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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55節

    臨川公主看著蕭寶姝長大,自然對她十分熟稔,蕭寶姝悵然:“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到舅母了。”

    她忽道:“對了,你去打仗,我也要去。”

    “你去?”陸從風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你又不會打仗,你去干什么?”

    “我想陪你。”蕭寶姝道:“你要將北戎趕出燕蕩山脈,他們各部落說不定會殊死反撲,此戰兇險,我一定要陪你。”

    “但是你不會武功,而且行軍打仗很是辛苦,你受不了的。”

    蕭寶姝堅持道:“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我不怕吃苦,那些士兵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陸從風還有些猶豫,蕭寶姝道:“你若不同意,我也有辦法混到軍中,跟著你去。”

    她這話倒是真的,想當初她和陸從風來西州,陸從風派了顏鈺等人看著她,她還能逃出去,攪和的顏鈺人仰馬翻,陸從風是信了。

    他只好道:“好,你可以跟我去,但是你必須寸步不離我的營帳。”

    蕭寶姝吐了吐舌頭:“謹遵將軍大人命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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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不出幾日, 皇帝圣旨傳到西州,圣旨中言明,讓陸從風務必趁這次機會, 剿滅北戎,讓大梁邊境不再有此強敵,而且皇帝說,一切行兵布陣,都由陸從風全權負責, 他就等著陸從風凱旋歸來了。

    只是, 圣旨最后,卻秘密提及, 要陸從風進攻北戎時, 務必要將一個人的頭顱帶回京城。

    這個人,就是大將連朔之子,連曄。

    二十四年前, 連朔因為是煦衍太子黨羽,受牽連全家被誅, 連曄則在押送途中逃脫, 并且逃往北戎, 成為一名人人唾棄的叛國賊。

    連曄在北戎娶了靈鶴公主,成為北戎駙馬,而且還為北戎cao練軍士,大梁百姓也從最初對他的同情漸變為憤恨, 所以皇帝要陸從風殺連曄,陸從風并不意外。

    不過這件事, 既然是皇帝密旨, 陸從風也并未告訴旁人, 只囑咐了霍青和魏陽,若見到連曄,殺無赦。

    -

    圣旨一下,陸從風派老秦率十萬大軍留守西州,霍青率十萬人從左路進攻,魏陽率十萬人從右路進攻,自己和顏鈺則率著其余二十萬大軍,向中路進發。

    蕭寶姝扮成男裝,也跟著陸從風一起出發了,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戰爭,她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有陸從風在身邊,她又覺得無比安心。

    這次進攻,因為要打北戎一個出其不意,所以一天有十幾個時辰都在趕路,陸從風為了最快速度到達北戎王庭,決意率大軍翻過燕蕩山脈,抄近路出發,燕蕩山脈崎嶇難行,只能走路,不能騎馬,蕭寶姝只能慶幸云七娘小時候沒有裹小腳,所以她還能跟得上。

    饒是如此,她腳上還是磨起了水泡,蕭寶姝怕陸從風擔心,也只是咬著牙默默忍受,她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營帳中揉著酸脹的雙腿,再將水泡挑破。

    蕭寶姝跟陸從風住在同一個營帳,但終究是男未婚女未嫁,中間還是用簾子遮擋著,簾子那頭,陸從風已經熄滅了燭火睡下,蕭寶姝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后,還不放心,輕聲喊了兩聲:“表哥~表哥~”

    陸從風都沒回應,看來是真睡著了。

    蕭寶姝這才輕手輕腳起來,點了燭火,脫下鞋襪,腳上果然起了好幾個大水泡,有的都磨破了,襪子上也染了點點血跡,蕭寶姝咬著牙,拿了銀針,在燭火上烤了后,就準備將水泡挑破。

    只是當她跪坐著在燭火上烤銀針時,簾子忽然被掀開了,陸從風雙眸沉靜如水,定定看著她。

    蕭寶姝唬了一跳,銀針就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撿起,然后藏在身后,擠出一絲笑容:“表哥,你沒睡著啊。”

    陸從風道:“沒睡著。”

    蕭寶姝撇了撇嘴:“又騙我。”

    陸從風道:“若不是裝睡,怎么能看到你烤銀針?”

    他過來蕭寶姝這邊,握住她的腳踝:“讓我看看。”

    陸從風的手很大,因為常年習武練兵,手指粗糙,有很多繭子,蕭寶姝纖細腳踝被他一握,頓時覺得被磨得有些癢,她也有些害羞,腳踝往里縮了下,陸從風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唐突,本想放開她,突然又覺得不太對,于是道:“ 寶姝,咱倆都是這種關系了,你不要害羞,讓我看看。”

    這話把蕭寶姝鬧了個大紅臉,她結結巴巴道:“咱倆……咱倆是哪種關系?你莫要胡說。”

    陸從風一怔:“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我也喜歡你,咱倆不就應該是那種關系了嗎?”

    陸從風這些年在軍營,行事更加直來直去,蕭寶姝愈加臉紅:“什么關系?我有答應你嗎?”

    陸從風更加怔了,他見蕭寶姝低著頭,絞著衣角,耳根子都紅了,于是總算恍然大悟,原來表妹是害羞了啊。

    他朗朗一笑:“現在不答應可遲了,既然已經和我表明心意了,那我可不會再放開你了,寶姝,你今生今世,都是我陸朗的人。”

    他又握住蕭寶姝的腳踝,笑道:“既然是我的人,就不要害羞了。”

    蕭寶姝瑩白腳踝被他握住,陸從風手掌很大,很是溫暖,指腹的繭子摩挲在她細膩肌膚上,蕭寶姝只覺臉上都快滴血了,她小聲道:“我才沒有害羞,是你成天舞刀弄槍的,手上一堆老繭,硌著我了。”

    陸從風見她一邊強詞奪理說沒有害羞,一邊耳根子都紅了,更加覺得表妹十分可愛,他也不再和蕭寶姝爭辯,免得她惱羞成怒,他于是笑道:“硌著你了嗎?那我輕點。”

    他輕握住她的腳踝,去看她腳上的水泡,一看到,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蕭寶姝腳上,有幾個水泡已經破了,血rou模糊的,陸從風十分心疼:“你怎么忍得下去的?”

    蕭寶姝一聽,急了:“我之前跟著師父學舞,一練十幾個時辰,腳上水泡比這還多,那時我都忍得下去,現在我怎么忍不下去?”

    “我又沒說讓你回去。”

    他這話說到蕭寶姝心里了,蕭寶姝道:“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陸從風將銀針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道:“很疼,你忍一下。”

    蕭寶姝咬著唇,雖然陸從風動作很輕,但是銀針刺破水泡的那一剎那,她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陸從風立刻急了:“很疼嗎?”

    蕭寶姝都有些奇怪自己了,明明她以前跟師父學舞,那么辛苦,她都不喊一聲疼的,甚至遭受梁珩酷刑折磨時,她都能硬氣到不喊一聲,現在怎么愈發嬌氣了,難道因為陸從風在身邊,她有了依靠,所以才變得這般嗎?

    但一瞬間,她也想明白了,從小到大,她都十分依賴陸從風,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能毫無顧忌的撒嬌,毫無顧忌的展示自己的脆弱,因為她知道,他是真正心疼她的,他也永遠會寵著她,保護她。

    蕭寶姝想明白后,她眉眼彎彎,但是嘴上卻誠實道:“是疼。”

    陸從風見她沒有嘴硬,而是說出來了,于是道:“疼的話,你就咬我的肩膀。”

    蕭寶姝順桿往上爬:“你說的啊,那我咬疼你了,你不要怪我。”

    陸從風笑道:“放心,我皮糙rou厚的,被你咬一口也不會疼。”

    蕭寶姝聽罷,于是也毫不客氣地趴在陸從風肩膀上,一口咬了下去。

    但她到底是心疼陸從風的,也沒咬重,就是給他肩膀上留個牙印的程度。

    這種程度,對久經沙場的陸從風來說,充其量是撓癢癢,陸從風嘴角揚起,他手上拿著銀針,快速給蕭寶姝剩下幾個水泡挑破了。

    水泡挑完后,蕭寶姝才委委屈屈地抬起頭,撒著嬌:“好疼。”

    陸從風哄她:“挑完了,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真的。”陸從風又將帕子濕了水,細細給她腳上拭去血跡,涂上藥膏,蕭寶姝看著他笨手笨腳地給自己腳上涂藥膏,還生怕給她弄疼了,心中不由一陣暖意,她現在雖身在簡陋的營帳中,睡在冷冰冰的地上,但是卻覺得比以前睡在太子府的華貴軟塌上安心百倍。

    陸從風給她涂好藥膏后,小心翼翼給她放在地鋪上,掖好被角,正準備回自己那邊睡時,忽然被蕭寶姝拉住,蕭寶姝眼睛亮晶晶的,耳根子卻很紅:“地鋪太冷了,表哥,你陪我睡。”

    陸從風一怔:“這……咱倆還沒成親……”

    “怕什么?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人了嗎?”蕭寶姝理直氣壯道。

    這倒換成陸從風害羞了,陸從風臉上也有些發紅:“這……”

    “不陪算了。”蕭寶姝氣咻咻地轉過身:“就讓我明日一覺起來,感染風寒吧。”

    陸從風道:“表妹,你真生氣了?”

    蕭寶姝沒理他。

    陸從風一咬牙,便躺了下去。

    他剛一躺下,蕭寶姝就眉眼彎彎地轉過身,然后摟住他的腰,鉆到他懷中:“這樣才暖和。”

    陸從風哭笑不得:“還跟兒時一樣,任性。”

    “我倒想一直留在兒時呢。”蕭寶姝輕聲道,然后想起什么,卻又住了口。

    陸從風心照不宣,他摸著蕭寶姝的頭發,道:“睡吧。”

    蕭寶姝“嗯”了聲,靠在陸從風的胸膛上,沉沉睡了過去。

    第77章

    燕蕩山脈。

    陸從風率隊又翻過一座山脈, 他令大軍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再行趕路,等吩咐完后, 他轉過頭,發現蕭寶姝正仰頭,看著燕蕩山頂。

    陸從風走到她身邊,笑道:“看什么呢?”

    蕭寶姝指了指山頂的皚皚白雪:“看到山頂的雪,就想起那次遇到雪崩, 還好你救了我。”

    陸從風道:“我倒沒問你呢, 那次為什么梁珩要三更半夜帶你上燕蕩山?”

    蕭寶姝頓了下,道:“我以前告訴過他, 燕蕩山是西域佛國認定的神山, 只要在山巔白雪之上寫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就能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在一起, 許是他想起了我的話,于是非要去燕蕩山頂。”

    陸從風詫異了下, 蕭寶姝一句話, 梁珩都能記這么深, 更加為了這句話,冒著雪崩的風險深夜上燕蕩山,看來梁珩對蕭寶姝,并非完全無情。

    他默然道:“原來如此。”

    蕭寶姝回首看他, 忽笑道:“這離山頂很近,一個時辰能上去,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去山巔白雪之上寫名字?”

    陸從風愣了下, 然后搖頭:“我不去。”他解釋道:“珍惜的人就在身邊, 一生一世的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又何必要為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去山頂呢?”

    蕭寶姝點頭:“的確如此,人在的時候,都不珍惜,人不在了,再去燕蕩山頂寫什么名字,難道不是自欺欺人嗎?”

    她這話,意有所指,陸從風一聽就明白了,蕭寶姝這是在告訴他,梁珩所表現出來的深情,她只覺得是他在自欺欺人,根本不屑一顧。

    陸從風心中頓時輕松不少,他笑道:“就算不寫名字,也沒人能從你身邊搶走我。”

    蕭寶姝吐舌:“自大狂。”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情意,一切都在不言中。

    -

    陸從風率著西州軍一路加快行軍,二十萬大軍只用了短短十日,就翻過了燕蕩山脈,打了北戎人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