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44節
“那就好。”狐貍崽兒心滿意足地說道。 她剛剛還覺得害死人,造成一個人在那什么魔域里很痛苦地死去卻只是被逐出宗門不太應該。 現在那兩個人被拍死了,狐貍崽兒頓時心里敞亮起來。 因為那兩個修士已經不是合歡宗修士,路人,不算是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了,她拍著小胸脯,偷偷地,卻可以被人聽到的聲音跟自家爹爹搖尾巴說道,“殺人償命,干得好!” 想到這是那英俊少年動的手,狐貍崽兒急忙對著圓鏡,小小地給他贊了贊。 第42章 一片驚呼里, 還有一個小小的“干得好”。 那英俊的灰衣少年在合歡宗弟子譴責還有排斥的目光里,突然抬頭,透過圓鏡,靜靜地看了芝芝一眼。 無論是被譴責, 還是排斥抗拒, 都沒有讓他的臉色有半分變化。 在聽到芝芝的支持和認同, 他卻對圓鏡里微微頷首,之后再也沒有其他。 “你……剛剛為何不直接動手?”合歡宗宗主對死了兩個坑害同門的混賬家伙不感興趣,也沒有門下弟子那般覺得這少年出手狠辣, 突然翻臉殺人如魔族般殘暴之類的感覺。 見狐貍崽兒翹著尾巴小小一團窩進廣陵仙君的懷里, 小家伙兒竟然沒害怕……他摸了摸嘴角,對江亥問道。 他想到江亥會出手殺人。 不過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忍耐到這兩個修士被逐出宗門,與合歡宗沒有關系之后再動手。 “坑害同門,他們應該受宗門懲處,自然該貴宗執法殿出手。我與他們乃是個人恩怨, 這是私事, 當在執法殿之后再出手。” 名叫江亥的少年一板一眼很有原則地說完,目光落在一旁似乎對他有了幾分畏懼還有排斥,顯然感覺到他驟然殺人極為不安的合歡宗弟子,這才微微點頭。 “可他們已經受到懲罰。”剛剛一旁的渭河道君一直都在。 本來他是想帶著林青鏡回轉太一宗的。 不過當發現江亥是人魔混血, 又是送正道修士的尸骨歸宗, 他心里微微一動,感到機會難得留了下來。 如今魔域之中不少的人魔混血回到了修真界, 作為正道第一大宗, 對這些混血的態度也很重要。 說起來, 太一宗寬容公允, 一向善待天下修士,自然也不會對人魔混血有什么不喜。 只是太一宗尚未想好要如何對待這些混血。 ……收入門墻,總擔心這些魔族混血修士品行不行。 如今見到江亥,渭河道君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怎樣顯示太一宗公平公正,最好的辦法就是招收混血弟子,不過這些從魔域回來的混血良莠不齊,他們對他們的心性也有些顧慮。 如今這江亥就讓渭河道君眼前一亮。 畢竟背負撫養自己長大的正道修士們的骸骨返回宗門,至少這江亥也有個知恩圖報,信守承諾的好名聲,品性也能過得去。 而且這少年面容英俊挺拔,外表受魔族的影響不大,不會讓人感到過于畏懼排斥。 收下江亥這樣的一個弟子,不僅會令人覺得太一宗親善友愛,也會讓這些人魔混血的后裔感受到太一宗的好。 兩全其美。 所以,當江亥開口控訴的時候,渭河道君就站在一旁,隨時都等著為這少年說一兩句公道話。 他本以為合歡宗宗主不會愿意家丑外揚,會護短,不答應懲處犯錯的人。 沒想到合歡宗宗主直接將這兩人點破丹田,逐出宗門。 不過這好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等那兩個修士被執法殿責罰完畢,渭河道君才正要開口與江亥搭話,萬萬沒想到一轉眼,這少年就將那兩個本就失去修為,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的修士劈成了rou醬,血rou橫飛。 這樣迫不及待,一刻也等不得就要報仇,下手狠辣至此的心性,頓時讓渭河道君的心里一涼。 再看這少年依舊沒有表情的臉,渭河道君心里不由生出厭惡。 這樣睚眥必報,而且,殺人手段殘酷至此,對一向信守道德正直的渭河道君實在無法忍受。 更何況,在那圓鏡中,還有一個他剛剛極為在意的小家伙兒奶聲奶氣的聲音。 殺人償命干得好? 他不知是厭惡江亥更多,還是厭惡那圓鏡中說出這么狠毒的話的小孩子更多,英俊的臉上滿是厭惡。 “孫海在魔域被魔族關押做苦力,日夜被鞭打踐踏,受盡苦難。” 江亥面對渭河道君突然指手畫腳皺了皺眉,很快平靜地說道,“他最后死于魔族重擊,那時候沒見有人為他說話,心疼他可憐。” 見渭河道君瞇起眼睛看著自己,這英俊的灰衣少年慢慢地問道,“你是合歡宗修士?” “不是。我是太一宗修士。”渭河道君傲然道。 “那合歡宗修士的事,與你何干。”江亥干巴巴地說道。 “你!” “太一宗……”這少年念了念,突然又彎腰,將自己剛剛已經整理好的大包裹又打開,拿出兩個大大的黑木盒子,遞給渭河道君說道,“太一宗松正,松直的骸骨。他們為了保護凡人被魔修圍攻,寡不敵眾被俘虜后送去魔域。既然你是太一宗長老,麻煩你帶他們回歸宗門。” 他靜了靜,看著露出幾分詫異的渭河道君,緩緩地說道,“他們一直到死,都不負太一宗庭訓。” 身為正道修士,保護他人戰斗到最后一刻,就算是被俘虜,受盡折磨,依舊不改初心,未曾動搖。 他將他們的骸骨都帶回修真界,也希望他們的曾經堅守的本心還有信念,也讓旁人都知道。 無論發生什么,他們都沒有改變。 至死不變。 渭河道君捧著這兩個很破舊粗糙的大大木盒橫在胸前,冷哼了一聲。 “你怎么不隨我將他們親手護送回宗門?” “你不喜我,想必不屑于我為伍。”江亥平淡地說道,“讓他們回歸宗門就是,誰送他們回去都一樣。” 他沒有大肆要宣揚自己如何如何有情有義的意思,也沒有拿著所謂的送歸骸骨對這些宗門有什么要求的樣子。 渭河道君瞇起眼睛看他,手中靈光一抹,將一個儲物戒拋給他。 “謝禮。”他盯著江亥說道。 灰衣少年搖頭說道,“不必謝禮。” 他將儲物戒丟還給渭河道君,一旁正沉著臉看著他的林青鏡微微皺眉,覺得他不識好歹,又覺得這人殺性太重令他厭惡。 然而這英俊少年對上林青鏡的目光后就冷淡轉開,顯然對林青鏡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同齡人不感興趣。 他將剩下的木盒都收拾好,重新背上,慢慢地越過臉色各異的在場的所有人,往遠處走去了。 與皺緊眉頭的林青鏡擦肩而過。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圓鏡里。 合歡宗宗主看了臉色難看的渭河道君片刻,見已經沒有自己需要cao心的什么事,便叮囑弟子們收拾收拾那些血跡。 待關閉圓鏡他才對一旁的廣陵仙君說道,“這小子比渭河大氣多了。”渭河道君的一個“謝禮”,就成了恩怨兩清。 這是江亥送回骸骨,太一宗回報他一個儲物戒后,恩怨兩清,彼此都不必糾纏的意思。 防著那少年呢。 恐怕渭河道君那一刻擔憂的,是江亥會要求太一宗更多的東西,所以拿儲物戒堵這少年的嘴。 誰知道這英俊的混血少年啥也沒要,直接走了…… 渭河可真是丟臉。 小氣吧啦的。 “太一宗死的這兩個倒可惜。”廣陵仙君漫不經心地說道。 太一宗隕落在魔域的這兩個修士,倒的的確確值得稱贊……比渭河可強多了。 的確不負正道。 他剛剛雖然沒有多關注,不過也聽到一句半句,怎么想都覺得那少年似乎隱隱有點鄙夷渭河道君的意思。 “是啊。不過好歹也結下善緣。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問問這小子愿不愿意拜入我合歡宗,誰知道他走得這么快。” 合歡宗宗主有些遺憾。 雖然這名叫江亥的小子出手干脆猝不及防就干掉了兩個仇人,可那好歹也是為了撫養過自己的長輩報仇沒什么好指責的。 他想想剛剛江亥一出手竟然連一旁的渭河道君都沒反應過來,不由小聲說道,“看起來也有幾分修為。” 不過是小聲喃喃了兩句也就罷了,做宗主的,經歷過的各種事情不知多少,這點小插曲并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不過一日之間宗門前面就屢次出狀況,合歡宗宗主總覺得這事兒有些鬧心,沒心情再留下,他便對廣陵仙君提醒說道,“過些日子咱們再相聚,這回非把那上古秘府給弄明白不可!你記得留時間給我。” “行。”廣陵仙君笑了笑。 他還想給他閨女在各處秘府尋摸尋摸,攢嫁妝呢。 狐貍崽兒搖尾巴,窩在自家爹爹的懷里對她歡叔擺手。 “歡叔,下次見。”她奶聲奶氣地說道。 “喲,芝芝當真不想和歡叔回去么?有好吃的靈蜜,還有漂亮的嬸嬸。”合歡宗宗主笑瞇瞇地問道。 “爹爹更重要。”芝芝搖頭,美滋滋地抱著自家爹爹說道。 靈蜜很好吃,好像還有漂亮的溫柔的嬸嬸,可這都怎么能和她爹爹相比呢? 有爹爹在她的身邊,就算沒有靈蜜,沒有很舒服的好生活,她也覺得很幸福快樂。 “……你這什么運氣。”有這么可愛的閨女,合歡宗宗主這一刻難得竟然和掌教真人心有靈犀,肚子里翻滾了一萬句芝芝她娘怕不是個仙女兒。 要不然單憑廣陵仙君自己可生不出這么可人疼的崽兒。 他酸溜溜地這才跟芝芝揮手告別,回合歡宗去了。 他雖然走了,不過廣陵仙君也沒覺得走了個人就沒意思了,依舊帶著自家崽兒在坊市里溜溜達達,看見什么有意思就全都手一揮買下來。 倒是林青崖,雖然不知跟芝芝已經許下了多少承諾,這些承諾都已經過去多久,卻依舊全都記得他答應過芝芝的每一句話。 等廣陵仙君給自家閨女買東西的興趣稍歇,林青崖才笑著走過來,捏了捏趴在自家爹爹懷里興致勃勃的小家伙兒的胖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