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明月(雙重生) 第3節
書迷正在閱讀:[紅樓同人]紅樓之奶姐威武、蜜語紀、無人區雪松、留守兒童,熬夜修仙、[還珠同人]還珠之時光回溯、辭天驕、[綜漫同人]成為瓶子樹精那些年、【全息】r18角色扮演性愛游戲、我再也不下凡了、七零年代小夫妻(作戰:月夜天行)
怎么會是姜祖母所為,她還沒膽量算計到太子身上,而且祖母也清楚就算孟家女不行,婚事也不會選何家女。可惜啊可惜,她母親看不透。 姜晴究竟想做什么,孟婉月怎么就成了太子的良娣?算了,她還是親自去吧。 “母親,我乏了。”姜昭淡聲道,算算時間,孟婉月同姜晴進去花園有兩盞茶的時間了。 *** 安國公府的府邸面積極大,花園也修的三步一回廊五步一樓閣,流水山石意境悠遠。貴女們被姜晴和姜家安排的嬤嬤婢女引著,慢慢地往里走,目之所見無不感慨安國公府底蘊深厚,區區一個園子修的都如此精美。 孟婉月同姜晴走在一起,也覺得自家差安國公府遠矣,怪不得家里都想讓她嫁給長恩侯。長恩侯相貌堂堂,也是上上等。只是……她總想起那日太子對著她笑,一國儲君的注目和另待啊,她若是勇敢地邁一步,日后會不會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呢?就算是明月郡主,也要在她面前低眉垂首…… 她不甘又糾結、蠢蠢欲動又望而卻步。 身旁的姜晴瞥見她的神情,諷刺地勾了勾唇角,隨后又親密地挽住了孟婉月的手臂,低聲笑道,“孟jiejie,往前繞過假山,有一條小道通往前院,那里還有一個院子是為了貴客準備的。今日二哥哥同太子殿下他們說不定就會在那里,不如我們偷偷過去瞧瞧?” “這不好吧?不合規矩。”聞言,孟婉月遲疑不定,她還記得自己是到安國公府做客,赴的是端敏長公主舉辦的宴會。 “怕什么,我們不過是偷偷過去看一眼罷了。再說,我是府中的主子,孟jiejie你又是將門虎女,我們兩人還能用規矩二字約束嗎?要說不守規矩,我們這點小小的出格哪里能同我那郡主jiejie相比?人家對著太子殿下,可是不理不睬的。”姜晴從孟婉月遲疑的態度中看出一絲異動,略帶抱怨的話三言兩語打消她的疑慮。 “還有,孟jiejie,你就不想多看看二哥哥嗎?先前伯母就只點了你的名字,其中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促狹的語氣讓孟婉月心中一動,終究是點了點頭,移了步伐。 漸漸地,她們二人消失在其他貴女的眼中。 …… 安國公府,前院,氣氛正酣。 兩個少年皇子不能飲酒,已經被姜晗帶走耍玩去了,而安國公同太子、靖王等人說著些家常趣事山川名流,慢慢地就說到了今年的春闈上。離春闈僅剩下半月的光景,主考官也早就定下,只差了一位副席,太子有意讓自己這邊的人擔任,委婉試探安國公的態度。 安國公卻是一笑而過,舉杯飲酒,太子心中冷笑罵了一句老狐貍,同樣舉杯,渾然沒發現杯中的酒同之前相比味道略有變化。 太子的右手側坐著的是靖王,平日里素來沉默寡言,聽到春闈沉聲插了一句,“聽聞今年參加的春闈的才子眾多,京中的客棧都已經住滿了。” 聞言,安國公眉毛一挑,沖自己的長子問道,“可曾給陸賢侄發了帖子,我還想引薦他與幾位殿下見一見。” 世子姜曜會意,連忙道,“發了帖子,只是陸賢弟言身體略有不適,怕過了病氣拒了。” 靖王主動倒了酒,一飲而盡,“此人是何人?在姑父府上住著,莫非是親朋故交之子。” 安國公點點頭,卻不說具體的關系,“陸賢侄是金陵上次會試的頭名,母喪,守孝三年,住在我府上,準備參加此次春闈,才華橫溢。這次生病不得一見,可惜了。” “怪不得不曾聽說有一位姓陸的才子,原來是上次秋闈的金陵頭名。”靖王話落,世子卻突然出聲。 “這酒烈性,太子殿下與靖王殿下不若先在北苑休息一會兒。”姜曜插口,實則是看皇太子的臉色泛紅,擔心其酒醉。 “好,孤先去休息,倒真的是有些醉了。”太子說是酒醉,神智還在,就是大腦興奮了些。 “本王還能再飲,太子殿下先請吧。”靖王與太子的關系不好,太子也不愿和他在一處,拂袖離去…… 安國公府供客休息的別院自是精美舒適,太子身邊帶了東宮的人,只留了一兩個老實的啞仆便讓其他人退下了。 喝了醒酒湯,太子腦海中閃過姜昭同安國公對其的態度,冷笑了一聲惱怒非常,等他登上了皇位定要報今日之恥。如果姜昭能活到那日的話,折了她的傲骨壓在身下…… 一股熱流洶涌往下,太子的眼睛微微發赤。 “誰在那里?出來!”門外傳來東宮寺人厲喝,太子眼神一厲打開門出去,正與慌張失措的英氣女子四目相對。 “太子殿下,臣女在花園中賞景,一時走錯路,還請您恕罪。”孟婉月方才還在為自己大膽的舉動害怕,此時遇見了太子,深藏的心思立刻活泛起來。 她身后沒有奴仆,姜晴突然腹痛離去,沒有了熟識的人,一顆心跳的飛快。 “原來是孟姑娘,孤還記得那日與孟姑娘在大慈恩寺相遇。”太子能嗅到女子身上的花香,笑容愈發和煦起來,微赤的眼欲念勃發。 遠處,望著孟婉月走進太子休息的北苑,姜晴冷冷一笑,心思飛快轉動起來,今日之事算是成了大半,接下來她要立刻撇清關系,不能讓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好在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如果她也出了事,誰會懷疑她呢?反正她早就是殘花敗柳之身,這骯臟的身體能為那人做事她甘之如飴。 姜晴一刻未停留,往回走。 *** 浪聞閣是一座建在山水上的水榭,巳時三刻,陸照手拿著一本書走到里面。 三房夫人也就是他的表姨母,膝下二女一子,唯一的兒子七郎今年八歲,正是活潑愛玩的年紀。姨母深覺對三房子孫而言讀書才是正道,一直想要獨子同陸照親近,最好沾些才氣。陸照知其意思,閑暇時刻主動為表弟七郎講學。 今日練字不成,七郎身邊的小廝請他到水榭去,陸照便拿了書想要為七郎講學。 然而,陸照到水榭中并沒看到表弟的人影。 水榭多蚊蟲,為了驅蟲多點濃香。香氣涌鼻,陸照頓知有異,立刻轉身離去,轉身的剎那間他身形一晃,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與此同時,紅衣少女懷著nongnong的不甘走進水榭。 作者有話說: 姜昭:準備撿漏~。 第四章 “你說親眼看到孟家女自己跑到了前院?” 巳時一刻,姜昭已經重新坐回了來時的軟轎上,微帶驚訝地看向手邊一個面容平常的仆婦。 “半個時辰前,四娘子領著貴女們進入園中,隨后四娘子同孟姑娘言說要賞奇景獨自離開,一刻鐘前,老奴親眼看見孟姑娘獨自一人跑到了前院待客的北苑。因有東宮寺人在,老奴不敢離近,即刻便退回以免被發現。”仆婦長得不起眼,一雙眼卻精光四射。 從宮里來的人衣著服飾很容易辨認,老奴說是東宮寺人不會有假,北苑里的貴客肯定是太子。 孟婉月是將門養出來的嫡女,她豈會不知前院女眷不得妄入的規矩?她又如何辨認不得從東宮出來的寺人? “你觀她步伐神形如何?”姜昭手支著下頜又問,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疑慮,萬一孟姑娘是被人設計了呢。 “初時步伐略急,到了北苑附近微有躊躇,被寺人叫破后步伐頗有章法。至于神形,因為老奴離得遠看不很清,但肯定其進入北苑的時候給人愉悅之感。” 聞言,姜昭輕笑了一聲,得了,孟姑娘是巴不得跑到北苑和太子相見呢,二哥的婚事吹了。 也是,太子是一國儲君,相貌文雅,外面還營造了一個賢良的名聲,孟婉月對其仰慕一點都不奇怪。雖說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但太子嬪、太子良娣未來指定要比一個侯夫人強。 既然這孟姑娘已經有了青云志,她索性就撩開不管了,二哥娶了她才是禍害兩不相宜。 另外,仆婦看著她進入北苑,太子并無阻攔,想必是妾有情郎也有意。在她們安國公府的地盤上兩情相悅兩廂奔赴,情意感天動地! “真是一段佳話,古有書生小姐私奔,今有太子孟家女情難自禁。”裝模作樣地感慨一句,姜昭開始好奇情之一字的威力,兩個人狠狠地往她公主娘親臉上打耳光,當真不擔心安國公府和端敏長公主的報復? 四大貼身婢女隨侍在姜昭的身旁,聞言嘴角抽了抽,郡主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味。 “郡主,這只能稱偷情,不配佳話二字。” “是昏了腦子吧,還是太子呢。” “聽聞孟家女的風評也極好,怎么會?” “四meimei呢?兩人一同離開怎么只有孟家女一人出現在北苑附近。”姜昭小小解開了一個疑惑,轉而關心起姜晴來。姜晴心高氣傲,眼睛幾乎長在了額頭上,突然嫁給住在府中的遠房表兄令她也吃驚,后來得知姜晴已和那人有了肌膚之親,姜昭還以為姜晴是貪戀上了那人的容貌。 可現今一看姜晴的手筆,所圖頗深……若不是她在赴宴的時候就命人暗中跟著孟婉月,還發現不了姜晴的貓膩呢? “四娘子先是假裝腹痛同孟姑娘分開,之后在目睹孟姑娘進入北苑后,往園子的西北方去了。”仆婦將她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遲疑了一下又道,“園子的西北方同三房的住處相連”。 三房在府中地位低,行事膽小慎微,向來明哲保身,不可能會參與到姜晴的算計中去。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清雋的臉,姜昭心念一動,所謂的遠房表兄與三房嬸娘有親,一直住在三房的院子里。姜昭曾在姜晴婚后見過他一面,那人眼神清明,行事不卑不亢,對安國公府頗為冷淡,所以該是姜晴算計了他。 如今,姜晴搞了事情之后往三房的方向跑,目的不可謂不明確啊? “我們也往西北去。”姜昭想去插一腳,畢竟三嬸娘對她還不錯,陸表兄生的也真的好看。 *** 陸照死在慶平三十年的冬天,他從一介書生爬上首輔之位的第四年。 天降大雪,凍死牲畜百姓無數,北邊的游牧民族結為部落同盟南下入關,將士憤死抵抗,戰事焦灼。 景安帝老邁而偏執,性情難以捉摸,不僅對災情視若無睹,還執意要親征同戎人作戰,結果在北征途中染病身亡。 景安帝一死,朝中官員各自擁護皇子奪嫡,對他群起而攻之,陸照冷靜應對卻敗在了自己的家中。他細心養大的“獨子”在他的飲食中下了毒藥,口口聲聲要為已經覆沒的外家報仇。 安國公府姜家給了陸照一生最大的恥辱,他在成為首輔的第一年就用了雷霆手段將其覆滅。姜家消亡,姜晴自盡,陸照卻不曾對姜晴的兒子陸遜動手,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血脈。 多年教養,姜家一事對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陸照原以為陸遜能看清姜家的死因,卻不想養出一個禍害。 聽他洋洋得意尋到了生父,聽他貪圖自己手中的人脈與資源,陸照神色平靜,用盡最后的力氣狠狠將硯臺砸在他的頭上。 如此狠毒小人,陸照怎容他用自己獨子的名頭敗壞陸家的名聲。溫熱的血濺在臉上,陸照閉上眼睛的時候已經感受不到雪日的冰冷了。 他死在了慶平三十年的冬天,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如今是慶平十五年的春天。這時,他寄居在表姨母的府中,為即將到來的春闈做準備。而這日,他被表姨母府上的世家貴女姜晴算計,被潑了一盆洗刷不干凈的臟水,從此君子無華。 一股一股的燥熱向身下涌去,陸照的眼睛深邃而平靜,注視著周圍熟悉的擺設,他的牙根慢慢咬緊。 上輩子姜晴用表弟七郎身邊的小廝誘他到水榭,點上情香迷惑他,他中了招卻死死守住了最后的清明,根本沒有動她一分一毫,甚至以為姜晴也遭了別人算計。 畢竟,他的身份相對于公府的貴女實在卑微,姜晴便是喜歡他也不可能自甘墮落到用這種手段。可惜,他的好心算錯了,他堅持到最后等來了姜家的奴仆,等來了姜晴口中的情難自禁兩情相悅,等來了七郎身邊小廝的作證,等來了姜晴已和他有肌膚之親的傳聞。 姜家同姨母兩廂施壓,他必須娶了姜晴,別無選擇。 這一日,成為了陸照心中永遠的結,即便日后世人看輕他,姜家羞他辱她,姜晴另懷他子,都比不過今日。 是上天有意捉弄嗎?讓他死后回到了今日。 陸照低低笑了一聲,眸中冷光凜冽,即便他現下已經中了情香。 眼下的他是慶平三十年眾人眼中心思難測的陸首輔,不再是二十二歲尤顯青澀的陸照。 他等著下一刻姜晴的到來,上輩子他不知姜晴為何如此作為,現下的他只一想便明白,眼中唯余冰冷的諷刺。 權欲之爭下,他不過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陸照來不及離開,他站直身體冷冷看過去,一眼之下,心神大震。 映入眼簾的女子并不是印象中一身紅衣囂張跋扈的姜晴,她穿著淡藍色的襦裙,烏發如墨,一雙清透如琉璃的眸子帶著好奇望著他,白皙精致的臉上尤帶著幾分同情的神色。 明月郡主姜昭,陸照記得她。 怎么……會是她?陸照的眸光微許的迷離。 “陸表兄。”姜昭打量著面前清雅出塵的男子,漂亮的眼睛稍稍睜大,眸光發亮,不由在心中贊嘆芝蘭玉樹朗月入懷。怪不得,姜晴栽贓陷害人找到他的頭上。 “為何是你?”少女清靈的嗓音入耳,陸照定了定心神,暗啞著聲音開口。引他來的人用的是七郎的名義,該出現的人是姜晴,無論如何都不該是明月郡主姜昭。 安國公與端敏長公主的獨女,安帝捧在手心的掌珠,如同她的封號明月一般,姜昭尊貴,是旁人觸之不及的空中月,縹緲不染凡塵。 屋中的情香安靜地燃燒著,陸照漆黑的眼眸注視下,姜昭突然有些慫,眨了眨睫毛,手指朝外頭指了指,開口道,“方才本郡主看到四meimei急慌慌地朝這里跑來,一時好奇也跟了來,誰知道她一看到我的軟轎就臉色大變,扭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