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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82節(jié)

    靈光一聲慘叫,跌落而下。

    林青崖一手緊緊地護(hù)著懷里胖嘟嘟的狐貍崽兒,一手提著劍意四散的靈劍,對臉色忽青忽白的太一宗掌教溫聲說道,“不能讓他逃了,失禮了?!?/br>
    眾人正驚駭之時林青崖竟然還記得給了那明顯是魔修的靈光一劍,太一宗掌教愣了一下,看著林青崖許久,方才緩緩點(diǎn)頭說道,“青崖處事果斷?!?/br>
    按說他身為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修士,本也該記得要先將這突然來襲,不知潛伏了多久的魔修給攔下來,可剛剛卻似乎想到一事,恍惚了一下,臉色發(fā)白。

    因?yàn)椤?/br>
    “掌教這是?”林青崖伸手一抓,將那黑色的靈光一把抓過來。

    那黑色靈光化作一團(tuán)黑色的魔氣,顯出一個虛弱又驚恐的元嬰的形狀。

    “師兄,我來。”見林青崖并不將那元神抓實(shí),而是虛虛地握著,顯然對這散發(fā)著魔氣的元神心有顧忌,身為魔族混血,江亥一點(diǎn)都不害怕受到魔氣的侵蝕,上前就把這魔修元神接過來捏在手里半晌。

    他一只手化作骨刺嶙峋的黑色魔爪,輕而易舉地將這元神禁錮。

    那元神本驚恐萬狀,待發(fā)現(xiàn)自己被禁錮在一個魔爪中,不由虛弱地看向面無表情,目光木然的英俊少年。

    “怎么你能?你是誰?難道你是……不可能!你怎會在正道,你是少……”

    這元神極為聒噪,現(xiàn)在還在嚷嚷魔族混血不該在正道,江亥恐他刺耳嚇到芝芝,面無表情地將元神用力一抓。

    那元神頓時發(fā)不出聲音。

    “前輩?”見太一宗掌教臉色越發(fā)慘白,渾身發(fā)抖,還急切轉(zhuǎn)身命人盡快將開啟秘境入口的玉璧修好,林青崖瞇起眼睛。

    有魔修潛入秘境危及正道弟子,大家都很著急。

    可太一宗掌教怎么這么著急?

    “不是我著急,而是……這兩人是與我太一宗同舟而行。”

    小宗門來秘境,萬里迢迢過于奔波,因與太一宗關(guān)系還不錯,所以這次到了秘境是坐的太一宗的萬里舟,與太一宗弟子同進(jìn)同出。

    讓太一宗掌教心中不安的是,這兩人是何時被奪舍?

    若是上萬里舟之前就被奪舍,他們這么多正道修士在側(cè),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邊多了兩個被魔修奪舍的敵人。

    且……這兩個魔修,在太一宗的萬里舟上,有沒有對太一宗的弟子下手?

    第80章

    因涉及到自家弟子們的安危, 太一宗掌教心中驚怒無比。

    不管是魔修大膽,竟然在太一宗的眼皮子地下潛入正道所在的秘境,這簡直在羞辱太一宗。

    還是震怒于這些魔修竟然敢在這么多大修士的面前搞事。

    還有……太一宗門下精英弟子會不會有事?

    之前,沒有誰被魔修暗算吧?

    他一邊飛快地命人將秘境打開, 一邊去看秘境之中的情況, 眾人面前的那幾面水鏡翻轉(zhuǎn)翻轉(zhuǎn), 此刻匯聚成了一處極大的水鏡,將秘境中的一個場景幻化出來。

    那水鏡之中,此刻是幾名衣袍不同, 顯然門派不同的年輕弟子聚攏在一起, 警惕地看著一個手里提著血紅色令旗的修士。

    一條三首妖蛇盤踞在這些弟子之中,也不知剛剛兵荒馬亂時發(fā)生了什么,年輕的弟子們竟然與它站在一起。

    妖蛇的下方,朝鳳臉色發(fā)白,卻抓著兩只赤金色小錘,惡狠狠地與其他人一起站在那臉上一道道扭曲凸出血管, 看起來更加猙獰的魔修的前方。

    遠(yuǎn)遠(yuǎn)的, 還有發(fā)覺到此地異狀的年輕弟子們紛紛追尋而來。

    見弟子們尚且知道簇?fù)碓谝黄鹨煌狭常呐缕饺绽锉舜俗陂T關(guān)系尋常如太一宗與萬象宗的弟子都此刻并肩作戰(zhàn),太一宗掌教先松了一口氣,又催促修士們盡快將玉璧中的魔氣祛除。

    見那魔氣攀附在玉璧上, 江亥沉吟片刻, 將手里那緊緊被禁錮的魔修元神丟給太一宗掌教,平靜地說道, “我是魔族混血, 可以吸收魔氣?!?/br>
    “你?”太一宗掌教愣了一下, 看向江亥, 又急忙頷首說道,“勞煩?!?/br>
    他聲音溫和,也并無厭棄,狐貍崽兒默默地抱緊尾巴,在突然發(fā)生事端的時候一聲不吭,唯恐給正事添亂。

    可當(dāng)江亥走過她的面前要飛到半空去接觸玉璧,芝芝忍不住伸出小胖手,輕輕地叫了一聲,“三師兄。”

    她不知道江亥吸收那魔修的魔氣會不會有危險。

    雖然秘境里很緊急,她很擔(dān)心,可,可如果是要她三師兄犧牲一些什么,她會覺得不愿意。

    她知道她小氣,不知大局為重。

    可……她還是更在乎她的師兄。

    “無事?!碑?dāng)正道所有人都更關(guān)注魔氣能不能被他吸收好去救人,只有他的家人,才會更在意,吸收魔氣對他來說會不會是一種傷害。

    迎著林青崖憂慮的眼睛,江亥冷靜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片刻,認(rèn)真地解釋說道,“魔氣于我,如靈氣之于修士。”

    他在魔域修煉的時候,也吸收這樣的魔氣,所以算起來,還算是……補(bǔ)一補(bǔ)?

    “師弟,不要逞強(qiáng)?!绷智嘌聟s還是忍不住說道。

    江亥靜靜地看他片刻,臉色微不可見地柔和一瞬。

    “好。”他又摸了摸芝芝的小腦袋,再次說道,“好?!?/br>
    這英俊的少年卻并未顯露出更多的魔身,只一只手化作巨大的黑色的魔爪,飛到半空,一爪將那玉璧抓在手中。

    玉璧中流動著的仿佛活物一般的魔氣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驚恐四散,卻似乎被一股吸力束縛,慢慢地從玉璧中掙扎著被扯動出來,融入了江亥的魔爪之中。

    英俊的少年面無表情,玉璧卻開始重新煥發(fā)出一道道靈光。

    太一宗掌教一邊抓著魔修元神緊張地看著,且見玉璧的污染慢慢退去,正露出笑容,卻見手中的魔修元神突然慘叫了一聲,一只血色的魔影浮現(xiàn)在太一宗掌教掌中,一口將那魔修元神吞噬了下去。

    那血色魔影在太一宗掌教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怪笑了兩聲,炸開,消失不見。

    “掌教!”太一宗的幾個長老臉色發(fā)白,一臉慌亂。

    那血色魔影剛剛與太一宗掌教那么接近,簡直可以傷害到太一宗掌教。

    “無妨!”太一宗掌教驚魂未定,萬萬想不到自己失神的片刻,就有這般魔影靠近了他。

    不過想想剛剛那毫無魔氣與空間波動的魔影,他沉著臉說道,“是沖著剛剛那元神來的。魔修是想殺人滅口?!?/br>
    突然出現(xiàn)的魔影只將魔修元神給吞噬消滅了,顯然是不想有魔修落入正道的手中。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不過是個魔修,落到正道手中又怎么了?這么多年,落入正道手中的魔修還少了不成?

    為什么唯獨(dú)這魔修被緊緊盯住滅了口?

    有什么是怕這魔修元神吐露出來的?

    “必定還有正道與魔修勾結(jié)?!碧蛔谡平痰吐曕?。

    不然,解釋不了這魔修竟然會奪舍一個正道修士,且還能萬般隱藏住魔修的氣息,潛入太一宗的萬里舟。

    難道是……與魔修勾結(jié)的是太一宗的修士?

    太一宗掌教又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這次跟隨他而來的太一宗長老,都是與他相交百年,一同扶持太一宗強(qiáng)盛的人,都對魔修嫉惡如仇,怎么可能會與魔修勾結(jié)。

    可那魔修元神被吞噬,卻又有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隱隱覺得這其中暗潮涌動,有讓人不安的魔影混沌不明,籠罩著正道修士,然而此刻更重要的卻是正道這些精英弟子的安危。

    就見秘境中那魔修手中血色令旗搖曳,浮空擴(kuò)大,從其中傳來一聲聲奇怪的聲音,翻滾著的血色魔氣席卷而來。

    正道弟子們打出的眾多的法寶,撞上那翻滾的魔氣紛紛跌落在地上,靈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見攻擊沒有效果,這些正道弟子們更加緊張,卻并沒有人逃走。

    站在最前方的幾個修為最強(qiáng),明顯都已經(jīng)筑基巔峰的年輕弟子又手中靈光點(diǎn)點(diǎn),催動一個個防護(hù)的法寶。

    見到防護(hù)法寶,朝鳳的眼睛一亮,頓時想到了什么,且見那前方魔修突然又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碗,將里面粘稠猩紅的仿佛鮮血一樣的液體倒落在地上。

    那鮮血卻像是活物一樣,落在地上化作一片蔓延的血霧,又從血霧中蜿蜒出許多細(xì)細(xì)的血線向著正道弟子侵襲而來。

    一道道血線靠到防護(hù)法寶的光罩上,光罩頓時搖搖欲墜,也開始慢慢出現(xiàn)了讓人窒息的血色。

    咔擦咔擦的龜裂聲里,防護(hù)道具也一個個跌落,血霧覆蓋在這些法寶上。

    朝鳳臉色發(fā)白,卻手中猛地向那一片血霧丟出一把小劍。

    那小劍冰冷入骨,瞬間化作一道盤旋的無數(shù)劍氣籠罩著的風(fēng)暴,將眾人全都籠罩在風(fēng)暴眼中。

    風(fēng)暴之外,是一道道被攪碎湮滅的血線。

    風(fēng)暴之中,正道弟子們都看向朝鳳,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多謝師……”

    “用不著謝我,這是廣陵仙君的劍意,足夠保護(hù)我們了。”朝鳳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危機(jī)的時候,不過還好腦子快,想到了之前廣陵仙君送給自己的那柄劍意化形的小劍。

    她渾身虛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也顧不上自己跟身邊縮成一團(tuán),本能地畏懼著那恐怖冰冷劍意的妖蛇是不是還有仇,趴在妖蛇的蛇身上低聲說道,“等著吧。師長們肯定會來救我們。”

    那血線明顯不是他們能對抗,既然不能對抗,那就別不自量力跳出去,反倒誤人誤己。

    她很自信外面的長輩們不會看著他們遇到危險,所以既然那些詭異的血線沖不進(jìn)來,能保護(hù)住他們這么多人,朝鳳也就放心了。

    其他年輕弟子也都紛紛點(diǎn)頭。

    大概是剛剛一同面對過危險,此時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都友好了許多,就在那魔修憤怒地吼叫兩聲,卻畏懼于狂暴劍意不得不遠(yuǎn)遠(yuǎn)拿令旗引著血霧轉(zhuǎn)身就走,他們就露出不安的表情。

    “秘境里還有其他道友,若是不知這魔修危險怎么辦?”

    “誰有千里鏡,互相通知一聲?!?/br>
    頓時各個宗門的修士開始使用千里鏡告知同門快些避開那魔修,等待大修士救援,又將那詭異的血線非常污染靈氣的事說給他們聽。

    然而沒多久,從遠(yuǎn)方傳來一聲聲驚恐的叫聲,就見鋪天蓋地的血霧重新由遠(yuǎn)及近,那血霧前方還有十幾個修士在一同逃走。

    最前方的是面容冷峻的林青鏡,他背上背著默默落淚的青衣少女龍絮語,跑在最前方,身后還有幾個弟子。

    這些人最后方又是幾個筑基期巔峰的精英弟子,什么門派的都有,因修為最高守在最后靠近血霧的地方,不時地轉(zhuǎn)身丟出一些法寶,將那些血霧分割開,拼命護(hù)著其他人逃跑。

    還有個年輕的修士,丟出一個玉瓶,玉瓶迎風(fēng)化得巨大,將無數(shù)的血霧全都吸收進(jìn)了玉瓶之中。

    這給了他們喘息之機(jī),轉(zhuǎn)眼,林青鏡幾個就出現(xiàn)在了劍意風(fēng)暴的面前。

    朝鳳咬了咬牙,罵了一聲,手里靈光一點(diǎn),那風(fēng)暴瞬間消失,重新化作一把變得有些黯淡了的小劍。

    見正道弟子們沖了過來,她手里抓著小劍,看向遠(yuǎn)遠(yuǎn)地,閑庭闊步走過來的那個魔修。

    巨大的玉瓶已化作一片血色,難以為繼,停止了吸收血霧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