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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胤礽也有點不敢相信鈕祜祿氏說的話了,從前的鈕祜祿氏怎么可能如此和善溫柔。別說做衣裳了,就算是聽到她好好說句話都是很難的。 “自然是真的,本宮怎會騙太子爺呢?”鈕祜祿氏見胤礽眼中流露出欣喜來,她也松了口氣。 好在胤礽不記仇,并沒有因為她從前的跋扈惡毒而討厭她。 “那我就替它先謝過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能做成紅色的嗎?我覺得那樣比較霸氣。”胤礽期待著望向鈕祜祿氏,他的確不大記仇,且性子頗為活潑。 這跟鈕祜祿氏還沒好好說上兩句話呢,便開始提起要求了。 鈕祜祿氏重重點頭,“太子爺想要什么顏色都可以,本宮一定好好做。” “多謝皇后娘娘!”胤礽樂的拍手,小團(tuán)子十分得意的彎下身子像是在對自己的小狗炫耀一般。“你還不快些謝恩,這可是大清的皇后呢。” 小狗十分有靈氣的跟著叫了兩聲,聲音不算大,叫完之后小狗也興奮的吐出了舌頭,看那模樣它似乎頗為高興。 鈕祜祿氏瞧見這一幕,鼻頭又有些酸了。從前她究竟錯過了多少善意?她暗自捏拳,揚唇輕笑著。 “等本宮做完再謝不遲。” “是,皇后娘娘,我還要去別宮,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胤礽如今正興致勃勃的,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些可千萬別摔著。”鈕祜祿氏頷首,吩咐旁邊的宮女將胤礽送出宮去。 望著小團(tuán)子和小狗可可愛愛蹦跶的背影,鈕祜祿氏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沒那么悶了。 原本她已然決定不叫太醫(yī)再針灸的,但是如今既然答應(yīng)了胤礽做衣裳,自然要做完之后再離開不是?否則豈非辜負(fù)了孩子的一聲謝。 “你去將林太醫(yī)請來吧,就說本宮胸口還是悶悶的不舒服。”鈕祜祿氏輕聲吩咐道,隨手將適才沒有喝完的藥一口飲盡。好苦啊,但是心里頭卻因為胤礽的笑甜甜的。 鈕祜祿氏捂著胸口輕輕拍了拍,總得撐過這個冬天去。 ———————— 儲秀宮內(nèi),宜嬪午后再醒轉(zhuǎn)過來。 貼身宮女清兒哭著湊到宜嬪身邊,握住宜嬪的手,眼淚幾乎要將宜嬪給淹沒了。 “好了,本宮這不是還沒死嗎?你哭哭啼啼個什么勁。”宜嬪有些不耐煩推開宮女的臉,沾了一手的眼淚,宜嬪頗為嫌棄晃了晃手。 “可是娘娘,您的孩子……”清兒跟在宜嬪身邊也快十年了,自家主子總是不咸不淡的,可卻從沒有害過人。 清兒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宜嬪這次會如此奇怪,居然不惜用腹中的龍子做局陷害定妃娘娘。 定妃娘娘為人和善,從來沒有得罪過主子啊。 “孩子沒了就沒了,本宮本來也不想要他。”宜嬪并非自愿做康熙妃嬪,可以她的身份又怎能拒絕? “娘娘,這種話怎么能說出口呢。”清兒哭著搖頭,自家娘娘真是瘋了。 “不要叫我娘娘!”宜嬪突然極為憤怒,冷冷瞪著清兒。她壓根就不愿意待在這座紫禁城中,也根本不想伺候康熙那個臭男人。 她分明……宜嬪咬唇低眸,從腮邊滑下一滴眼淚。 “清兒,宣嬪她來過嗎?” “娘娘,萬歲爺已經(jīng)勒令封鎖儲秀宮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宣嬪娘娘就算想來,也進(jìn)不來啊。” 清兒啞著嗓子解釋,宜嬪聽罷揚唇笑了笑。 “也是,她怎么可能不來看我。” “但,宣嬪娘娘分明就是利用您陷害定妃,現(xiàn)如今只有您受罰,奴才覺得宣嬪實在算不上好人。”清兒卻搖頭,她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這般在乎宣嬪。 “閉嘴。”宜嬪卻抬手,用僅剩的力氣扇了清兒一個耳光。 清兒咬唇,并未因此有多詫異。 這并非是她家主子頭一回為了宣嬪打人了,她早就已然習(xí)慣。 “今日主子哪怕再怎么不高興,奴才也一定要說。宣嬪娘娘瞧著和善溫柔,實則口腹蜜劍,對娘娘并非真心。 從進(jìn)宮開始,宣嬪娘娘就一直在利用您,她也是因為您才得了萬歲爺?shù)亩鲗櫋!?/br> “清兒,不準(zhǔn)再說了。”宜嬪閉上眼,冷著聲音說道。 “哪怕主子今日要殺了奴才,奴才也要說句實話。主子再怎么姐妹情深也無用,宣嬪心中只有萬歲爺和她的榮華富貴,從來沒有半分在意過您。” 清兒的話說完,宜嬪一口暗紅的血便噴到了青灰色的紗帳上。那血如同暗河之下的泥沙,叫人瞧了壓抑無比。 清兒嚇得不敢再說,起身趕忙要去找太醫(yī)。 “不必找太醫(yī)來。”宜嬪卻輕笑一聲,她抬眸看著清兒,冷聲道。“你日后也不必再在本宮身邊伺候。” “娘娘,奴才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啊。”清兒撲通一聲跪到宜嬪面前。 更何況如今的儲秀宮,愿意伺候宜嬪之人就剩下她一個,若是娘娘將她也趕走了,便真的無人可用了。 “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從今往后你不必再出現(xiàn)在本宮面前了。” 宜嬪艱難搖頭,她用衣袖擦去嘴角血跡,復(fù)又躺回到枕頭上。 清兒最為了解自家主子,從姑娘時便是個極有主見的性子。只要是宜嬪下定的主意,便再也不會更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