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么啊，塞西？你這背上怎么全是血……連衣服都破了……”他似乎在湊近地查看，指腹粗糙地觸上我裸|露在外的皮膚的同時，呼吸也熱熱癢癢地噴灑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想躲，卻又一次地因為他的力道而動彈不得，“是被羅德攻擊到的嗎？可是……怎么好像找不到傷口……”

    我：“……”

    旁的先不說，你能不能別這么大的勁兒，這是把之前攢下來的力氣都用到我身上了嗎？

    “找不到傷口？”剛準備去找李娜莉他們的亞連也走了過來，“那會不會是別人的血？”

    “別人？誰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的，事發當時，你們兩個不是正抱在一起嗎？”

    “怎么可能，連我自己身上都沒這么多的血啊？”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火還在燒的時候，我確實好像在某個瞬間，看到了一對……類似翅膀那樣的龐然大物，但回頭再看就沒有了，我當時還以為是錯覺來著——難道不是嗎？”

    “翅膀？可別告訴我是那種血做的翅膀，”拉比的聲音忽地變得有些奇怪，“還龐然大物……那得出多少的血啊……”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難道這所謂的翅膀……是從我背上長出來的？

    等等，那不就代表——我那個萬年不變的同步率終于提高了嗎？

    啊，師父！您看到了嗎？

    那個您苦心鞭策了多年都始終一個格不漲的同步率、還有那個怎么也達不到的第二階段的解放，在看到心上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遇險之后，它終于突破了哦！它瞬間就突破了哦！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除非我皮癢了想挨揍。

    于是我立馬停止腦補，轉而興致勃勃地問亞連：“對了亞連，你看清那對翅膀具體長什么樣了嗎？是不是很像那種——天使的羽翼？”

    亞連的神色溫和得就好像這么氣人的話根本不是從他嘴里出來的一樣：“不，從形狀和顏色來看，倒更像那種剛被拔光了毛的雞翅膀呢。”

    我：“？”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好在拉比及時地拉回了我們的注意力，“當前的問題是，能形成一對“龐然大物”的出血量，怎么想都不應該會沒有傷口的吧？還有那么多的血，又是通過什么途徑消失不見的？現在都在哪兒？”

    是啊，那么多的血呢，都去哪兒了？

    三個人環視了一圈后，忽聽亞連驚聲：“在上面！”

    我和拉比聞言抬頭，果然在上空五、六米處，看到了那血淋淋的一大片——但又不太像被凝住了，似乎正呈不規則的橢圓體，在緩慢而奇異地流動著。

    “塞西，雖然差不多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亞連遲疑了一下，“這東西……不是你在控制吧？”

    “你怎么……就這么聰明呢。”

    不過說真的，我確實也有點被嚇到了。

    這個出血量，怎么看……都已經明顯地超出致死量了啊。

    “那個，還有件事，”我只覺得喉嚨有些發干，“雖然它們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沒錯，但我總覺得……它們好像要砸下來了。”

    “什么？”

    “……不好！是真的亞連！快躲開！”拉比緊盯著上空的眼睛猝然睜大，向亞連示警的同時，一把將我扯進懷中，弓身護住。

    但說是躲開，這覆蓋面積之廣，又哪里躲得開。

    于是這一秒都不等、說砸便砸的血雨就這樣噼里啪啦地澆了我們……不對，準確地說，是澆了亞連于千鈞一發之際在我們的頭頂上方鋪開的道化一身。

    當李娜莉和喬治互相攙扶著找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狼狽不堪、且道化上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的亞連。

    李娜莉都要嚇瘋了：“亞連！”

    “啊……別擔心李娜莉！”亞連連忙安撫她，順帶著抖了抖、又擰了擰自己被淋濕的道化披風，“不要緊，這些并不是我的血。”

    “那是……”

    “是塞西的血。”

    ……我怎么越聽你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呢？怎么是我的血就不要緊了嗎？

    “那塞西沒事嗎？”李娜莉急忙又轉向了我。

    “沒事沒事，”我立馬擺手，“我血多，這點完全是小意思。”

    盡管如此，李娜莉還是被我嚇得不輕，緩了好一會兒，蒼白的臉上才恢復了一絲血色。然而，還沒等我們討論出接下來要怎么辦，腳下便再度傳來了那種熟悉的震顫。

    “啊，糟了！差點忘了時間！”拉比忙不迭地發動圣潔，“你們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亞連也急了：“這里就交給我，快用伸！”

    和他們兩個相比，我就放松多了，在拉比踩著錘柄上去后，還十分有閑心地四下瞄了瞄。目光在瞥見正歪倒在石柱上、生死不知的緹奇時一頓，又移開，終于在離他不遠的地面上，看到了一攤熟悉的衣物。

    “那是羅德……？”

    亞連點了下頭：“之前拉比自焚的時候，本來是打算燒她的，結果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她自己竟先一步地炸開了。”

    自己炸開了？

    我頓了頓，剛想說這可能是玩得太大，遭到報應了，雙腿就陡然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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