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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逼我心動 第104節(jié)

    許今今視線在自己面前的水果車?yán)飹吡艘蝗螅钢粋€位置說:“就選這個了。”

    陸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顆很大的榴蓮。

    他愣了下剛要開口,就聽到許今今慢悠悠的聲音,“幫我拿過來。”

    陸晏走過去,將榴蓮拿起來,手上被上面的刺弄的有刺痛,他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不是不愛吃這個嗎?”

    許今今朝他微微一笑,“這個不是用來吃的。”

    “是用來讓你跪的。”

    陸晏:“……”

    這晚,陸晏經(jīng)歷了人生里最狼狽的時刻,他怎么也想不到哄老婆會這么辛苦。

    但看到那對梨渦時深時淺地露出來時,他感覺再辛苦也值得。

    膝蓋處,突然一陣刺痛,他望著懷里已經(jīng)睡著的人失笑,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臉。

    許今今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被人捏了下,伸手想拉下臉上的手指。

    指腹上碰到明顯地凹凸感,她含糊地問了句:“你這里怎么了?”

    陸晏聞言,看到她手碰到的位置,他表情一凝,將手從她手中抽離,“沒事,睡吧。”

    許今今本來就沒醒,又含糊地應(yīng)了聲就要睡去,在即將熟睡時,耳邊隱約傳來低低的嗓音,“別怕我,今今。”

    她不知道為什么覺的這個聲音似乎很難過。

    她用手抱了抱,“不怕不怕……”

    —

    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許今今睜開眼看到空著的床鋪,又重新閉上眼睛,想起昨晚陸晏告訴自己他今天要談一個合作。

    因為不用上班,她又睡了一會兒才從床上起來,洗漱完畢之后想去廚房弄些吃的,剛從臥室來到客廳,耳邊就響起門鈴聲。

    她又回到臥室里披了件外套才來到門前的貓眼看過去。

    當(dāng)看到一張年近五十的男人臉時,她馬上將門打開,“李哥,你怎么來了。”

    門外的李特助將手里的東西舉了舉,“陸總讓我給你送吃的。”

    當(dāng)看到“和記”的標(biāo)記,許今今彎起唇角讓李特助進(jìn)來。

    李特助將東西放到客廳的桌子上,就準(zhǔn)備離開,“您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許今今遲疑了一下叫住他,“李哥,有空嗎,我想問你點事情。”

    李特助聞言馬上道,“老板娘問話,當(dāng)然有空。”

    許今今被他的話逗笑,她指了指客廳的沙發(fā),“那我們坐下聊。”

    兩人一左一右坐下來,許今今抬眼看向李特助,她沉吟了一下直接開口,“陸晏后背上還有手腕上的傷,你知道怎么弄的嗎?”

    李特助被這話問的一愣,他小心地打量著許今今表情,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妥后才開口,“陸總沒有和你說過嗎?

    許今今搖搖頭,“他似乎不太想說這些事。”

    李特助嘆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陸總身世很苦的。”

    他頓了下,再開口時嗓音變的沉重,“他母親在他七歲就死了,死于癌癥,雖然是癌癥,幸運的是早期良性的,但很不幸的是生生被拖到晚期,最后她實在忍不住病痛,就在房間里上吊了。”

    許今今聽完神色一變,她聽自己父母說過,陸晏的母親出身書香門弟,父母都是學(xué)者,她性格也很溫婉,只是年紀(jì)輕輕就生病早逝了,卻不知道未謀面的婆婆是以這么慘烈方式去世的。

    她抿了下唇又問道:“怎么會拖到晚期?以陸家的當(dāng)時的情況,不應(yīng)該沒錢醫(yī)治的。”

    李特助聞言冷笑了一聲,“是啊,以陸家的情況,怎么會沒錢呢,不是因為沒錢,是被人生生拖到自殺的,本來陸總的母親家世很好,可惜她父母在一場意外去世,家里房產(chǎn)存款被陸總父親拿去開公司,可她得病后,卻被陸總父親搪塞說資金周轉(zhuǎn),就這么生生給拖死了,或許應(yīng)該說,被這么害死的。”

    他說著,又嘆了聲氣,“陸總母親死的那天,是被陸總發(fā)現(xiàn)的,他那時候才七歲,聽陸總舅舅說,他有好久都害怕衣架上掛衣服,因為……”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許今今卻聽懂了,她心里像利器劃過一樣,一陣陣刺痛著。

    “后來陸總父親生意越做越好,又再婚了,據(jù)說那位是陸總父親的初戀,再后來他們生了一個女孩,表面上這個所謂繼母對他無微不至,每個人都說陸總好福氣,說他母親早逝卻有個視他為己出的繼母。”

    “可實際上呢,私底下陸總基本的溫飽都沒辦法保證,經(jīng)常幾天才能吃上一頓飯,那個女人是個變態(tài),只讓他用手抓,還用狗的飯盆吃飯。”

    說到這里,李特助停下來,他眼睛有些發(fā)紅。

    許今今指甲掐著掌心,想緩解心臟的疼痛感,她深吸一口氣問:“他父親就不管嗎?”

    李特助諷刺一笑,“他?怎么可能管,有后媽就有后爸,只要那女人一說陸總不聽話,他就會打陸總。”

    許今今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眼前浮現(xiàn)那密密麻麻的傷疤。

    她嗓子干澀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每次,只要那女人說陸總不聽話,他都會用皮帶抽陸總后背……有一次,陸總傷的很重,發(fā)起了高燒,如果不是他舅舅正好過去看他,陸總恐怕早就沒了……”

    許今今她咬緊嘴唇,他背后的傷居然是這么造成的,她閉了閉眼,想到自己之前誤會他,心里就難受到喘不過氣來。

    李特助的聲音像是從遠(yuǎn)處飄過來,“這還不算什么,那個所謂meimei長大了,他的噩夢才真的開始,好像她是天生和陸總有仇似的,她總是用各種方式陷害折磨陸總,小小年紀(jì)就像兩張面孔,有一次最過份,她居然養(yǎng)毒蛇當(dāng)寵物還想用引誘蛇去咬陸總,如果不是陸總發(fā)現(xiàn)的早,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就這樣,他還是差的被蛇咬死……”

    一些畫面從許今今眼前浮過,她終于明白自己之前有多么片面愚蠢,去那么誤會他。

    李特助看了下時間,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得走了,今天還有事要忙,您不要和陸總說這些是我告訴你的,他吩咐過不要和你說這些。”

    許今今擦掉臉上的淚,不等她問,李特助就先一步開口:“他說你會害怕。”

    這句話落下,許今今心里像被人生生剜掉一塊,痛地喘不過氣來。

    李特助走后,她在客廳坐了許久。

    一直到快中午,她拿起手機(jī)給陸晏發(fā)了條消息。

    【對不起。】

    那邊剛剛簽合同的陸晏,正要和合作伙伴去用餐,當(dāng)聽到手機(jī)震動后,他迅速打開微信。

    看到許今今發(fā)過來的消息時,他抿了下唇來到無人處給許今今撥了電話。

    聽筒那頭的聲音有些悶,陸晏眉心攏了攏問道:“不舒服嗎?”

    “沒有。”

    他握著手機(jī)從十幾層的窗前望向外面,窗外又飄起了雪花,天寒地凍,外面的一切都被雪覆蓋,他柔聲問道:“怎么好好的要說對不起。”

    聽筒那頭短暫的沉默后,略帶啞意的聲音落進(jìn)他耳中。

    “沒什么,因為心疼你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我喜歡你。”

    最后四個字傳來后,陸晏偏冷的眉眼像是渡上了溫度,他唇邊牽起笑意。

    恰在此刻,有人在身后叫他,“陸總。”

    陸晏掛斷電話后轉(zhuǎn)身,臉上的笑意卻未隱去,“什么事。”

    秘書怔怔地望著陸晏好一會才回過神,“陸總,到用餐時間了,邁克先生已經(jīng)去餐廳了。”

    陸晏微點了下巴淡聲道:“嗯,我現(xiàn)在過去。”

    秘書望著從自己面前走過的身影,直到走遠(yuǎn)她才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陸總笑起來居然有酒窩嗎……”

    —

    這晚,許今今等到晚上九點,人還是沒有回來,她就靠在床頭看著臺本,不知道看了多久,她迷迷糊煩地睡著了。

    恍惚間,她聽到了腳步聲,室外的冰冷氣息涌向她,她睜了睜眼看到床邊挺撥的身影,輕輕叫了一聲:“你回來了?”

    “嗯。”

    許今今隱約聞到了淡淡地酒氣,她睜了睜眼又問道:“你喝酒了?”

    陸晏站在床邊抬手想摸摸她臉,他想到了什么又收回手垂下,“你先睡,我去洗澡。”

    許今今含糊地應(yīng)了聲又閉上眼睛。

    陸晏洗完澡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拿睡衣,他圍上浴巾后走出浴室,在經(jīng)過床邊時,看到躺在床上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了床邊,枕頭還懸在外面一半。

    他無聲地笑了笑停下步子走過去將許今今往里面輕輕一推,又將手臂伸到她脖頸下,剛拉好枕頭,就看著她睜開眼睛。

    許今今掀了掀粘緊的眼皮,順勢抱住他的腰,“一起睡。”

    陸晏沒料到她會突然抱住自己,被這么突然一抱,就倒在床上,怕壓到她,他手臂撐在她身側(cè)。

    當(dāng)感覺到背上的手在變動位置時,他神色微變,抻手去拉住她。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拉下她的手。

    許今今騰出一只手勾住他脖頸,突然在他耳邊說出三個字。

    陸晏怔愣的瞬間,就看著她推了他一下,兩人變換了位置。

    許今今趴在他背部,當(dāng)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時,她眼中又開始酸澀。

    陸晏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表情一凝拉起被子想去遮住。

    手卻被人握住。

    下一秒,他背上突然癢了一下,溫?zé)崛彳洀纳厦媛湎隆?/br>
    然后是有些燙的濕意,他愣住之后,翻身看過去。

    “今今,你……”

    “別怕”兩個字還未開口,就被人緊緊抱住,“我不怕。”

    許今今勾起他脖子又一次湊到他耳邊,“我不怕你。”

    “我愛你,陸晏。”

    耳邊無比清晰的聲音讓陸晏又生出那種不真實感,他手環(huán)住她腰,將人擁緊,“我是喝多了,還是在做夢?”

    如果是夢,我希望永遠(yuǎn)都不醒過來。

    話音剛落,他肩上突然痛了一下。

    他偏頭看到肩膀上整齊的牙印后,“……”

    許今今又咬了他一口,“我證明你不是在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