找也找不到?!?/br> 聶予誠默了兩秒,告訴她:“你打電話問問你媽?!?/br> 許蜜語下意識地問:“她怎么會知道我放哪?” 話筒里傳來丈夫有些怪異的音調,以及聽起來,像是一聲冷笑的笑:“你問問她,去問問?!?/br> 許蜜語掛斷電話后,撥了焦秀梅的手機號。 她問焦秀梅看到那件襯衫沒有。 焦秀梅立刻說:“哦,對,我正好跟你說一聲,那件襯衫我看著覺得你弟弟穿應該合適,我估計你們兩口子也不差這一件衣服,我就裝我行李箱里了。” 許蜜語聽完就急了:“媽,你怎么這樣啊,你怎么總隨便拿我們家東西???” 焦秀梅卻不以為然:“什么你們家我們家的,我是你媽,生你養你,沒有我哪有你?咱們都這么不分你我的了,媽拿你點什么不都是應該的?!?/br> 許蜜語氣得舌頭都有點打結。這時焦秀梅話音一變,開始哄許蜜語:“好了好了,老三啊,說真的,家里這幾個孩子里,就屬你最有本事最有出息,最讓你媽能在親戚面前抬起頭。就媽從你那拿東西,其實這不也是想帶回家跟鄰居親戚顯擺我閨女有能耐嫁得好、用的凈是好東西嗎!” 許蜜語一會氣,一會又氣不動。情緒像坐過山車。 玄關傳來開門聲。聶予誠回來了。許蜜語掛掉了電話。 聶予誠一邊在門口換鞋一邊問:“怎么樣,你媽幫你找到襯衫的下落了吧?” 許蜜語替自己母親理虧,趕緊跑去門口穿鞋:“我這就去給你再買一件?!?/br> 聶予誠攔住她。他捏捏眉心,一副很心累的樣子。他英俊的面龐上,有抹內心拉扯煩惱后的決然。 “算了。來不及了?!闭f到來不及幾個字時,他聲音有點幽幽的,“就這樣吧?!闭f完這幾個字他又停頓了一會。然后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又說,“把行李箱給我,我該出發了。” * 和意向合作公司代表們談判完畢,助理薛睿問紀封:“紀總,是回頂層還是去公司?” 紀封簡潔交代:“公司?!?/br> 薛睿按了電梯下行鍵。 進了電梯,薛睿說:“感覺這次這個吳總好像還挺好說話?!?/br> 紀封微挑嘴角。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在冷厲和性感流瀉的同時,又溢出一絲淡淡嘲諷。 “有的人好說話,是優點。有的人好說話,是煙霧彈。這人今天雖然答應什么都答應得痛快,但他的缺點是,后面一定會不斷找小麻煩?!?/br> 薛睿站在紀封身后,無聲做了個“哇”的口型。 “紀總您真是厲害,第一次見面就總能看透對方有什么缺點?!?/br>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向外走。 薛睿突然“咦”了一聲。 紀封隨口問道:“怎么了?!?/br> 薛睿指指酒店前臺:“那邊那個男的,不是早上和我們搶電梯那個年輕點的大姐的丈夫嗎?他不是早上剛走么,怎么這會兒又來辦入住?還是和另外一個女人?” 紀封視線輕輕掃過前臺又轉回來落在薛睿臉上。 薛睿開始推斷:“看樣子是偷吃了。這男的夠囂張的,帶著別的女人就敢住和丈母娘同一家酒店偷吃,這是燈下黑還是不想顧忌?”他們一邊往大堂外走,薛睿一邊繼續說,“不過想到有那么奇葩的丈母娘,忍無可忍不想顧忌倒也情有可原?!?/br> 紀封突然停住腳步。 薛睿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停下的時候差點撞到前面紀封身上。 紀封回頭,眼神清冷地睨著薛睿。 薛睿不自覺就結巴了一下。 “怎、怎么了,紀總?”他快速反應,馬上檢討,“對不起紀總,我又碎嘴多話了?!?/br> 紀封開了口,聲音是和眼神一樣的清冷。薛睿幾乎以為紀封是要處罰他話多了。但他聽到的卻是: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可以出軌的理由?!?/br> 紀封說完這句就轉回身繼續向前走。 薛睿微怔在原地,看著前面人高腿長身姿雋挺的背影。 這人帥是真帥,隨便一件西裝上身,立刻能把模特都比下去。有錢也是真的有錢,才二十九還不到三十歲,身家已經不可估量。但冷漠無情也是真的冷漠無情,他有時候都懷疑這人其實就是高科技秘密研制出來的ai機器人,完美,冷漠,除了嘲諷和嫌棄,沒有其他多余感情,只會賺錢,是真??沒有感情的賺錢機器。 真是難得見他對自己碎嘴多話的內容發表什么意見。 突然傳來前面人冷冰冰的質問。 “站在那里不動是在等著我給你開車嗎?薛總?” 薛睿精神一凜,趕緊小跑著跟上前面人的腳步。 第3章 神秘的短信 中午聶予誠拎著行李箱出門時,說不上為什么,許蜜語莫名覺得有點悵然若失。 由于工作原因,聶予誠經常出差,許蜜語對此早已經習慣。有時聶予誠一出國就是一個月,許蜜語也沒覺得有太多舍不得,畢竟老夫老妻了。 可這次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激發了她的敏感點,雖然聶予誠說只是出一個三五天的短差,但許蜜語卻無端地有種他要遠行的感覺,仿佛他要走很久很久,走得很遠很遠。 她想也許是母親上門這通折騰,多少讓聶予誠受了委屈。她對他這次出差的依戀感覺,想必是由于愧疚而產生的。她決定等母親離開、聶予誠出差歸來后,她一定要極盡溫存體貼地好好補償丈夫一下。 許蜜語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隨后她簡單吃了點午飯就起身去了菜市場,買了一大塊上好的牛rou回來。 回到家她開始精心地鹵制這塊牛rou。很快廚房里有香氣繚繞起來。 鄉下孩子總是很小就會做飯了。許蜜語心細,愛自己琢磨,加上有點烹飪的天賦,從小燒菜就比別人好吃些。大學時又一直在餐館打工賺生活費,就越發把廚藝這塊死死拿捏住了。 以前聶予誠還沒當上公司領導的時候,凡是能推掉的應酬他通通都會推掉,為的就是回家吃她親手做的飯菜。聶予誠說就算五星級的館子鹵出來的牛rou,都沒有她做的好吃,還說她真是厲害,硬把從小到大都不挑食的他給養刁了嘴巴,搞得他中午既吃不下公司食堂的東西,更沒法下咽那些外賣食品。 于是漸漸地連午飯都是她為聶予誠準備了。每天早上她都給聶予誠烹一個午餐盒飯讓他帶去公司,中午時用微波爐叮熱了吃。 有次她給聶予誠的午飯餐盒里帶了鹵牛rou。聶予誠回家后告訴她,中午他叮完飯盒,滿茶水間都是牛rou香。他們公司的副總胡圖、聶予誠領導的領導,平時就愛吃鹵牛rou,他尋著rou香找到聶予誠的辦公位,談東談西地半天都不走,還有意無意地聊到聶予誠餐盒里的牛rou聞著可真香。 聶予誠就客氣地請他嘗一嘗??蛇@一嘗簡直一發不可收拾,胡副總把聶予誠帶去的牛rou全都嘗完了還意猶未盡。 許蜜語聽完聶予誠的話上了心。第二天她就去市場買了上好的牛rou回來,用心地鹵制,然后讓聶予誠帶去給了胡副總。 許蜜語記得那天聶予誠很高興,下班一回到家他就抱住她親,跟她說,本來他的領導一直打壓他,打壓得他都想跳槽了——怕她知道這事會擔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但現在他不怕了,胡副總是領導的領導,胡副總很賞識他——他今天給胡副總去送鹵牛rou時,趁機把被領導為打壓他而無理由斃掉的企劃案和副總提了提,沒想到副總聽完很感興趣,和他聊了好半天。 聶予誠拉起她的手狠狠地親著,一邊親一邊告訴她說,這一切都是它們的功勞,因為它們又靈又巧,做出的鹵味捕獲了胡副總的胃。 又過了一段時間,胡副總家的鹵牛rou吃完了。胡副總也不跟聶予誠客氣,跟他說想請他妻子再幫忙鹵一些,如果方便的話,鹵好后最好能直接送到家里去。 許蜜語從那時起,時不時就會做點鹵味熟食,送去胡副總家里。 那些送出去的鹵味漸漸有了回報,聶予誠在胡副總的庇護下有了施展的機會,他很快就替換掉了原來打壓他的那個領導。 看看鍋里牛rou的火候,差不多了。許蜜語關掉燃氣。 把牛rou精心盛出擺好,放進特意買好的食盒里后,許蜜語跟胡副總太太通了電話,確認她在家,便提著食盒出了門。 胡圖太太很喜歡許蜜語的烹飪好手藝,一接過食盒她就開始贊不絕口:“別提了,這兩天鹵味不是吃完了么,我家那位就說吃不下飯,覺得吃什么都不香。蜜語啊你有心了,這就幫我們給續上了!” 她讓許蜜語在沙發上坐一會兒自己喝杯水,她去把牛rou送進廚房放好。許蜜語拘謹地坐在真皮沙發里,拘謹到并不好意思去用胡副總家八千一個的雕花杯喝水。她知道胡圖的太太不讓她立刻走的原因,她等下得順水推舟成全這位副總太太。 副總太太放好牛rou走回來,坐在沙發上拉著許蜜語的手說道:“蜜語啊,你可真是你老公的賢內助,又討喜又旺夫。我說句實話,你家聶予誠要是沒你幫襯,靠他自己可沒那么快入我家那位的眼、又那么快就升了職加了薪。我家那位的眼可刁呢!” 許蜜語知道副總太太這是在抬舉自己,她連忙識下這份抬舉。 她殷切詢問副總太太:“您最近肩膀痛好些了嗎?要是您有時間,我幫您按按吧。” 副總太太立刻笑得眉眼生花:“那我可有福氣了!” 她說著趴好在沙發上。許蜜語去洗好手,回來開始給副總太太按摩。 她的手一落到副總太太的肩胛骨上,副總太太就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嘆。 “蜜語啊,你說你這雙手怎么這么厲害,又會做吃的,又會按摩!我還沒問過你呢,你這按摩手藝打哪練的???” 許蜜語邊手下用勁,盡力給副總太太按得舒服,邊回答說:“我在家里做全職主婦,予誠一個人在外面賺錢養家,我總覺得我只是做做家務太簡單了,我還得有點別的用才好,所以就專門去學了按摩,這樣予誠下班回家,我就能給他好好按一按,幫他解解累了?!?/br> 副總太太被按得太舒服,說話聲音都變得沉醉悠揚起來。 “你這手法,實在太到位了,真是舒服??!要我說聶予誠這小子,能娶到你可真是燒高香,他天天晚上被你這么一按,簡直當神仙!不瞞你說蜜語,跟你這手法比起來,我家那臺五萬多的按摩椅就是垃圾!” 許蜜語雖然按得胳膊發酸,但是心里有了滿足感。每當聽到別人的肯定,這時的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她按得更用心,對副總太太說:“您過獎了。” 忽然回想剛剛副總太太說的那句話——他天天晚上被你這么一按,簡直當神仙。她一下臉紅起來。 這話聶予誠自己也對她說過。他說他總會被她按得欲生欲死的,說她的手能在他身上放火,很焚身的那種。經常她給他按著按著,就會被他很沖動地變成另外一件事。 給副總太太按摩完全身,許蜜語有分寸地提出自己該告辭了。 副總太太懶懶地趴在沙發上,說著蜜語啊,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許蜜語趕緊說您快歇著,被按的人好半天趴著一動不動也且累著呢,得緩緩再起來。 她退出副總家時甩著酸酸的手想,她可真行,為了討別人好感都能瞪眼說瞎話,被按的人有什么好累的。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許蜜語給自己簡單做了晚飯。她伺候自己胃的用心,連伺候別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隨便吃口飯收拾好碗筷,她移到客廳地毯上盤腿坐下來,用手機找到正在追更的泰劇最新一集看起來。 這是她全職在家最美好愜意的時刻。不用出去上班受累,不用在外面和人動腦應酬,吃完晚飯就坐下來,一個人過癮地看夠泰劇日劇美劇。她希望這樣簡單又美好的日子可以維持一輩子。 說來好玩,上學的時候她的專業是對外語言文化類的,但學校不太好,很三流,對語言等級要求沒有那么嚴格,考試成績過得去就會給發畢業證學位證。 所以上學時她學習語言不算痛快,都是老師抽一鞭子她學一點,只有考試必須要考的部分她才不得不認真學。那時一外是英語,二外是泰語,假期時跟著學霸同學起哄她又學了點日語。英語她學得馬馬虎虎,泰語也是稀里糊涂,日語更是走馬觀花。 直到畢業以后為了方便看泰劇日劇美劇,她反而變本加厲地學起來,甚至買了最新版本的語言教材書。好在上學時學的東西雖然不夠精但基礎在,重新自學起來倒也不費勁。 后來連聶予誠都佩服她這個不務正業的勁頭,打趣她說:“你要是拿出為了看劇自學語言這個勁頭出去干點別的,估計連董事長都做上了?!?/br> 但她真要出去工作時,聶予誠又不肯了。他說他上了一天班后回到家里,不能及時吃上一口熱飯菜,幸福指數太低了。再說家里有他一個人賺錢足夠了,畢竟求婚的時候他就對她承諾過,今后由他來養她。 追更的泰劇由國內一家視頻網站引進版權,雖然有中文字幕,但許蜜語覺得那些字幕在很多地方翻譯得并不貼切。而這些不貼切的翻譯反而有點影響她的看劇體驗。所以她干脆不看那些翻譯字幕,自己直接聽和看劇的內容。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許蜜語發現一集劇集看下來,她不看字幕也已經能看懂百分之九十九的內容。偶爾有遇到拿不準的地方她就暫停記錄下來。等把劇集看完之后,她再把那些沒聽懂的地方逐一解決掉,翻教材翻輔導書,上網百度詞意語法,進論壇討論這句話的成分用法和語義,或者進語言學習群向群友們詢問探討。到后來她甚至可以和群里的國外友人們順暢地談天說地,溝通起來竟然毫無障礙。 想想也是好笑,她做主婦的幾年自己在家看劇練就的語言造詣,居然比坐大學幾年教室學下來的要精純得多。 這么一集劇徹徹底底地看完,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九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