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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81節(jié)

    如果說之前梁珩對九姑娘是不是蕭寶姝還有五分懷疑,但這曲春江花月夜彈完后,他已經(jīng)只有兩分懷疑了,蕭寶姝彈這首曲子的時候,向來喜歡在原曲譜上多加幾個顫音,而九姑娘彈時,也一模一樣,梁珩就在對蕭寶姝失而復(fù)得的喜悅,還有對這個九姑娘的兩分懷疑這兩種情緒中拉扯,他問:“你既然是蕭寶姝,又怎么跑到九姑娘的身上去了?”

    九姑娘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當日,玉琢要殺我,白綾環(huán)頸之下,我魂魄離體,在外飄零多時,卻剛好碰到九姑娘遇到歹人劫財,被一劍穿胸,拋尸荒野,我魂魄便附在了她體內(nèi),重新蘇醒了過來。”

    她說著,慢慢扒開衣襟,露出劍傷:“如若不信,你一看便知。”

    那劍傷是新傷,甚是猙獰,梁珩愣了一愣,他不由道:“那歹人為何要劫她財物?她一個戲子,哪有那么多銀兩?”

    九姑娘笑道:“你怎知她身無長物?她也未曾告訴過你,她曾經(jīng)假扮蕭寶姝,潛伏在陸從風身邊,但事情敗露后,就倉皇卷走將軍府銀兩,逃之夭夭。”

    梁珩又道:“寶姝恨我入骨,她既然借尸還魂附在九姑娘身上,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回來?”

    九姑娘瞪著他,半晌,道:“你若不是抓了表哥,我決計不會愿意回來。”

    從她口中聽到“表哥”二字,雖然梁珩現(xiàn)在對她仍然有兩分懷疑,但是卻依舊妒火攻心,他來回踱了幾步,又冷冷道:“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蕭寶姝,說不準是你瞧他俊俏,在西州就看上他了,如今又為了救陸從風,故意編造謊言,說什么蕭寶姝還魂在你身上。”

    九姑娘瞪了他,片刻后,忽苦笑一聲:“喜歡你,卻不能喜歡你,想見你,卻不能見你,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梁珩驚愕,這句話,乃是六年前,他在皇宮家宴后,半醉半醒之間,和蕭寶姝吐露出的真心話,他還告訴她,“我梁珩,只喜歡蕭寶姝一人”,那日芙蓉帳內(nèi),暖度春宵,兩人度過了一段你儂我儂的日子,只是蕭寶姝因為害羞,再未提過那天晚上的事了,而那夜兩人的私語,也成了只有他們二人知曉的秘密。

    梁珩步步走到九姑娘面前:“你……真的是寶姝?”

    九姑娘頷首。

    她是蕭寶姝,她沒有魂飛魄散,她仍然存在于這個世上。

    梁珩心中激動萬分,他抱住蕭寶姝,眼眶發(fā)紅:“寶姝,你真的是寶姝,你又回到我身邊了,我向你發(fā)誓,從今之后,不會再發(fā)生玉琢那種事情了,我已經(jīng)處置了她,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絕對不會……”

    -

    只是,蕭寶姝雖然回來了,但是卻對梁珩十分冷淡,梁珩為了討她歡心,特地去市集中搜羅她喜歡的小玩意,比如走馬燈,泥人之類,以前蕭寶姝最喜歡這些東西的,但這次她看到精巧的走馬燈時,卻興致缺缺,梁珩問道:“你不喜歡這個嗎?我讓人再去買個新的。”

    蕭寶姝阻止:“你買再多,我也不會喜歡的。”

    梁珩臉色一變,他知道蕭寶姝接下來要說什么,但是他不想聽,可蕭寶姝偏偏要說,她說道:“只要你放了表哥,我可以以后永遠呆在你身邊。”

    梁珩動怒:“你要我放了陸從風?簡直是癡心妄想,他犯的是謀逆大罪,我如何能放他?”

    蕭寶姝冷笑:“他謀沒謀逆,你最是清楚。”

    梁珩語塞,他頓了頓,道:“寶姝,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邊,我們不要再因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爭吵了。”

    蕭寶姝并沒有理睬他,只是道:“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都說西州軍要造反,西州軍若真要造反,哼,我看你一時之間,也不會殺陸從風。”

    蕭寶姝向來聰慧,她說的的確不錯,梁珩一時之間,是殺不得陸從風,否則激怒了西州軍,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他冷冷道:“我就算殺不得他,我也不會放他,你想和他雙宿雙棲,做夢吧。”

    蕭寶姝氣結(jié),她咬著唇,瞪著梁珩,片刻后,忽道:“好,你不放他,那我只有一個要求,你放了云七娘,讓云七娘進大理寺去照顧他。”

    梁珩愣了一愣,事實上,當蕭寶姝還魂到九姑娘身上后,他就數(shù)次對云七娘動了殺機,既然蕭寶姝還魂到了其他人身上,那何必還要留著云七娘呢?

    蕭寶姝道:“我知道你想殺了云七娘,但是殺不殺她,對你無關(guān)緊要,如今表哥并不知道云七娘不是我,他在獄中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無人照料,我心如刀割。”蕭寶姝說到這里,眼中已經(jīng)淚花點點:“我既然沒有辦法親自去照料他,那就讓云七娘去照顧他,如果他真的無法逃脫厄運,那臨死前,讓他能以為和我死在了一起,對他來說,也是樁幸事。”

    梁珩臉色陰沉,他心中慍怒,又夾雜了幾分嫉妒,的確,陸從風并不知道云七娘的魂魄已經(jīng)回到她自己軀體,現(xiàn)在的云七娘,就真的只是云七娘,而不是蕭寶姝,可是,他仍然不愿意將這一點憐憫施舍給陸從風,他討厭陸從風,是他搶走了蕭寶姝,他恨不得他馬上死。

    蕭寶姝看出梁珩心中所想,她苦笑一聲:“你連一點假象都不愿意施舍,梁珩,你真是狼心狗肺,也罷,反正表哥如果死在了獄中,我也不會獨活,就算你萬分防范,你能防得住一個心存死志的人嗎?”

    她這話倒是嚇到了梁珩,蕭寶姝個性剛烈,倒是真能做出尋死這種事,可他才剛剛尋回她,不能讓她馬上就失去希望,而云七娘,一個弱質(zhì)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去守衛(wèi)森嚴的大理寺,去了就去了,反正時機一到,他就殺了她便是,梁珩咬牙,他思忖片刻,道:“好,我答應(yīng)你便是。”

    第114章

    云七娘自然是不愿意去大理寺服侍陸從風的, 她哭哭啼啼道:“那陸從風不是被我毒死了嗎?我如何能去服侍一個鬼魂?”

    梁珩見不得她這副哭啼軟弱的樣子,他現(xiàn)在根本不會將這個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懦弱少女和蕭寶姝聯(lián)系起來,他冷冷道:“你放心, 孤給你的毒酒,并不致命,陸朗還沒有死。”

    “沒死?不致命?”云七娘瞪大眼睛,她抹了把眼淚:“那為什么還要我送毒酒給他呢?”

    這自然是梁珩為了試探她到底是不是蕭寶姝了,但是她居然能為了自己活命, 將毒酒送給陸從風喝, 所以她斷然不會是蕭寶姝了。

    梁珩定是不會告訴云七娘這只是一場試探了,他只是不耐煩道:“你到底去不去?”

    云七娘趕忙搖頭:“我不去……我送了毒酒給他, 他肯定恨死我, 萬一他殺了我怎么辦……”

    梁珩冷笑:“他才不會殺你呢,他還以為你是蕭寶姝呢,蕭寶姝對他做任何事情, 他都可以原諒,所以, 你只要繼續(xù)假裝是蕭寶姝, 就能保住性命。”

    云七娘還是哭哭啼啼搖頭:“我不去, 萬一他識破了呢……”

    梁珩再無耐心,他道:“你若不去,孤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他一字一句說罷,云七娘都嚇得不敢哭了, 她收住眼淚,哆嗦道:“我……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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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七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去了大理寺, 梁珩派人跟著她, 探子和梁珩回稟, 說云七娘從踏進大理寺開始就一直在哭,想必是嚇壞了,這倒符合她一貫的性格,也在梁珩意料之中。

    大理寺的監(jiān)牢內(nèi),陰森黑暗,血腥味、腐臭味撲鼻而來,探子口中一直在哭的云七娘,此刻正在抽泣,她瞥了眼監(jiān)牢鐵門,鐵門的小孔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

    她回過頭,然后一邊抽泣,一邊取出帶來的傷藥,陸從風靠在墻上,半昏半醒,都沒有察覺到她進來了,他的境況顯然十分不好。

    云七娘拿著傷藥,就開始為他清理創(chuàng)面,藥粉灑在創(chuàng)面上,劇烈的疼痛讓陸從風漸漸清醒過來,他見到云七娘,顯然是吃了一驚,但云七娘卻拉住他的手,她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然后她在他手上寫著:“我,是,寶,姝。”

    是的,她是蕭寶姝。

    根本沒有什么蕭寶姝的魂魄離體,也根本沒有什么云七娘的魂魄回來,她仍舊是蕭寶姝。

    當日梁珩在獄中,刑囚陸從風,逼迫蕭寶姝承認自己借了云七娘的身體還魂,并告訴她他將以謀逆之罪處死陸從風,眼見陸從風危在旦夕,可蕭寶姝卻被困在太子府中無法相救,蕭寶姝心急如焚,便想出一條脫身之計。

    這計策,第一步就是激怒玉琢,誘使她對自己下殺手,玉琢果然因為嫉恨之情,下令勒死她,如果梁珩再遲來一點,只怕她真的會被玉琢活活勒死。

    她那時已經(jīng)想好,置之死地而后生,若玉琢真殺了她,大不了她就和表哥共赴黃泉罷了。

    還好梁珩來的夠及時,她只是被勒暈,并沒有死,朦朦朧朧中,她聽到梁珩跪在她身旁,喃喃說著:“那日寧安詩會,動了心的,不止你一個人……這些年,我日思夜悔,終于換得你回來,但是,你卻又離我而去,縱然我身為太子之尊,能手握無邊江山,這一生,又有何意趣?”

    他還對她說:“若你能夠回來,我愿舍去我的性命,永墮阿鼻地獄,只要你能回來……我什么都愿意舍棄……”

    不,她才不愿管他此生能不能再有意趣,她也不愿管他是會墮阿鼻地獄,還是會永世不得超生,還有他是不是在寧安詩會就對她動了心,她都不想管,她只想救陸從風,只想救那個和她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表哥陸從風。

    為此,她不惜以自身性命為餌,引玉琢殺她,誘梁珩踏入這個局。

    弄玉軒內(nèi),尸身血海,梁珩暴怒之下,殺了玉琢和所有人,為了讓蕭寶姝能夠醒來,他不惜親上東玄山,跪了三天三夜,但等回的只是云七娘,而不是蕭寶姝。

    他以為蕭寶姝的魂魄煙消云散,卻不知,那所謂重生的云七娘,內(nèi)里的三魂七魄,仍舊是蕭寶姝。

    蕭寶姝裝作軟弱愛哭的云七娘,習慣性格,她一一都更改,但是梁珩疑心不消,他覺得她是蕭寶姝,她在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在騙他,于是他帶她去祖父墓前,威逼她要將她祖父挫骨揚灰,只為了逼她承認自己就是蕭寶姝。

    蕭寶姝雖然心如刀割,但卻仍然沒有承認,她只能一遍一遍在心中和祖父告罪,若她此時承認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祖父若在天有靈,定然也會原諒她的。

    幸好,臨川公主及時趕到,這才阻止了梁珩。

    只是梁珩仍然不甘心,他又逼迫蕭寶姝毒殺陸從風,若蕭寶姝不愿意將毒酒送給陸從風喝,那便泄露了她真實身份,蕭寶姝只能賭,她賭梁珩不會在此刻讓陸從風死,西州未平,顏鈺諸將未除,陸從風現(xiàn)在還不能死,她想,若她賭錯了,那她便跟著陸從風一起死吧。

    還好,她賭對了,毒酒,是假的。

    氣急敗壞的梁珩終于相信了她不是蕭寶姝,他差點殺了她,但又因為顧慮蕭寶姝的魂魄也許還會歸來,還是沒有殺她,此刻,遠在西域佛國的常樂,也趕到了。

    梁珩斷然不會想到,常樂的所謂蕭寶姝的魂魄還魂在她身上的話,全部都是謊言,常樂就是常樂,她之所以能夠彈蕭寶姝的曲子,能夠和蕭寶姝的習性一樣,都是因為她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在離開西州之前,她刻意觀察了蕭寶姝的舉止,又觀察了她彈琴的方式,這才學的惟妙惟肖。

    包括讓梁珩認定常樂是蕭寶姝的那句私房話,是因為常樂離開西州前,曾詢問蕭寶姝,希望蕭寶姝能將她和梁珩之間的事情,事無巨細,包括房事,都告訴她。

    常樂對蕭寶姝說道:“陸將軍忠義守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子,但是君子往往是斗不過小人的,梁珩此人,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若有朝一日陸將軍陷在他手,或許我可以扮作于你,緩頰一二。”

    蕭寶姝雖因為陸從風在西州威望過盛,時常擔心,但也不想好不容易脫身的常樂重回泥潭,她婉言謝絕,說讓常樂好好在西域佛國生活,她和陸從風的事情,就不必掛心了。

    常樂急了,說道:“你就算不告訴我,等有朝一日陸將軍出事,我照樣會去救他,到時候我若扮成你,梁珩認出我來,害了我性命,這可要算在你頭上。”

    蕭寶姝仍然好言相勸:“你何必非要賠上自己性命呢?好好活著不好嗎?”

    常樂苦笑搖頭:“我一生飄零,孤苦無依,唯有陸將軍,不嫌棄我出身低賤,也不嫌棄我是個暗探,他真真正正將我當成一個人,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將我當成一個人過,而不是當成一具滿足他欲望的身體,陸將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愛慕他,今生既不能在他身旁服侍,那若能為他而死,也是一樁幸事。”

    “可表哥他定然不希望你如此……”

    常樂坦然道:“士為知己者死,豫讓殺趙襄子,也并非智伯所愿,一切皆為常樂一人所愿,蕭姑娘,你不必再勸了。”

    蕭寶姝無奈,只好答應(yīng)了常樂,她卻在內(nèi)心祈求,希望事情不會到達這種地步,希望告訴常樂的私隱不會讓她用到,但卻沒想到,一切來的這么快。

    她答應(yīng)常樂所求后,將與梁珩之間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包括芙蓉帳內(nèi)竊竊私語都告訴了常樂,梁珩以為,兩人的閨房之語,蕭寶姝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所以相信了知曉這些的常樂,是蕭寶姝還魂而來,但他卻不知道,早在六年前,蕭寶姝知曉他的欺騙后,他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和敝履無異,就算是房事,也沒什么不好對他人提的,不過是被一個負心薄幸之徒欺騙,失了身,失了心罷了,難道還要因為那一點貞潔之念,對這些事羞于啟齒嗎?

    所以蕭寶姝事無巨細告訴了常樂,而遠赴佛國的常樂,在得知陸從風出事后,也第一時間趕到了京城。

    她到京城后,馬上就聯(lián)絡(luò)上了臨川公主,而從臨川公主的口中,她也得知了,梁珩帶蕭寶姝去毀蕭太傅的陵墓,而蕭寶姝,似乎有點不對勁,梁珩似乎在逼迫她承認自己是蕭寶姝,而不是云七娘。

    常樂馬上就想到,蕭寶姝應(yīng)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在裝作她不是蕭寶姝,而是云七娘,既然如此,那她從蕭寶姝那里問到的一切,學到的一切,應(yīng)該能派上用場了。

    -

    大理寺的監(jiān)牢,蕭寶姝在默默流淚,但她并沒有太多時間傷感,也許梁珩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太子府的常樂,其實是在假扮蕭寶姝,那時常樂命運如何,可想而知,常樂在用自己的性命給她和陸從風爭取時間,所以她要快,她要盡快帶陸從風出大理寺。

    第115章

    深夜。

    監(jiān)視蕭寶姝的探子已經(jīng)不耐煩, 回去稟報梁珩去了,大理寺的監(jiān)牢里寂靜無聲,蕭寶姝的眼淚滴到陸從風的手心, 她低聲呢喃解釋:“表哥……我是寶姝,我之前送毒酒給你……”

    未料陸從風卻道:“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你……”

    “無論你身在何方,我都能認得你。”陸從風道。

    因為認出了蕭寶姝,所以在她送毒酒給自己的時候, 依然毫不猶豫地喝下, 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她的手中,他知道, 寶姝做這一切, 都是有緣由的,他只需要配合即可。

    無論在什么時候,他都無條件地相信蕭寶姝。

    不管她的容貌是蕭寶姝, 還是云七娘,只要見到她, 他都能認出她, 在桑州如此, 在京城也是如此。

    因為那是和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啊。

    蕭寶姝抽泣起來,她仍舊因自己被迫送毒酒給陸從風覺得難過:“我那時候,真的很害怕……”

    “不要怕, 我不是沒有死嗎?”

    “你還說……要不是梁珩不想在這時候殺你,你早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陸從風微微一笑, 他問:“所以, 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 你要給我毒酒?”

    蕭寶姝靠在陸從風懷中,一五一十,小聲把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事都說了出來,陸從風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常樂,她會有事嗎?”

    “我不知道。”蕭寶姝搖頭:“她向來機敏,也許能夠逃脫。”

    陸從風黯然:“因我一人,連累西州軍反叛,常樂身陷險境,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