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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對頭真不是孩他爹在線閱讀 - 第103頁

第103頁

    歸遠踮腳撫了撫白兔的腦袋,奶聲道:“歸遠想學!”

    謝硯書橫眉一挑,一手指向了前方的樹干道:“你先拿著石子兒對著那樹干中心打上半個時辰,到那時,歸遠也能自己捉到兔子了。”

    “好!”歸遠立時便跑至一旁,依照著謝硯書所言,拿起石子兒便朝著樹干中心飛去。

    “這小孩兒也太難帶了。”謝硯書見著歸遠自個兒跑開后,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薛予寧的身側坐下。

    “你就騙他吧,哪有一味地用石子兒砸樹干的?”薛予寧自然而然地從謝硯書的懷中接過了白兔,抬手順了順其白亮的毛發。

    謝硯書哼笑一聲:“我若不這樣說,他還得再纏著我,他若再纏著我,我不是就沒空與你小敘了嗎?”

    薛予寧聞言眉尾一挑,她揚了揚頭,微風撩起她額前的發絲,她輕笑道:“我怎生記得之前是誰一直把歸遠當自己孩子來著?是誰這么自作多情?”

    少女笑眼彎彎,眸光明亮,粉唇半張,身后的滿山芳菲仿佛都淪為了她的陪襯,謝硯書微微一愣,將方才折下的梨花枝上的梨花摘了下來,他輕輕向前俯身,手中梨花便已簪在了薛予寧的發間。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兒叫‘愛屋及烏’?”

    少年清朗的話音就在耳邊,薛予寧耳根立時攀紅,她轉開了臉,低頭撫弄著懷中的白兔。

    “你怎么還這么愛臉紅?”

    謝硯書注意到了薛予寧的神色,不禁輕笑出聲,照理說二人成親已有一月,況且又是自小相識,自是不至于還這般愛臉紅。

    “我沒有......”薛予寧囁嚅著開口,卻是不敢抬頭看謝硯書。

    “那你抬頭看我。”謝硯書話中的笑意再明顯不過,他把弄著腰間的白玉,朗笑著開口:“我記得從前你與我爭吵時,可沒有像現下這樣容易露出羞赧的面色呢。”

    薛予寧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謝硯書,少年灼熱的目光讓她面色更加緋紅,她立時懷抱白兔起身,支支吾吾道:“這日頭太曬了,所以我才臉紅,定不是因為你。”

    薛予寧說著,便朝著前邊兒的營帳走去,她也不知為何分明已與謝硯書成親了,竟是比從前更為容易臉紅。

    “你去哪兒?”謝硯書輕笑著問到。

    “睡覺!”

    “小姑姑就是大懶蟲!”歸遠聞聽薛予寧所言,在一旁高聲呼到。

    “閉嘴!”

    卻聽謝硯書和薛予寧二人異口同聲地開口,喝住了歸遠,歸遠唯唯諾諾地垂下腦袋,不甘心地說到:“小姑姑本就貪睡,還不讓人說了......”

    謝硯書見薛予寧逐漸遠去,一手抱起歸遠便跑至其身旁。

    “你跟過來做什么?”薛予寧沒好氣兒地開口,腳下的步子卻并未停下。

    “你睡覺不和我一起?”

    謝硯書微微向薛予寧身側一靠,笑聲清潤似風。

    “在歸遠面前你說些什么呢?”薛予寧凝眉紅著臉將謝硯書從自己身邊推開。

    卻見謝硯書只右手一攬,便將薛予寧攬入懷中,他正了正神色,沒了方才的笑意:“我是想讓隨行的張太醫來給你把個脈。”

    *

    雖是在驪山之上,但營帳中的陳設卻不比在國公府簡陋,擺在桌上的白玉瓷瓶內豎陳著一束桃花,粉桃與白瓶相稱,在其一側的香爐里,青煙裊裊,營帳之中盡是花香四溢。

    “張太醫,她近來總是嗜睡,依你瞧,可是生了什么病?”

    謝硯書坐在榻邊,面色有些許的焦急。

    “我能有什么病,頂多就是春困罷了。”薛予寧擺了擺手,卻被謝硯書將手給按了回去,囿于有太醫在旁,薛予寧不便多言,只是側目瞪了一眼謝硯書。

    張慶瞧著二人的小動作,只是笑了笑,旋即抬起手放在薛予寧的腕間,凝神而思。

    片刻后,張慶才收回了手:“世子,夫人她并無大礙。”

    “瞧吧,我就說無礙,非得要勞動人太醫來一趟。”薛予寧仰著頭,眉梢都染著笑意。

    只見張慶搖了搖頭,朝謝硯書一揖:“世子,夫人她已有一月的身孕,加之又至春日,是以總愛犯困,老夫可為夫人開一方凝神養身的藥,應當會好些。”

    “有孕?”薛予寧與謝硯書一同發聲,二人四目相對之時,不由得雙頰皆泛上了紅云。

    謝硯書眉頭緊攢,尚未從張慶的話中反應過來,他與薛予寧自小便是對冤家,自己當年暗中心悅薛予寧,本以為薛予寧厭棄自己,此生難向她傾訴心意,誰知歷經風云之后,二人竟已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是啊,已有一個月了呢。”張慶長嘆一聲。

    謝硯書這才堪堪回神,他轉而凝眉向張慶道:“那便勞煩太醫開一方凝息養身的藥了。”

    張慶撫了撫白髥,點點頭,旋即又頓住了抬起的腳步道:“對了,世子,老夫還得叮囑二位......”

    張慶放緩了話音,薛予寧和謝硯書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只聽他慢慢開口,帶著長者之尊:“這頭三個月胎像并不穩,世子和夫人這三月怕是得克制一下,得等到三月之后才能......”

    張慶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小,謝硯書耳根一紅,他連忙起身道:“多謝張太醫。”

    待到張慶離去后,整個營帳才復歸平靜。

    “你要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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