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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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指了指大乘期的年輕人林青崖。 又指了指元嬰期的年輕人江亥。 還有廣陵仙君背后,昂首挺胸,看著就不凡的大黑狗。 “年輕人”…… 太一宗掌教眼底的疲憊愈深。 他看著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進階大乘的林青崖,還有元嬰中期,氣息穩(wěn)固的江亥,再想想宗門內(nèi)的弟子,知道這是萬象宗在炫耀示威。 可今日煩心事太多,他實在生不出與對方計較的心情,只轉(zhuǎn)頭對面露駭然的幾個宗門長老和聲說道,“不必擔心。同為正道,有道友來訪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是。 對正道來說,年輕出色的晚輩嶄露頭角,這是很好的事。 代表正道興旺不衰。 可對于如今宗門內(nèi)長老漸漸凋零的太一宗卻…… “可是掌教師兄,他們……” 看看萬象宗都來了什么人。 一個剛剛一劍捅了義陽仙君對穿的廣陵仙君,一個對渭河道君見死不救的江亥,還有一個與義陽仙君弟子林青鏡結(jié)仇的林青崖,這明顯是來意不善。 可廣陵仙君顯然不在意自己做了惡客,神識肆無忌憚掃過太一宗,他抱著自家崽兒化作一道流光,轉(zhuǎn)眼消失在眾人面前。 他家狐貍崽兒說想要看熱鬧,廣陵仙君自然是要滿足她。 父女兩個很快就落在了一處極為美麗宛如仙境的山峰之上。 可山峰美麗,此刻山峰之上卻劍拔弩張。 一對哭著委頓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母女正在仰頭,跟臉色暴怒的黑蛟族長說話。 “父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從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吧。你為何還要來逼迫我和母親?旁人都有父親,只有您,這么多年把我和母親拋棄在這里。父親,求你不要再傷害我們了,好不好?” 青衣少女本就病弱,一邊哭一邊虛弱得就要暈厥過去的樣子。這可憐得不得了,黑蛟族長卻只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女兒。 “絮語,當年你年幼,做錯了事也是大人在唆使。”龍絮語當年以自身精血打開龍葬之地,之后又隱瞞他很多事,他不是不惱怒。 可無論怎樣,一個年幼的孩子做錯事,自然還是唆使她,把她養(yǎng)成這德行的大人更可惡。 黑蛟族長一雙豎瞳死死地看著抱著女兒在哭的溫婉女修,輕聲說道,“湘水,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追問你,把我族人的尸身拿去哪里。可你一直都不肯說。如今,用不著你說,我就問你,魔修掌控了黑蛟尸身,煉化成了傀儡。你與魔修有關(guān)?” 他看著曾經(jīng)很喜歡的女人。 當年,他也是那么真心地喜歡她,覺得她溫婉美麗,所以與她結(jié)成道侶。 可如今,他卻只覺得她面目可憎。 一句“我不能說”,就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抹平了不成? 一句深有苦衷,做的惡事,錯事,就可以一筆勾銷? 哪里有這樣讓苦主忍著的道理。 “你怎敢胡說!什么魔修。是你自己不檢點,勾三搭四,如今還要逼死小師妹么?” 就有一人惱火地上前說道。 廣陵仙君到了這里的時候,正是這一幕。 待掃過四周卻不見義陽仙君的身影,廣陵仙君的嘴角微微勾起。 目光落在那正跪坐在地上哭著,待見到他懷里探頭探腦出來的狐貍崽兒,卻一下子露出驚慌表情的美麗女修,他瞇起眼睛半晌收回。 也不在意那些修士們敵視的目光,他走到一旁坐下,拿出靈果給眉開眼笑的狐貍崽兒吃。 這小家伙抖著毛耳朵看可憐巴巴的龍絮語又哭了,一側(cè)還有她的那位大師兄不知所措的身影,哼唧了一聲,一邊大口大口啃著好吃的靈果,一邊大聲說道,“隨便看看!你們繼續(xù)哭!” 義陽仙君三番兩次跑她爹爹的道場找茬,憑什么他們就不能來啦? 狐貍崽兒理直氣壯。 可那剛剛還哭得動人的美麗女修,卻像是驚慌起來,不敢去看她一眼。 廣陵仙君嘴角的笑容更加帶了幾分殺氣。 “掌教師兄,掌教師兄聽我說!”見這一瞬間,無數(shù)的靈光紛至而來,眾人齊聚此地,那被稱作湘水的女修便哭著爬到太一宗掌教的面前。 在他探究與深思的目光里,她哽咽地說道,“是我做錯了事,當初,當初盜走了兩條黑蛟。可我不是有意這樣做。我只是為了絮語啊!” 她流著眼淚回頭,帶著幾分幽怨與控訴地對黑蛟族長說道,“絮語是我和你的女兒,她從小就病弱,就生病,可你做父親的怎能這樣狠心!我與你求黑蛟精血,求一枚蛟珠來讓絮語修煉,讓她能活得長久康健,你為何不答應(yīng)?其他的黑蛟晚輩,全都有族中賜下精血,得以進階。可只有絮語……她明明是你的女兒,你待她,卻還不如待外人!” “我與你說過,她病弱,無法修煉,就是因為妖血強橫壓制身體。蛟族精血與蛟珠再融合進她的身體,妖血更加強橫,她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廢人了。我不是與你說陳年舊事,你也用不著轉(zhuǎn)移話題。” 黑蛟族長豎瞳冷冷地看著曾經(jīng)的道侶,還有哭著伏地不起的龍絮語,緩緩說道,“我們一族的妖身,是怎么到了魔修的手里?湘水,你是不是與魔修有勾結(jié)?” 他聲音森然,湘水急忙搖頭,求助地叫了一聲。 “掌教師兄。” 太一宗掌教面容更加疲憊,難得沒有應(yīng)和她這一聲呼喚,而是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美麗的師妹。 許久,他輕聲說道,“師妹,你先說說看,族長的話我也很好奇。那兩條黑蛟尸身是怎么到了魔修的手里?” 或許,他本不應(yīng)該去懷疑溫婉善良的師妹。 可……關(guān)于隱瞞芝芝的事,明明知道芝芝身在何處,卻偏偏瞞過所有人,他開始慢慢察覺,或許溫柔善良的師妹,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 “還有絮語,你也和師伯說說。當日前往試煉秘境的萬里舟那晚,你在哪里?” 第106章 太一宗掌教的話頓時讓人驚慌失措。 龍絮語不由蒼白了臉, 淚眼朦朧地看著師門長輩。 “掌教師伯?你,你這是何意?” “萬里舟的禁制,那晚后半夜曾經(jīng)被打開過一次。”太一宗掌教緩緩地說道,“絮語啊, 你也在萬里舟上, 師伯就是好奇問問, 你那時在哪里。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師伯這樣問你,你會體諒師伯的吧?” 關(guān)于那兩個被奪舍的小宗門修士的事, 還有, 萬里舟的禁制被打開過一次,他如鯁在喉日久,哪怕不想去懷疑同門,可那些蛛絲馬跡,還是讓他命人將曾經(jīng)踏入萬里舟的同門都盯緊了。 龍絮語也曾經(jīng)在萬里舟上。 雖然這么多日以來沒有什么異常,太一宗掌教本也沒有過于懷疑她, 可當黑蛟族長找上門來, 說起當年的事,他就忍不住多心了幾分。 他面容溫和,龍絮語含著眼淚看著他,一時愣住了。 “絮語那時和我在一起。”就在這時, 林青鏡鐵青著臉上前, 護住龍絮語冷冷地說道。 太一宗掌教便看著他。 “青鏡,我曾經(jīng)說過, 你不僅是絮語的師兄, 更是太一宗的弟子。” “弟子沒有說謊。那天晚上, 師妹與我徹夜談心, 一直都在一起。”林青鏡咬著牙對太一宗掌教說道,“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禁制的事,我們不知道。師伯可以問問旁人。” 他斬釘截鐵,只差指著心魔發(fā)誓了。 太一宗掌教看著他半晌,緩緩地說道,“青鏡,你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中期修士,是宗門精英,師伯便信你這話一次。” 無論他信與不信,都沒有再在臉上表露出來更多。 掌教真人跟他做了多年死對頭,卻敏銳地感覺到,這林青鏡還有湘水母女怕是要倒霉。 如今不發(fā)作,恐怕只是不想讓萬象宗看他們太一宗的笑話。 狐貍崽兒卻不大了解。 她光是看熱鬧,之后就去看林青鏡,就見自詡她二師兄敵人的這小子竟然真的氣息與自己差不多的樣子。 而且,林青鏡身上的氣勢,似乎有蒸蒸日上的感覺。 她探頭看了一眼,哼哼了一聲小聲說道,“也沒有很厲害。” 她二師兄都是大乘期了,林青鏡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倒是他一口咬定那一日和龍絮語一整晚在一起,讓人覺得有點微妙。 那位“大師兄”眼里的黯然神傷簡直都要突破天際了。 好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 “那兩條黑蛟,我只是,只是賣掉了,給絮語換靈丹了。”就在這時候,湘水仙子便垂頭流淚說道,“我當初也知道,買走妖身的不是善類,可我能怎么辦呢?絮語的身體不好,龍哥又不管我們母女了,我又不能總是求助師兄們。因為我的緣故,大師兄都已經(jīng)夫妻分離,我心里愧疚,不愿意再讓其他師兄也為我奔波,就只能自食其力。” “你的自食其力,就是賣了我黑蛟一族的族人給魔修換錢?”黑蛟族長勃然大怒。 無論是湘水仙子勾結(jié)魔修,還是她賣了蛟族給魔修換錢,這不都是極無恥的事情么? 他恨得雙目通紅,垂頭,又去看捂著臉哭泣的龍絮語。 “龍哥,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湘水仙子哭得幾乎要暈過去。 這樣懂事又隱忍,為了不麻煩師兄們不得不承受那么多年苦痛,把她幾個師兄心疼得無以復加。 “夠了!你既然已經(jīng)拋棄了她們,就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師妹說得對,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如今,你是要逼死她們才罷休么?!” 一旁的幾個太一宗修士護著這對哭得無比可憐的母女,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黑蛟族長沉著臉看著他們,又看向這對母女,許久之后才緩緩地說道,“湘水,你我緣分早就斷絕,我與你早就沒有半分瓜葛。倒是絮語,你是我的女兒,我本該善待你。可你既然死不悔改,那就沒有資格做我的女兒。日后黑蛟一族再也沒有你的位置,也不必再提你的父親是我。你們竊取我蛟族骸骨,日后,蛟族妖修,與你們不死不休。” 這是要父女斷絕。 龍絮語睜開朦朧的淚眼,幾乎不能呼吸。 “父親,不過是,不過是……” “你盜走的,是你的族人,是你的前輩。對前輩族人不知尊重敬畏,直到如今也不見你愧疚慚愧,你不配為黑蛟一族子弟。” 黑蛟族長對她們母女到底有沒有勾結(jié)魔修不感興趣,那是太一宗的事。 他不過是來問個究竟。 待知道也不算是冤枉了她們,他顧不上與太一宗修士大打出手處置這母女,而是急著去尋赤霞仙子說過的魔修,奪回族人的骸骨。 他直接就走了,還丟下不死不休這樣狠絕的話。 龍絮語哭得倒在林青鏡的懷里,哽咽地說道,“師兄,我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