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亞·瑪利安，是注定會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塞西：“？？？”

    所以你們還記得那條粉藍(lán)粉藍(lán)的手帕嗎？當(dāng)初塞西遞過去的時候，拉比還不大愿意接呢，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比V

    以及——我就是饞他身子（大聲

    第37章 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震驚。

    不是，這到底什么情況？怎么一覺醒來，全世界都有預(yù)言能力——都知道我會死了？

    “說清楚，老頭，”雖然我完全看不到拉比此刻的表情，但光聽這聲音，就能想象出他的臉色究竟有多難看。以往和大家在一起時的那種散漫早已消失無蹤，就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偽裝之后，聲音中就只余下了一股奇異的冰冷，“什么叫……注定會死的人。”

    我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他們對我的看法，為什么這么……空前的一致。

    書翁卻一直都沒有回答。

    死水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仿佛將這個角落和周遭的世界割離了開來。圓月、流云、斷橋、密林，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眼前虛貼的剪影，甚至就連空氣也好像被凍住了一般，寒冷而沉重地壓在肩上。

    我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在這種時候，任何細(xì)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只能小心地屏住呼吸。

    氣氛就這樣僵持了不知多久，書翁終于開口。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書人的繼承者，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驅(qū)魔師的身份，于你而言，只是漫長生涯中的一次偽裝，我們這次只是碰巧站在了教團(tuán)這一方而已。黑色教團(tuán)的所有人，你見過的、接觸過的、說過話的、甚至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稱之為同伴的所有人，都只是我們所記錄的歷史的一個組成部分，是一種名為人類的紙上墨跡，他們都會死，或死在這場戰(zhàn)爭中，或死在戰(zhàn)后的某一天——不要陷得太深了，小鬼。”

    這說的……都是什么？

    “……所以老頭你，”我聽到拉比帶著一種小心的試探，輕聲問，“只是這個意思嗎。”

    “不然還會是什么。”書翁沒好氣地說。

    他話音剛落，那股緊繃到極點(diǎn)的氣氛便倏地裂開了一條縫。

    “什么嘛……那你說的那么嚇人，我還以為……”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以為我在和你說笑嗎！”

    “知道啦知道啦，”拉比的聲音徹底地放松了下來，“臭老頭你好啰嗦啊！都說過多少次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的。”

    “……哼。”

    “好了好了，不說啦，我們快回去大家那里吧。”

    就這樣，直到他們走回橋洞那邊，我才僵硬地伸直早已蹲麻的腿，靠著橋上的石柱坐了下來。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偷聽。

    說來奇怪，從小到大我也有意無意地偷聽過好幾回了，卻一次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

    什么情況？我偷聽技術(shù)這么好的嗎？

    好吧，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拉比當(dāng)局者迷，可能不覺得有什么，但我身為局外人，卻能明顯地感覺出書翁這前后的變化有些不自然。

    就好像顧忌著什么，臨時改口了一樣。

    是和我的“注定會死”有關(guān)嗎？

    我緩了好一會兒，依然理不出頭緒，頓了頓，站起身，剛準(zhǔn)備跳下橋，就見拉比去而復(fù)返，一邊走，還一邊找著什么。

    我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輕手輕腳地挪到橋的另一側(cè)跳了下去。繞了好大一圈，才裝作不經(jīng)意似的和拉比來了個偶遇。

    拉比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我，立刻跑了過來。

    “你這是走出了多遠(yuǎn)啊？”他有些后怕地教訓(xùn)我，“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所以……他這是在找我嗎？

    我相當(dāng)心虛地跟著拉比回了橋洞，還沒走近，就發(fā)現(xiàn)克勞利、米蘭達(dá)還有一眾船員都擠在洞口，正往里張望著什么。

    我個子矮又在最外圍，什么都看不到，拉比便小心地幫我擠開了個缺口。我湊過去往里一瞄，就見亞連和已經(jīng)醒來的李娜莉正面對面坐著，然后也不知他們聊了什么，亞連的眼中立刻就噼里啪啦地掉起了金豆子。

    “果然還是個小鬼啊，”重新去到外面后，拉比一臉感慨，“這么容易就哭鼻子啦。”

    ……不是，你這就有點(diǎn)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登時一言難盡地轉(zhuǎn)向他。

    LV.3來襲的那個月夜，你不也一樣因?yàn)橥榭捱^嗎？

    見我一臉不贊同地望著自己，拉比疑惑地摸了摸臉：“怎么了塞西？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什么倒是沒什么，”我越說，聲音越小，就跟蚊子似的在嗡嗡，“但當(dāng)初那晚你不也哭了嗎？”

    拉比俯身湊近我，顯然沒有聽清：“什么？”

    “我說，當(dāng)初那晚，”我繼續(xù)嗡嗡叫，“你不也哭了嗎？”

    拉比還是一臉茫然：“？”

    我：“……”

    我沉吟片刻，忽然毫無預(yù)兆地拉下拉比的腦袋，趴到他的耳邊，決定人為地幫他回憶一下：“我真的還活在這個世上嗎？”

    拉比的身體一頓。

    我以為他這是想起來了，忙退開一些，卻無意中瞥到了他泛紅的耳尖。

    拉比微微地挪開目光：“你、你當(dāng)然還活在這個世上啊，想什么呢，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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