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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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七娘明顯是喝醉了, 陸從風也不愿意和她計較, 于是說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云七娘卻不愿意和她回去, 她又掙脫陸從風的攙扶, 說道:“你欺負我。” 陸從風只好道:“好,我欺負你,是我不對, 我們先回去。” 云七娘醉的眼神迷離,雙頰染暈, 她哭得傷心:“你就是看我沒爹沒娘, 所以欺負我。要是我爹娘還在, 要是我舅舅還在,要是我祖父還在,他們肯定不會看著你這么欺負我。” 陸從風說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云七娘嚷道:“就是你的錯, 你以前欺負我,舅舅要打你, 我都抱著舅舅的腿不讓他打, 現在想來, 還不如讓他打死你算了。” 陸從風只好道:“你說得對,是我對不起你。” 云七娘忽拉住他的衣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常樂?” 陸從風愣了愣,然后斬釘截鐵道:“沒有。” “你撒謊,你肯定是喜歡上了常樂,否則為什么她揭穿了顏鈺的身份,害的顏鈺差點因為欺君之罪被斬首,害得你不得不寫奏折被圣上質疑你挾軍功自傲,你都不追究她,而且都不把她趕出府,你如此縱容她,不是喜歡上了她,是什么?” 陸從風無奈道:“真沒有。” “你喜歡她,為什么不敢承認呢?你喜歡她,無非是因為她和蕭寶姝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不是蕭寶姝啊,我……我……”云七娘活生生咽下了后面那句話,那句“我才是蕭寶姝。” 她頓了頓,只是重復道:“她不是蕭寶姝啊,她不是啊。” 陸從風道:“我知道她不是蕭寶姝。” “你哪里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真的知道。” “好,你知道,你知道你為什么還要喜歡上她,因為她和蕭寶姝長得一模一樣嗎?可那張臉不是她的,那是蕭寶姝的,是她偷蕭寶姝的,她是個小偷,小偷!” 陸從風無奈道:“我真的沒有喜歡上常樂。” “你撒謊。”云七娘越說越委屈:“你本來從來不對我撒謊的,你為什么因為常樂那個女人對我撒謊?你變了,你變了。” 陸從風無奈道:“我真的知道常樂不是蕭寶姝,我也真的沒有喜歡她,留她下來,是因為不得不留。” “好,你告訴我,為什么不得不留?” 陸從風欲言又止,他留常樂下來,一方面是不想放她走,讓她頂著和表妹一模一樣的臉,出去壞表妹清譽,一方面,也是想刺探幕后之人派常樂過來,到底是想干什么,還有最后的一點,如果他殺了常樂,幕后之人一定會懷疑這世上是不是有另一個蕭寶姝,因為這世上若沒有另一個蕭寶姝在世,陸從風是斷斷舍不得殺和蕭寶姝長得一模一樣的常樂的。 他不是圣人,他不是神明,他也有他的欲望,他的私心。 陸從風道:“我不能說。” 云七娘更加生氣了:“你還說不是喜歡上了常樂?你不是喜歡上她,你為什么要留她?” 陸從風看著她的眼,咬牙:“我真不能說。” 云七娘氣得撲到他懷中亂捶:“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陸從風單手捉住她的雙手,讓她不要亂動,他忽指天立誓:“蒼天為證,我陸朗對常樂絕無一絲男女之情,若有半句虛言,叫我陸朗身敗名裂,五雷轟頂而死!” 他這誓發(fā)的毒辣,云七娘也瞬間安靜下來了:“你……你何必發(fā)這么重的誓?” 陸從風道:“事涉機密,我實在不能說。” “好吧。”他這誓一發(fā),云七娘也不再鬧了:“你不喜歡常樂就好,否則,我每日都氣的睡不著。” 她此話一出,忽然之間,又覺得有哪里不對,于是臉頰微紅,說道:“我可不是吃常樂的醋,我是怕她害你。” 陸從風心中疼痛,他說道:“我知道,你又不喜歡我,怎么會吃我的醋。” 云七娘忽道:“你……你……”她忽幽幽嘆了口氣:“傻子。” 陸從風又道:“你向來喜歡沈公子這樣清冷安靜的男子,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武夫。” 云七娘沒說話,只是憤憤然瞪了陸從風一眼:“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陸從風聽了,說道:“你且放心,一切有我做主,沈家不敢欺負你的。” 云七娘點頭:“好,好,好,我就等著你這天下第一大英雄,永安小侯爺,定北大將軍,親自送我出嫁!” 就跟她十六歲那年,在蕭府,表哥送她嫁給梁珩那樣。 陸從風聽到云七娘此言,心中陣痛不已,但仍然嘴硬道:“好,我親自送你出嫁。” 云七娘氣得久久不語,良久,她拿了簫,道:“我再吹首《長相思》給你聽吧。”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簫聲嗚咽,不絕于縷,云七娘一曲吹罷,她放下長簫,喃喃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相思一人,也不能讓他知曉,我如今,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陸從風不忍,剛想說話,云七娘卻道:“你不要說話。”她幽幽嘆道:“你一說話,我就生氣。” 她又道:“你就聽我說吧。” 她看著長簫,低聲道:“人人都看出來了,連沈公子都看出來了。” 她想起今日沈公子離去前,和她說道:“云姑娘,日后,沈某怕是不能再來這將軍府陪你下棋了。” 她問道:“為什么?” 沈公子笑道:“在云姑娘承認自己的心思之前,沈某還是不來叨擾了,免得無緣無故,壞人姻緣還不知。” 她問道:“我需要承認什么心思?” 沈公子嘆氣,提醒道:“云姑娘,為什么你見到將軍和他表妹如此親昵,就那么生氣呢,明明云姑娘你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子呀。捫心自問,你真的只把將軍當成你的兄長嗎?” 她當時一怔:“將軍不是我的兄長,是什么?” 沈公子避而不答,只是道:“我與我表妹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表妹長得十分漂亮,也有很多男子愛慕她,當我見到她和愛慕她的男子言笑風聲時,我心里就非常嫉妒,很想將那些男子從她身邊趕離,想讓表妹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云姑娘,難道你,不是這般的心思嗎?” “你說我嫉妒常樂?” “所謂嫉妒。也只是人之常情,不需要太過介意。” “我怎么會嫉妒常樂呢?我只是怕她害將軍而已。” 沈公子笑道:“你最怕的,難道不是怕她奪走將軍的心嗎?” “我沒有,我從來只是將將軍當做兄長一樣對待。” 沈公子搖頭:“聽聞姑娘曾患啞病,但是在將軍遇到危險的那一剎那,卻情不自禁,開口說話,對將軍大喊‘危險’,試問若非是心底最在意之人,又怎么會為他突破心魔,治好啞病呢?云姑娘,你以為你對將軍只有兄妹之情,但你捫心自問,若他有了其他喜歡的女人,你是會為他高興,還是會覺得嫉妒呢?” 云七娘怔住,是啊,若表哥有了喜歡的女人,她是應該生氣呢,還是應該高興呢? 她雖然口口聲聲說道,希望表哥能夠娶一個賢惠的妻子,兒女成群,可是每當她想起此事的時候,她心中就會涌現出酸楚,本來陸從風只對她一個人好,可是當她想起他以后會對另外一個女人好,他會為另外一個女人買酥糖,會為另外一個女人的家族賭上性命,會為另外一個女人由不信神佛,變?yōu)樽弑樗聫R,只為點一盞長明燈,照亮她回家的路,她心里就不由得酸楚,這些事,她本來以為他只會為她而做,她無法想象他會為另一個女人做這些事情。 沈公子又道:“想必姑娘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沈某就不再過來了。” 沈公子走后,云七娘怔怔站了很久,她的心思,人盡皆知,連只和她相處幾日的沈公子都看出來了。 是的,她喜歡上了陸從風,她不知從什么時候喜歡上的他,也許是在沉入江底,看到他打馬而來的那一刻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在知道他寧愿不要異姓王,也要換得她全族生機的時候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在桑州城中,重遇到他,知道他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去當地寺廟,點一盞長明燈的時候喜歡上了他,也許是從顏鈺口中,知道他在江中撈她尸首,撈了七天七夜,為了不讓梁珩辱她遺體,寧愿受一百杖,也要燒毀她尸首,讓她干干凈凈的來,干干凈凈的走的時候喜歡上了他。 她不知不覺,在點點滴滴中,知曉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人心rou長,她又如何能不感動? 她喜歡上了陸從風,而且是早就喜歡上了。 她對他的親情,早已轉變成了愛情,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 云七娘忽然笑了:“算了,只要你不喜歡常樂,那就好了。” 她說著說著,忽然一頭栽到陸從風臂彎,在他懷中沉沉睡了下去,陸從風看著她的臉,心中酸楚,我不喜歡常樂,可是你卻喜歡沈公子。 月色如水,他臂彎之中,云七娘的臉素淡如蓮,陸從風看著,忽然鬼使神差的朝著她的額頭吻了下去。 他剛剛吻下去,云七娘忽然嚶嚀了一聲,陸從風嚇了一跳,似乎是被抓到了把柄一樣。但是云七娘又沉沉睡了下去,陸從風心道,對不起表妹,就讓我放縱一次吧,就讓我做一次小人吧。 他看著云七娘的臉,忽然之間就看癡了。 他抱起云七娘,似乎抱著一件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她,云七娘在他的懷中睡得極為舒適,陸從風一路抱著她,回到了她的院子。 許是他的心思全部都掛在云七娘身上,他向來武藝高強,聽力敏捷,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荷花池后的樹林中,長樂一直藏在樹后,將一切盡收眼底,甚至包括他的那一個吻,她都已經看到了。 常樂喃喃道:“他怎么會吻除了蕭寶姝以外的女人呢?” 這不可能。 所以她的猜測,是真實的。 云七娘就是蕭寶姝,蕭寶姝就是云七娘。 蕭寶姝沒有死,她借尸還魂到了云七娘身上。 而陸從風,根本早已知道此事。 常樂靠著樹,也許如梁珩這般的貴族會覺得此事不可思議,但是她這種打小就在最底層掙扎的,聽過太過骯臟又不可思議的事,借尸還魂,她也聽過不少,蕭寶姝的事,并不會引起她驚訝。 她雖不驚訝,但是卻只有一個念頭,陸從風早就知道此事,是有多早? 是不是他一見到云七娘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了? 他竟然已經喜歡蕭寶姝到了如此地步嗎?蕭寶姝改容換面,連梁珩這個和她同床共枕了兩年的丈夫都認不出她來,他居然能一下就認出來? 常樂低頭苦笑,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人人都說她裝瘋賣傻,可那不過是她自保的手段罷了,只是,在東夏王營帳,見到那豐神俊朗的定北將軍時,她也知曉,她的心,終究不會再屬于她自己了。 第69章 翌日, 蕭寶姝醒來時,只覺頭疼欲裂,奇怪, 她記得昨夜她因為被沈公子戳穿心事,一個人跑到荷花池去喝酒了,怎么現在又在房里了?她于是問婢女:“我昨夜怎么回來的?” 婢女道:“是將軍送姑娘回來的。” 陸從風送她回來的?蕭寶姝嚇了一大跳,她細細回想了下,昨夜她在荷花池喝酒, 喝到七八分醉, 心中郁結難解,于是借著簫聲抒發(fā)心中情愫, 接著, 陸從風來了,她拉著陸從風說了很多很多話,但是她說了些什么話, 她卻不記得了。 蕭寶姝有些心虛,她不記得她有沒有說出自己是蕭寶姝, 她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出喜歡上了陸從風這件事,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蕭寶姝越想越心虛,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找陸從風打探個究竟。 但是陸從風卻不在府中,霍青說他去軍營處理軍務了。 小寶說心虛的問,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呢? 蕭寶姝問:“那他臨走前,有沒有說什么呀?” “沒有啊。” “他沒有提到我嗎?” 霍青恍然大悟:“哦, 他是有提到七娘你。” 蕭寶姝心中忐忑:“他提到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