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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梨被綁著的手瞬間不受控制的收緊,猛然搖頭,“不!不!我不知道,怎么會和北境有關(guān)系?那天找到蓮禾小姐時我也很意外,我只是拿著蓮禾小姐曾經(jīng)的東西想去那邊搜集一點線索,沒想到忽然就撞到了那幾個認識蓮禾小姐的人,而且蓮禾小姐是老爺親自來帶回去的,老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我當(dāng)時怎么會知道?” 顧家的刑訊手段,白寧梨是知道的,所以她很怕。 不過懼怕卻讓她的思維清晰了些,白寧梨半真半假的說著,那鬼臉男的身份她確實現(xiàn)在也不知道,蓮禾就更不知道了,否則她一定會在那天之前想辦法把蓮禾處理了,不至于讓自己這三年來連顧府都進不去。 顧一眉頭微微皺起,正是因為三年前蓮禾是老爺親自去帶回來的,所以誰都沒有起疑,加上那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南境北境,還有夫人也在那段時間離開了,他們更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 而夫人離開后,老爺就沉入了連綿不休的高強度工作,幾個月后才偶爾去看蓮禾小姐一次,像是把蓮禾小姐忘了的狀態(tài)。 他們則奔波于老爺各種加速執(zhí)行的計劃,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更不可能抽出時間去觀察一個老爺親自接回來的女人。 結(jié)果沒想到,這個被老爺接回來后就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蓮禾,背后竟然還能牽扯到北境世族。 顧一忽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盯著白寧梨。 “白小姐,我問你,洪家那段時間忽然來了一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的臉是毀容了的,不少人在背后叫他鬼臉男,而他其實就是來自北境的間諜,白小姐,你老實告訴我,那段時間和鬼臉男有過接觸嗎?” “鬼臉男”三個字一從顧一嘴里吐出來,白寧梨呼吸再次滯住,視線下意識收回,“沒、我沒有…” 她的情緒變化其實比較細微,可顧一在審訊室待了這么多年,對她這細微轉(zhuǎn)變洞察如火。 顧一瞇了瞇眼,招招手讓人準備拿刑具過來。 “白小姐,我們顧府對待間諜敵人之類的都是一視同仁的,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手軟。” 白寧梨慌了。 她的心理心機在一眾世家小姐里已是極好的,否則當(dāng)初也拿不到幫顧寒找人的差事。可不管再好,畢竟也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家小姐,哪里受過刑? 白寧梨看著顧一身后侍者遞來的、形狀恐怖詭異的刑具,聲音惶恐拔高了。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guī)屠蠣敳榱硕嗄甑南ⅲ野准乙苍陬櫢莆漳暇城俺鲞^力!你不能這么對我!我要見老爺!” 顧一一笑,露出些諷刺,“白小姐,你還好意思叫老爺?這些年你和你們白家在老爺眼皮子底下耍的那些伎倆,真以為老爺沒發(fā)現(xiàn)?老爺這些年都沒處理你們,已經(jīng)是對你們寬容了。” 顧一招了招手,不管白寧梨再如何尖叫掙扎,后面的刑審人直接拿著刑具上前。 顧一再湊近瘋狂的搖頭白寧梨一步,聲音壓低,“白小姐,不想吃苦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還沒有能從我顧府審訊室里撐下去的。” ……………… 三十分鐘后,顧一懷著難受沉重的心情,拿著白寧梨嘴里吐出的供詞,走到了顧寒的書房前。 “老爺,白寧梨招了。” 顧寒放下筆,端起周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黑黢黢的藥,示意顧一進來。 顧一把供詞遞給顧寒, “白寧梨確實和江摯密謀過,三年前包括那兩個說當(dāng)初追殺您和老夫人的寒家殺手,其實…都是江摯派去的。”這一點在夫人離開的第一年,其實也有讓人回來告知過,只是那時沒有任何證據(jù)。 “其次,那幾個說認識蓮禾的人也是江摯安排的。”顧一說著,聲音越發(fā)低迷。 “還有三年前夫人在江城遭遇襲擊還中毒的那天,也就是老爺您通過白寧梨和我傳遞的消息,找到蓮禾小姐那天,也都是江摯安排好了,算著老爺您會讓我臨時去查蓮禾小姐,所以…故意讓夫人同時在另一邊出事,好讓…好讓您和夫人翻臉,產(chǎn)生…嫌隙…” 顧一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他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蠢呢?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顧寒看完資料,許久也沒有說話。 書房里靜默無聲,本就沉滯的氣氛壓抑到窒息。 直到低低的咳嗽聲再次響起,顧一驚心的抬起頭,就看到顧寒唇邊溢出的血跡,他立刻要轉(zhuǎn)身出去找許醫(yī)生,顧寒卻叫住他: “江城那幾個說認識蓮禾的人,帶回來,那兩個殺手現(xiàn)在在哪里?” “依舊在地牢里。” “再審一遍,關(guān)于江摯和北境的事。” “是。” 顧寒說完,擦干凈最近的血跡,把這張審訊出當(dāng)年實事的紙細細的折起來,放進胸口前方以往從不放任何東西的口袋。 顧一走后,管家也沉默了許久, “老爺,夫人那邊我們要不要去…”道歉… 話沒說完,管家自己就停了下來。 道歉?現(xiàn)在才到道歉?有什么用? 顧寒低頭又捂住嘴低低咳嗽起來,“…去把關(guān)于北境的計劃拿來。” 管家眉頭就是一皺,滿臉擔(dān)憂,“老爺,許醫(yī)生說您現(xiàn)在需要休息,北境的計劃我們已經(jīng)提前做完了這么多,遠遠超出您預(yù)設(shè)的目標,您該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