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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托兒弼也在菩薩面前發(fā)誓,只要妞妞這么一個女兒,一輩子的對她們母女兩個好。故而縱使妞妞再怎么調(diào)侃他這個做阿瑪?shù)模袃哄鲆矎膩聿簧鷼狻?/br> 眼下被說又胖了,也只是笑瞇瞇的點頭。 梁九功在一旁瞧著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卻還是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見了定貴妃娘娘,還是應(yīng)當(dāng)先行禮的,老爺夫人進宮前應(yīng)當(dāng)有嬤嬤吩咐過的。” 梁九功話音未落,妞妞的眼刀子已經(jīng)飛了過來。 “你回稟的時候就說已經(jīng)行過禮了不行嗎?莫非還真真兒盯著本宮的額娘和阿瑪跪在本宮面前不成?” 妞妞不喜歡這個規(guī)矩,她是額娘千辛萬苦生的,哪里有叫她跪自個兒的道理。 梁九功聽罷,連忙搖搖頭。 “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人奴才已經(jīng)帶到了,先行告退了。” 梁九功說完,不等妞妞回答,便率先跑了。 妞妞的額娘頗有幾分擔(dān)憂,“妞妞,那位公公是萬歲爺身邊的人,你適才這樣不客氣,會不會不好啊。” “額娘您就放心吧,女兒是跟他鬧著玩呢。女兒在做后妃之前,是乾清宮的奉茶宮女兒不是?那時候便同這位梁公公關(guān)系很是不錯了,故而說些俏皮話不打緊。” 妞妞連忙一左一右攙著自個兒的阿瑪和額娘,走進了內(nèi)殿。 殿內(nèi),竹知已經(jīng)備好了早膳。自打升了貴妃,這膳食方便自然也要比從前強上不少。 一般是八道菜,今兒個康熙特意開恩,叫做了十六道菜送過來,是真真兒給足了妞妞臉面的。 “額娘,阿瑪你們快坐下呀。瞧瞧這些菜,都是你們愛吃的吧。” 妞妞笑吟吟的招呼二位坐下,三個人這么一起坐下來,托兒弼忍不住紅了眼眶。 妞妞和額娘下意識同步皺眉,自家阿瑪又開始了,哭哭啼啼的。 “從前想著將你送進宮不過只是走走過場,你這樣的資質(zhì)肯定是沒機會進宮伺候的,卻沒想到你這一進來就回不去了。” 托兒弼說著說著,眼淚往下流。 妞妞和額娘各自嫌棄的轉(zhuǎn)開了眼。 “說句老實話,當(dāng)時真沒想過你能選上宮女兒。你說說,你走兩步都喘的身子骨,可怎么伺候人呢。自打你進宮之后,阿瑪我啊,是日日哭夜夜想。” 托兒弼素來十分的感性,他說的倒也沒夸張。 “后來你額娘勸我啊,說不打緊的,宮女兒做到二十五歲就能出宮了。到時候仍舊咱們一家人和和樂樂,團團圓圓的。我都已經(jīng)在外頭給你看好贅婿了,就是一心想著等你回來了咱們一家子還能在一塊。” 托兒弼便說便流淚,妞妞實在看不下去遞給自個阿瑪一方帕子。 “你就算真的要哭,也離面前那碗湯遠一些。” 夫人沒忍住,嫌棄的嘀咕了一句。 “夫人放心,湯好好的沒弄臟。”托兒弼哭著也沒忘記給夫人報備。說完之后,他用帕子擦干凈眼淚。 隨即又道,“可誰曾想呢,你吧唧一聲做了定嬪了!又噌的一下做了定貴妃,還生了五阿哥。” “阿瑪,怎么聽您的意思,好像我做定貴妃您不大樂意。” 妞妞抿唇。 “我不敢說。”托兒弼搖頭,看夫人的臉色行事。 “沒事,這宮里都是自己人,阿瑪您說便是。” “在宮里頭做后妃有什么好的呀,每日提心吊膽的。”托兒弼這才開口,輕聲感嘆。“我們家妞妞生下來就有福氣的很,若是沒進宮在外頭也能過得幸福美滿,還不用如此辛苦勾心斗角的。” 托兒弼先前那些話,他夫人很是嫌棄。但是這句話倒是說進了夫人心坎里頭。 外頭人只瞧見了紫禁城里頭的光鮮亮麗,可只有你自個兒的親生父母心疼你在里頭受的辛苦。 她們兩個擔(dān)驚受怕的緊,畢竟萬琉哈家無權(quán)無勢的,若是哪日女兒沒了帝王的恩寵,真真兒便是一夜之間成了腳下泥。 “好了,沒得說這些叫人哭的話做什么。”夫人拍了拍托兒弼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額娘,阿瑪。”妞妞輕聲道,“你們不必擔(dān)心這個的,我在宮里頭過得不錯。更何況我眼下有了胤裪傍身,哪怕有一日沒了帝王恩寵,單單靠這個兒子也不會落得凄涼下場的。” 托兒弼聽見女兒這么說,笑著點了點頭。 “對對對,我們女兒是最有福氣最有出息的。你說說你出生的時候就祥云籠罩,連帶著金光四射的。那時候咱們胡同誰不羨慕咱們家有個福娃娃啊。” 托兒弼說起這個便眉飛色舞起來,他是個沒有什么出息的五品郎中,說是郎中實際上不過也是貴人主子們的奴才而已。 但自打有了妞妞,他便是一路官運亨通,家里頭的鋪子買賣也一日比一日的紅火。 他極為相信自家女兒就是上天派來的福星。 “是呀,所以說女兒甭管在哪都能過的風(fēng)生水起。快些用了早膳,待會還要去見胤裪呢。” 妞妞重重頷首,親自給額娘和阿瑪夾菜。 “怎么眼下不能見嗎?” “他也還在吃奶呢。”妞妞笑著搖頭,指了指里間的暖閣。 托兒弼回過神來,笑著看向夫人。“宮里頭就是講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