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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11節

    蕭寶姝拉著被子,聲如蚊吶:“殿下說……說只喜歡我一個人。”

    “哦~”梁珩的聲音已經遠不如昨晚那般繾綣旖旎了,而是跟平日一樣清冷:“孤說的,自然是真的。”

    “真的嗎?”蕭寶姝忍不住心跳不已:“那……那殿下說,喜歡我,卻不能喜歡我,想見我,卻不能見我,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梁珩臉色變了,但是側身背對著他的蕭寶姝并沒有看到,片刻,梁珩道:“孤是一國的儲君,自然不可將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一個女人身上,昔日儀王之亂,歷歷在目,不可不引以為戒。”

    儀王之亂,說的是百年前,當時梁武帝寵愛潘貴妃,欲廢太子,立潘貴妃之子儀王為帝,從此掀開了太子一黨和儀王一黨長達二十年的內斗,讓大梁元氣大傷,太子和儀王兩敗俱傷,后由武帝三皇子登上帝位,是為梁文帝,文帝令后世帝王均以潘貴妃為戒,切不可過分寵愛女子,以致動搖國本。

    蕭寶姝愣了下,她說:“我又不可能做潘貴妃。”

    梁珩道:“孤也不想你做那潘貴妃,所以,才一直跟自己說不能過分表露對你的喜歡,其實玉琢那件事,孤也知道你是冤枉的,還有,孤說自己喜歡玉琢,病好后也不去看你,這些都是因為孤想讓自己遠離你,不能將一顆心都給了你,但是,遠離你這件事,孤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梁珩這話,聽起來掏心掏肺,蕭寶姝稀里糊涂就信了,她到底是涉世未深,根本沒細細思考梁珩話中的漏洞,反而對他的這番表白感動不已,她轉身過去,望著梁珩,眸中含羞帶澀:“殿下不必如此,寶姝一定會約束自己,做個賢妻良母,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殿下的負累的。”

    梁珩輕輕一笑,如月般清華,他眸中似乎有萬種深情,他撫摸著蕭寶姝的臉龐:“孤自然是相信你的。”

    他又道:“我會將玉琢送出府,以后,她不會再在你面前出現了。”

    蕭寶姝愣了下:“其實……她也挺可憐的,不必如此。”

    “何必再給她過多幻想呢?”梁珩道:“她畢竟誣陷過你,又有多余的心思,太子府,她是不適宜呆了,孤會將她在外面安置好,這樣,也算對得起舅舅和母妃了。”

    蕭寶姝聽后,也不再過多置喙,她道:“一切都聽殿下的。”

    梁珩淺笑,他輕輕吻了下蕭寶姝的臉頰,蕭寶姝慌忙閉上眼,耳根子都紅透了,梁珩眼尖,他撥開蕭寶姝遮住額上的頭發,她額頭當初磕破的傷疤還沒好,留下一個淺淺的如梅花般的疤痕,看來還需要再涂幾個月藥膏疤痕才能消失,梁珩斂容道:“以后別那么冒失,磕著碰著,孤也心疼。“

    蕭寶姝不由脫口而出道:“才不是冒失呢,這都是為了殿下啊。”

    “為了孤?”

    蕭寶姝忽然住口,她在藥王廟求藥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足足跪了九千零一步臺階的事情,她想了想,忽然不想告訴梁珩了,告訴他,他會心疼吧。

    反正他現在病也好了,就讓這件事,埋藏在她心里,當個永遠的讓她驕傲的秘密吧。

    蕭寶姝打定主意,于是笑道:“都是因為擔心殿下,才會摔倒留下疤啊。”

    “原來是這樣。”梁珩微微一笑:“那看來,孤要好好補償寶姝了。”

    “怎么補償?”

    “就是……讓寶姝早日給父皇生個皇孫。”

    蕭寶姝的臉又騰得一下紅了,梁珩看著自己的小太子妃羞到耳根子都紅了的樣子,不由又笑了,清冷眸中也多了些暖意。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作者有話說:

    下周就要到重生后的劇情了

    第16章

    回府之后,梁珩遵守諾言,將玉琢送出了府,出府之前,他特地在玉琢和蕭寶姝面前說的清清楚楚,說和玉琢只有兄妹之情,而且因為她之前傷害蕭寶姝,所以留不得她了。

    玉琢這回倒是安分,她還恭恭敬敬和蕭寶姝道歉:“先前是奴婢認不清自己身份,得罪了娘娘,求娘娘寬恕。”

    蕭寶姝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還真有些同情她:“你是殿下的表妹,殿下一定會給你安排好一門親事的。”

    玉琢低眉順眼:“謝殿下和娘娘。”

    看起來,倒是真的知錯了。

    -

    玉琢走后,梁珩對蕭寶姝也越發好了,不但一改往日的陰晴不定,而且還日日噓寒問暖,生怕她冷了餓了,蕭寶姝也越來越喜歡和他膩歪在一起,她不由感謝那個在藥王廟拼盡全力救梁珩的自己,若她沒有救梁珩,也不會有今日的美滿了。

    蕭寶姝最喜歡伴著梁珩批閱公文,梁珩對于國事最是上心,經常晚上批閱公文一宿都不睡,蕭寶姝也問他:“殿下何以如此勤奮呢?”

    梁珩看著她,道:“孤如今雖是太子,但是弟弟每個都文武雙全,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看似離那至尊之位一步之遙,但稍微不慎,就是萬丈深淵了。”

    蕭寶姝聰慧無雙,自然是懂了梁珩言下之意,雖然皇帝對他很是信任,可是,身在太子之位,就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蕭寶姝也不再多言,梁珩催她趕緊去睡,她也乖乖出門,可是很快,她又回來,還多搬個火盆進來。

    梁珩失笑:“這屋子暖和的很,你干嗎還要搬火盆,何況,這種事情,讓下人做便是了。”

    蕭寶姝托腮:“我總覺得不夠暖和,我怕殿下凍著。”

    梁珩搖頭,他拿自己的小太子妃也沒有辦法:“好了,孤不冷,你快去睡吧。”

    “我不去。”蕭寶姝道:“我想為殿下磨墨。”

    “大晚上的,不睡覺,磨什么墨?”

    “倒不是想磨墨。”蕭寶姝承認道:“是想多陪陪殿下。”

    “你每日見孤,還見不夠嗎?”

    “見不夠。”蕭寶姝不同于梁珩認知的其他世家女子,她一向天真爛漫,從不羞于將喜歡這件事說出口:“我喜歡殿下,我想每時每刻都見到殿下。”

    梁珩啞然:“寶姝……不要任性。”

    “這并不是任性,喜怒貪嗔,本就是人之常情啊。”蕭寶姝道:“喜歡一個人,所以想時時刻刻見到他,這也有錯嗎?”

    “好吧。”梁珩搖頭:“孤說不過你。”

    蕭寶姝抿嘴笑,她搶著為梁珩磨墨,梁珩則在一旁批閱公文,她特別愛看梁珩批閱公文時的側臉,這時他會眉頭微蹙,側臉如刀削斧劈,目光直視著公文,仿佛要透過那一字一句看盡國事世事,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公事上的時候,這時候反而格外迷人,蕭寶姝都看入迷了,一時之間都忘了磨墨。

    梁珩蘸筆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墨,他責怪似地看了蕭寶姝一眼,蕭寶姝這才恍然大悟:“啊,我忘了,我馬上來磨。”

    梁珩側過頭,繼續閱讀公文,但是嘴角卻仍然忍不住彎起一個弧度。

    如此反復,等到過了三更,蕭寶姝已經困到趴在桌上睡著了,梁珩寫完一行字后,他蹙眉,然后輕聲一嘆,將她輕柔抱起,就如同抱起一件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放在書房的榻上。

    蕭寶姝似乎在做著很香甜的夢,夢中她都是在笑著呢,梁珩看著她,輕輕撫摸上她的頭發。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眼神中,已是從未有過的萬般柔情。

    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呢,蕭寶姝。

    -

    元宵節的時候,京城舉辦燈會,以往元宵燈會都是陸從風帶蕭寶姝去看,這次蕭寶姝嫁到太子府,她心知太子妃如果溜去看燈會,鐵定會被那些古板老臣上奏折的,于是只好按捺下自己早已飛到燈會的心思,愁眉苦臉。

    但是她愁眉苦臉還沒到半日,就被梁珩發現,梁珩心知肚明,但還是逗著蕭寶姝:“怎么了,這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誰。”蕭寶姝趴在窗邊,悶悶道。

    “真的?孤可不信。”梁珩道:“秋實,秋實!”

    “殿下不要喊秋實。”蕭寶姝忙道:“真沒有人惹我不開心。”

    “那你為什么愁眉苦臉?”

    蕭寶姝只好道:“我想去元宵燈會玩。”

    “元宵燈會?”梁珩若有所思:“你想去,便去吧。”

    蕭寶姝叫道:“殿下您是在開我玩笑嗎?我要是大搖大擺去了,明天就會有參我的折子了。”

    梁珩刮了刮她鼻子,寵溺笑道:“不大搖大擺去,那悄悄去不就行了?”

    “悄悄去?”蕭寶姝不解。

    “皇帝都能微服私訪,為什么太子妃不能微服去元宵燈會?”

    “殿下是讓我喬裝打扮出去?”

    梁珩頷首。

    “那殿下是同意我去?”

    梁珩失笑:“孤不是說了,你想去,便去。”

    “謝殿下。”

    蕭寶姝一高興,就提著裙擺準備出去,但梁珩卻叫住她:“寶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

    “忘了什么東西?”蕭寶姝撓頭:“沒有啊。”

    梁珩咳了一聲:“你再想想。”

    “真沒有啊。”

    梁珩無奈道:“你忘了你夫君。”

    “我夫君?”蕭寶姝傻傻道:“我夫君,不就是殿下您嗎?”

    梁珩只好戳破:“你去元宵燈會,不帶上夫君嗎?”

    蕭寶姝這才恍然大悟:“殿下也想去嗎?我還以為,殿下喜歡安靜,不會喜歡元宵燈會這種場合呢。”

    梁珩不輕不重敲了下她的頭:“孤是喜歡安靜,但孤也想陪你去。”

    “殿下早說呀。”蕭寶姝高高興興地挽住他胳膊:“那殿下就陪寶姝去吧。”

    -

    元宵燈會,幾乎滿京城的人都出來了,街上是熙熙攘攘,梁珩和蕭寶姝換了便裝出來,看起來就像一對神仙眷侶一樣。

    蕭寶姝自從嫁人后,平日也難得出門,她看到什么都覺得想買,梁珩也給她買,最后身后侍衛抱了一堆東西,蕭寶姝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當她看到一個精巧走馬燈的時候,她又走不動路了,梁珩將銀子遞給老板:“買這個。”

    蕭寶姝忙阻止:“不要買了。”

    “為什么?”

    蕭寶姝朝身后那幾個可憐侍衛指了指:“他們都快抱不動了。”

    梁珩輕笑:“這點東西都抱不動,怎么做侍衛?”

    蕭寶姝還是體恤下人,她忙道:“算了,我不買了。”

    說罷她就急急向前走去,梁珩跟在她身后:“以前我送你那破爛東西,扔了吧。”

    “什么破爛東西?”

    “就是我去西州路上給你買的東西,我看到泥人摔碎了,糖人化了,就剩個金簪勉強能用,這些破爛,你還不扔啊?”

    “殿下您怎么看到的?”蕭寶姝是又羞又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