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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之十六歲那年,陳泰首肯在京中試行科舉,在陳錦墨看來就是模擬考試試水。宋宜之便是在那時上了榜首,又在后來宮中宴會投壺時,例無虛發更得“驍首”之稱。 陳泰深深覺得這少年是個人才,便想當場讓他與自己的二女兒定親。可惜當時的女主年方十四,才作罷說待二人成年再賜婚。 后來,女主成年了,宋家也犯了罪。當年宮宴上陳泰金口玉言,不能反悔,才放宋宜之從詔獄出來,也有了小說開篇的宋賀兩公子與公主同游。 怎么就忘了身邊有個驍首……算了,就是記得她也不敢找。 但現在人到了面前,陳錦墨試探著問:“你能教我嗎?” 宋宜之笑了笑:“公主先去吃飯。” 陳錦墨有些不甘心:“三天了,我一支都沒投進去。” 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宋宜之也不為難。 “冒犯了。” 宋宜之說完,靠近陳錦墨,右手握住她的手腕。 “手低一些,看著壺與木矢,瞄準。” 耳邊是宋宜之的輕聲細語,說的什么陳錦墨壓根聽不進去,只知道睜大眼睛僵在那。 大約是她太僵了,宋宜之左手附上她的肩,低沉的嗓音安撫。 “公主不用緊張,身體要放松,不要去在意能不能進。” 這聲音也太銷魂了,陳錦墨聽著話,隨著宋宜之的力道,木矢脫手投進壺中。就在那一刻,宋宜之松手,守禮地站到了一邊。 身邊沒了人,陳錦墨沒有投中的喜悅,反倒生出一絲失落。 這么一個人天天擱身邊待著,小說里的女主怎么還有心思,去理什么賀思昂還是賀絲瓜。 真是暴殄天物。 半晌,見她還在發呆,天物問道:“吃飯?” 陳錦墨傻傻的:“什么?” 宋宜之也沒有不耐煩:“投進去了,公主可愿吃飯?” 吃飯?對,吃飯。 因為不注重作息猝死的陳錦墨,勵志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按時吃飯,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兩人一前一后走遠了,獨留紅玉落寞的站在原地。 總感覺有人要和她搶飯碗了,是不是在公主那里要失寵了? 走在陳錦墨身后的宋宜之突然回頭淡淡瞥了她一眼。 紅玉不知為什么,明明那人是笑著的。卻止不住打了個寒顫,一瞬間什么念頭也不敢有,忙低著頭跟上去。 三天了,終于有人能把女兒從投壺的吸引中拉出來,淑妃也是一愣。 不由多看了幾眼宋宜之,也是有些可惜。若不是出了這事,她倒真看好這位少年,也定會給女兒極力討來這門親事。 只是,親事放在眼前時,她不知其人。知其人了,已經來不及了。 陳錦墨三兩口巴拉了飯,在院里等著宋宜之吃完。 回憶著剛剛的力道和角度,投了三次堪堪擦過壺邊,第四次終于投了進去。 陳錦墨這回真的高興了,練了三天,終于成功了。 身后響起鼓掌聲,宋宜之走來,笑道:“公主很聰明。” 陳錦墨有些不好意思:“才進一支,離驍箭還很遠。” 所謂驍箭,就是壺里什么也不裝,由著投壺的箭落入壺中反彈出來,再擲進去,多者可一連投百余次。 宋宜之便是因為這個,得了“驍首”的稱號。 說實話,剛投進去一支便想著驍箭。陳錦墨的夢想可謂是大了。 宋宜之問道:“公主怎么突然想練投壺了?” 陳錦墨低著頭答:“下個月父親千秋宴,聽說投壺最好的人,父親會答應一件事。” 第8章 清明 忙了幾日,轉眼到了清明。 這一日,皇室眾人一大早便要趕至太廟祭拜先祖。 羌國禮制,太廟只有帝后與太子能進,其他妃嬪與皇子公主,只能分列站在太廟外遙遙祭拜。 這也是穿進書里以來,陳錦墨第一見到這些所謂的弟弟meimei。 陳泰子嗣不多,除了太子外健在的皇子有九位,二皇子早夭,三皇子為賀貴妃所生,今年被安排去皇陵祭掃不在列。剩下的,有五個都沒成年。 陳泰的基因也是邪門,兒子生得多,就是難有活得長的,就陳錦墨記憶中,這幫皇子要么病死,要么被皇帝作死,堅強活下來的也沒活過小說最后的宮變。最后就剩一個才三歲的小娃娃。 反倒公主們在宮變之前都挺健健康康的。不過連陳錦墨在內,也就五個公主。老大前年還被送去敵國和親了。 這排場,在羌國先輩里算搬不上臺面的。因此,陳泰進太廟前,看了看這幫皇子公主隊列,滿臉寫著不高興。 這能怪誰?還不是他自個的問題,妃子沒比別人納的少,生不出來有什么辦法!他擱臺階上瞪死了這幫兒女,他們也沒辦法。 一BaN通繁雜的禮節過后,陳錦墨火速回了馨芳殿換衣裳。 淑妃乃名門段家之后,父兄都戰死沙場。段家唯一的女兒進了宮,雖然幾位叔父還在,卻不是近親,陳泰才特準,陳錦墨這個公主可以每年出宮代母祭祖掃墓。 如此倒是忙了陳錦墨,別的公主一到清明太廟前祭拜完,下午就是娛樂休閑節目了。她還要趕緊往郊外趕,爭取宮門下鑰前回來。 本來慣例地練投壺,今日怕是沒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