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他乖巧純良[穿書] 第54節
墨銀追怔怔地望著師尊,他忽然明白,他和師尊之間隔著深不可跨越的鴻溝從來就沒有消失過,之前他耍的那些小把戲,似乎都是笑話。 那雙漂亮的漆黑眼眸驟然濕潤,隨后一滴清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劃過白皙如玉臉龐。 墨銀追垂下眼,帶著幾分哽咽,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弟子明白了。” 林霽塵視線落在墨銀追臉上的淺淺水痕上,心驟然一緊,莫名的難受。 第二日準備藥浴的時候,阿青還在想,李二狗又沒有回來,準備什么藥浴,當他看見來泡藥浴的人竟然是林霽塵,一時間驚掉了下巴,“你是李二狗?” 林霽塵笑笑,沒回答。 阿青目瞪口呆,不僅樣子變了,甚至氣質都變了,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林霽塵泡藥浴的時候,徐長宇從他面前經過,路過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失望,隨后離開。 林霽塵泡著藥浴,心想好在夜闌不在,若是在的話,或許他會認出他們有過一面之緣。 忽然儲物袋閃了閃,林霽塵拿出儲物袋,才發現那顆在劉富那兒得來的金丹正在發光發熱。 林霽塵看了一眼這顆圓潤品相極佳的金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徐長宇,難道說,這顆金丹是徐長宇的? 的確只有徐長宇這般資質,才會結出這等品相的金丹。 只是,徐長宇不是被誣陷之后,關在宗門的時候挖的金丹嗎?為何金丹還落入了劉富手中? 徐長宇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他回過頭來,視線緊緊地盯著林霽塵手上的金丹。 “我的金丹為何在你手里?” 林霽塵在想,徐長宇會不會知道些什么,“這顆金丹是從劉富那里得來的。” “劉富!”徐長宇聽到這個名字時,整個人猛然怔住,似乎被這個名字牽動了許多記憶。 “你認識他?” “他是我師尊幾年前收的徒弟。” 徐長宇似乎想到了什么,連連搖頭,臉上表情更加自責了,“不,如果是他,是我害了師尊。” 當年,徐長宇下山時,他在雪地中撿回一個受傷的人,這個人就是劉富,劉富編造了一個可憐的身世,師尊見他可憐,資質尚可,便將他帶回浮世仙宗收他做了徒弟。 “這不怪你。”林霽塵聽完徐長宇的講訴,沒想到劉富這般詭計多端,竟然跑到浮世仙宗去禍害人。 他將劉富的身世講了出來,也講訴了他的魔功和他在獵鷹宗所作所為。 徐長宇拳頭握緊,臉上全是憤然之色,“這種雜碎,我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林霽塵將金丹還給了徐長宇,只是金丹離體容易,歸位難,也不知道劉富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將金丹能穩固在普通人體內。 作者有話說: 抱歉昨天沒更,今天補上。 第42章 劉富的事情曝光轟動了整個修真界。 自修仙界從萬年前重建之后, 從未發生過這般駭人聽聞的殘忍手段,即便是受正派所鄙夷的魔宗,也十分的鄙夷劉富。 幾日內, 獵鷹宗幾乎被踩成了平地,浮世仙宗也難逃其咎,只是可惜的是,狡兔三窟, 劉富在東窗事發前竟然逃走了。 他的畫像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七日之后,季江白用特殊的藥物從林霽塵手腕上引出陰蟲母,隨后再刺激陰蟲母將墨銀追體內的雄蠱引出。 林霽塵看著被季江白取出的兩只小蟲子, 蟲子取出之后,他和墨銀追之間的那一絲親密的聯系, 似乎就沒有了。 “蠱蟲你們要嗎?不要的話,我拿去研究了。”季江白問。 林霽塵搖頭,“給你吧。”這玩意他留著也沒啥用。 “你呢?”季江白看向墨銀追。 墨銀追望著蠱蟲,他臉上的表情一向很淡,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要。” 季江白略微有些失望,“既然如此的話, 我單獨留一只沒用,那這蟲母也給你了。” 林霽塵詫異, 墨銀追留下這蠱蟲做什么?難道這蠱蟲害得他還不慘么? “公子,他們身上的蠱蟲解開了, 還要繼續住咱這兒嗎?”阿青望著林霽塵時, 眼中隱隱有著敵意。 林霽塵變了個樣子回來時, 阿青就覺得他很眼熟, 像是在哪兒看過, 后來阿青發現這天,他家公子看向林霽塵時,眼神都變了。 一次阿青進書房時,猛地想起,這個人不就是掛在他家公子書房里的那副畫中的人么? 比起畫中的人,真人簡直好看太多了。 曾經阿青問過他家公子,畫中的人是誰,他家公子手指輕撫著畫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季江白望向林霽塵,“多住幾日吧,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敘敘舊。” 聽到主人這么說,阿青嘴巴癟成一條線,心中有氣又不敢撒。 林霽塵笑了笑,“下次再敘吧,日后我會親自來登門拜訪。” 昨日墨銀追接到了宗門密令,前去追查劉富的下落,林霽塵打算跟著一起去看看。 劉富這人一日不除,便是個禍端。 季江白見林霽塵去意已決,也不再多做挽留,“霽塵,我們可以單獨說句話嗎?” 季江白畫了個結界,阻隔了其余幾人。 林霽塵碰了碰四周的結界,“什么話要這么神神秘秘的?” 季江白看著林霽塵,表情略微嚴肅,“霽塵,墨銀追真的是你徒弟嗎?” “當然是。” “可是我幾百年前就見過他了。” 林霽塵:“?” “不可能,你幾百年前見過墨銀追?怎么可能,會不會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不僅我見過,你也見過。” 接下來季江白的話讓林霽塵大吃一驚。 季江白說:“你和他成親了,難道你忘了嗎?” 林霽塵驚訝是因為,他的確有印象自己成過親,只是因為失去了這段記憶,所以忘記了那個人的長相。 他一直以為,那個人是女子,所以,那個人并不是女子,而是墨銀追的前世? 季江白不會說謊,他也沒有可能騙他,林霽塵呆若不雞,“你是說,和我成親的那個人是他?” 季江白點頭,“沒錯,就是他。” 季江白第一次見到墨銀追時,便認出了墨銀追手里的佩劍斷淵,隨著相處,季江白越發的確信,墨銀追便是他幾百年前見過的那個人。 “怎么可能?”林霽塵不信,墨銀追是他一手帶大的。 季江白神色黯然,“或許是你們的前世緣未了吧。” “所以,在他的今世,你們又走在了一起。”季江白語氣里難以控制地有些酸楚。 前世緣? 難道說他和墨銀追真是有姻緣未了?所以才會發生今日種種? 林霽塵回想著青年精致的臉龐,隨即便想起了他們曾經纏綿在一起的畫面,他望著他時,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看進去仿佛能看見星辰大海。 只是,從那日墨銀追與他坦白之際,他的徒弟便對他疏遠恭敬了起來,不再是像曾經那般親密。 他和墨銀追之間的感情,是喜歡嗎? 他們中了蠱蟲,所以不得不發生那樣的關系,他并非自愿,墨銀追又何嘗是自愿? 他的徒弟有擔當,所以才會許下和他結為道侶的誓言。可是,這并不是因為互相喜歡。 結界散去,林霽塵神情有些恍惚。 墨銀追守在結界外,當結界散去時,林霽塵正好對上了墨銀追的眼。 “師尊。” 在墨銀追的聲音中,林霽塵回過神來。 “季神醫與師尊說了什么,為何師尊這般失神?”墨銀追問道。 林霽塵看著墨銀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以為的小說主角受,實際上是他曾經的愛人轉世?所以才會重生這一次,逆天改命? 可是林霽塵回想不起來他和墨銀追之間的種種,而墨銀追也不是前世,這一世,他們是師徒。 “沒事。”林霽塵擺好了心態,“我們走吧。” 墨銀追沒從林霽塵這里得到答案,他目光看向季江白,季江白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季江白這人給人的形象是人淡如菊,溫文爾雅,實在是不適合做這種挑釁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幼稚。 墨銀追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后便收回視線,心中給了四個字「不足為懼」。 這種來自于競爭對手的忽視,讓季江白心中一口悶氣升上來下不去。 墨銀追與林霽塵一路追著劉富的蹤跡來到了嶺川地界。 正午正曬時,墨銀追和林霽塵在客棧的歇腳點喝茶,茶館總是最熱鬧的地方。 “昨日五藏宗被滅門了,是那個大魔頭干的!”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五藏宗一宗上下三百零八號人,全部被吸干了,這魔功實在是太邪門了。” “那大魔頭不是在西隴嗎,怎么來嶺西了!” “對啊,各大宗門不是都派楠/楓人去圍剿他了嗎?他怎么躲過的,還跑那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