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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靈劍破空而行,被劈開的風刃劃過兩人的面龐,吹得衣袍獵獵作響,海瑤環著謝玄的手臂一直都沒有放開,她御劍掠過云端往下看去,瞧著山川大河城池村落全都在她腳下,而這蒼茫大地一望無際,不知她與謝玄該逃往何處。 這是她來此世界后,第一次有了終究還是渺小的愁緒,或許是因為她深切的感受到 ,自己沒有辦法全然掌握著一切。 先前謀劃之時,她也曾想過用這樣引來敵人的方法來制造機會攻略謝玄,但這九死一生之間,看著自己與謝玄被步步緊逼,甚至今日不得不斷臂脫逃,她的心中竟是真的有些難受,不再將這當做是個契機,是個機會,而是真正的艱險。 一般的傷痛對修士來說不算什么,但四肢軀體的損傷,只有在化神之時才能重塑身軀,即便謝玄半步化神,但只要還未脫去凡胎,他就必須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你若是撐不住,就告訴我。”海瑤強壓下復雜的心緒,不敢與謝玄對視。 謝玄現下重傷反倒沒有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而是平衡著靈劍不去影響她,“無妨。” 海瑤見他還這么說,一時無奈,竟苦笑一聲道:“劍君有本事,我說砍手臂,你還真的去砍,砍完還跟沒事人一樣,那下一次我說要你的命,你也給不成?” 謝玄聞言微微一愣,似乎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良久,他才搖了搖頭道:“手臂我能再塑,可若是隕落,便再也回不來了。” “我不也回來了嗎?”海瑤下意識答道,但她話音一落,又連忙止住了嘴,她可以隕落后重生,不正是因為謝玄的執著嗎? 謝玄輕笑一聲沒有答話,他的無言似乎是清楚的知道,若是那個隕落身死的人是他,海瑤應是不會像他那樣愿意不惜一切換他回來。 或許是心生愧疚,海瑤頓時覺得怒從中來,她咬了咬牙別過臉去,沒好氣道:“要我說,你是愚蠢,你堂堂一個昆侖高徒,當初就不該將我放在心上,散了便散了,何必一直放不下去呢?即便是破道重修,你也應該放下前塵,徹底重頭來過,何必弄到這幅局面,與我一般人人喊打。” 這話雖是氣話,但也是海瑤的心里話,她要是謝玄,絕對不會讓自己走上這樣的道路。 可謝玄這人聽了她的埋怨與不解,非但沒有氣惱,眼角還帶上了輕柔的笑意,他抬起剩下的那只手臂,纖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海瑤的手背。 海瑤便覺一陣酥麻從手背傳遍了全身,逼得她眼圈一熱,四周的景象都有些模糊起來。 她下意識往后縮了縮手,可身體微微一頓,似乎想通了什么,復又反手抓了上去,與謝玄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那你別后悔了。”她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對上謝玄的目光,笑吟吟道:“纏上我可沒那么容易掙開。” 謝玄那雙好看的鳳眼輕輕顫了顫,反倒沒有了先前的笑意,而是沉下了臉,極是鄭重地說道:“我自始至終,從未有悔。” 海瑤的心中有過許許多多的懷疑,即便是現在她也仍有沒有明白的事情,可謝玄這簡短的一句話卻像是敲開了她重重戒備的心房,讓她愿意,至少在此時愿意,與謝玄緊緊牽著雙手。 靈劍劃過天空,留下一道狹長的殘影,前路未卜,后途已斬,但兩人相依,又能開另一片天地。 追在他們身后的柳真人見這方向是往西北,有些擔憂地對止水劍君道:“師兄,謝玄劍君他......謝玄他哪里會這樣跟我們回去?” “我們只管追,等到昆侖山的危機解了,掌門自會再追上來。”止水劍君朝身后打了一道符咒,沿路布下法陣,即是為了留下記號,也是為了阻擋別有用心之人。 “哎......謝玄他斷了一條手臂,也不見停下修整,是鐵了心要逃的。”柳真人又說道:“我們追下去也沒有個結果,反正那烏鴉能尋到,不如回去助戰昆侖。” 止水劍君看了她一眼,怒哼一聲道:“你是想留給他們療傷的時機吧?” 柳真人確是動了惻隱之心,一下子被止水劍君道破便不再做聲。 “師妹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便好,我倆就是追著謝玄,到天涯海角也要他回去伏罪,這可是毀山滅門的大罪,莫說是你,我到現在也是不信謝玄他能干出這樣的事情!”止水劍君越說越是氣惱:“枉我稱他一聲同門,定是要將這罪人帶回的!” 柳真人點了點頭,“師兄放心,我并非是想放過謝玄,只是想到同門一場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免唏噓。” “莫要多愁善感,依我看這一道可不止要對付謝玄,不少雜人都想要他的性命呢!”止水真人面露警惕地看著前方,“絕不止藏虛崖,我一路上留下的法陣都有了動靜,這一路過來,只怕什么瑯嬛仙苑、方留城、伏虎山的宵小都追了上來,過不久蜀山峨眉這些大門派恐怕也要插一腳。” 止水真人話音剛落,就見遠處的天空中彌漫起了淡紫色的霧氣,他皺眉看清,便沉聲道:“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海瑤本以為逃過了藏虛崖能稍稍喘一口氣,可她都還沒能尋個地方給謝玄療傷,便又察覺到了危險。 這紫霧如同山間的瘴氣,越往深處越是不可視物,她御劍往高處而去,可紫霧卻追著她腳后而來。 “又是哪里想趁人之危的宵小。”她暗罵一句,若只有她自己,狠心斗上一斗也有勝算,但此時謝玄重傷,他們兩人苦戰這么久,再來些厲害的對手,實在是難以對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