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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和楊心躍的長相宛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否則誰也不會相信,她這樣的“小綿羊”能養出楊心躍這只“獵兔犬”。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楊心躍確實如她母親一般,是個溫溫柔柔的小淑女,因為楊爸爸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說難聽點就是“暴發戶”——在學校里沒少被人欺負。楊爸爸怒火中燒,給女兒辦了轉學,又送去學了擊劍,本想培養她的銳氣,哪想到誤打誤撞,把楊心躍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不過楊爸楊媽看得開: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女孩子嘛,性格剛強點兒,挺好!以后不會被男朋友欺負,還可以欺負男朋友! 一想到未來會有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溫柔好女婿,夫妻倆就美滋滋的。 雖然女兒只在復讀學校呆了一個星期,可在楊mama眼里,女兒瘦的下巴都出來了!她急忙往楊心躍碗里挑rou挑菜,她最愛吃的雞腿、排骨,沒一會兒就摞成了小山。 連吃了一周的食堂大鍋菜,楊心躍實在太想念mama做的菜了!她正要下筷,忽然動作一停,出乎意料的拉過爸爸的碗,把冒尖的rou分給了爸爸一半。 楊mama傷心的都要哭了:“躍躍,是mama做的菜不合口味嗎?為什么都不吃啊?” “不是不是。”楊心躍趕快解釋,“就是……我覺得自己吃太多了。” 之前她在私立高中走讀,每天回家吃飯,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飯量驚人。可是現在換成了集體生活,楊心躍每天都要吃掉滿滿一盤子rou,就連食堂大叔都被她嚇到了。 若只是她一個人吃得多也就罷了。那些表演藝考生為了控制體重,三餐加起來只吃拳頭大小的一點青菜,楊心躍懷疑她們都是靠喝露水就能活下來的仙女!在人家的襯托下,同樣是女生,楊心躍的飯量就顯得極其不正常。 今年京英復讀文科班有三件事最出名——鐘可艾的顏值、藝考生的傲氣……以及,女班長的飯量。 可是楊心躍根本不想靠飯量出名啊! 楊爸爸一聽女兒要減肥,立即投出否決票,把菜又扒拉回女兒碗里:“不行不行,你現在正是學習的關鍵時刻,電視上說了,東西吃得少,腦子轉得慢。” “那可不一定。”楊心躍再次把菜傳到爸爸面前,同時堅定地說,“我同桌,一個男生,他吃的可沒我多!但是人家今年考上一本線了,復讀是為了考京大法律系呢!” “呸!”楊爸爸怒火中燒,“哪里來的小白臉,一個男孩子吃的還沒女生多,肯定是風吹就倒!” ※ “啊……阿嚏!” 在筒子樓某間狹小的兩居室內,正對著電腦聚精會神看視頻的鐘可,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他顧不上搓鼻子,眼睛一直不舍得離開電腦屏幕。 鐘可家里的這臺電腦還是他mama去世之前買的,到現在好幾個年頭了,慢的要命。平常鐘可上網查資料,開一個網頁就要兩分鐘,今天他看了一會兒視頻,主機已經燙的能煎蛋了。 聽到兒子打噴嚏,鐘爸爸打趣道:“看來是有人惦記我們家可艾呢。” “爸,你別瞎說……”鐘可趕緊否認。 鐘爸爸走到兒子身邊,很好奇他在電腦上搗鼓什么。 待看清屏幕上那兩個手持長劍、乒鈴乓啷打成一團的身影時,鐘爸爸更莫名了:“這是擊劍比賽?你怎么在看這個,看得懂嗎?” 鐘可露出一臉苦相:“別說看不看得懂了,我根本看不清。” 一方面是屏顯受限,另一方面就是兩位擊劍運動員的手速實在太快——兩位選手剛一靠近,音箱里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幾秒轉瞬即過,身后的積分器上立即顯示出了這一局誰拿到分數。 像鐘可這樣的普通人,雙眼就算看花了,也看不懂他們在打些什么。 花劍每場比賽的時間長度不同。淘汰賽一局比賽最長不超過九分鐘,在九分鐘內最先擊中對方十五次的人獲勝。循環賽一局四分鐘需擊中五次,若是遇到差距懸殊的對手,往往開場一分鐘就能分出勝負。 鐘可憑著心頭一股好奇心,茫茫然看了幾個小時,越看越是混亂,即使查了規則也依舊一頭霧水。 鐘爸爸問:“你怎么突然對擊劍產生興趣了?” “因為我現在的同桌——就是我們班長——她以前是花劍特長生。”鐘可說。 “我想起來了,你提過那個小姑娘。”鐘爸爸笑了,打量起自己的兒子。 一轉眼的功夫,昨天還牙牙學語的伢兒,今天就變得這么高了,等過了年,就正式成年,算個大人了。他知道自家兒子是不少小閨女兒的心頭好,只是這小子不開竅,也不見對哪個女孩子上過心。 不過現在嘛……這短短一周里,他都記不清從兒子嘴里聽到過幾次這位女班長的大名了。 鐘爸爸說:“你不是前幾天還搬了一盆蘆薈送給人家嗎?” 鐘可點點頭。 “她喜歡嗎?” “喜歡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顆蘆薈雖然不值幾個錢,但畢竟是兒子的一片心意,如果那女孩不當回事,多傷兒子自尊心啊! 眼看鐘可又把注意力移到花劍比賽上去了,鐘爸爸趁他防備心最薄弱的時候,打探起來:“你再給爸爸講講那女孩的事情唄?她什么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