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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發(fā)家養(yǎng)娃 第28節(jié)

    可她不想壓抑自己,也想看看陸家人的態(tài)度。

    他們的表現(xiàn),完全出乎陸夏的意料。

    趙桂芬握著她的手,眼眶紅紅的:

    “三丫頭,咱們家那么多人,不會讓人給欺負(fù)了,不用你沖在前頭,糟踐自己的名聲,那畢竟是你的長輩?!?/br>
    陸夏想說什么,趙桂芬打斷:

    “你先別說話,媽知道你現(xiàn)在也不在意什么名聲,可不到那地步,咱沒必要因?yàn)檫@種人賠上名聲。名聲這東西就看怎么用,太在意了受累,完全不在意吃虧,把握好度就能給自個帶來好處?!?/br>
    周小英打趣道:“娘,你現(xiàn)在真是越活越明白了?!?/br>
    “那是你沒見我以前爽利的樣子,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人窮志短。咱們以前日子過得不好,你說道理也沒人聽啊。

    別人會說,你要是這么能耐,怎么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這不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了嗎?!?/br>
    陸家別的不說,家里的關(guān)系是真的好。

    周小英和趙桂芬婆媳兩完全不像其他人家一樣,恨不得每天干架。

    你非要說親如母女那倒也不至于,畢竟還是各有顧忌,不能跟面對自己mama或者女兒一樣任性,可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婆媳典范了。

    陸夏認(rèn)真應(yīng)道:“媽,大嫂,我知道了?!?/br>
    從此以后她有護(hù)著她的家人,是牽絆也是底氣。

    “不過遇到臉皮厚的,咱們也不怵,就干他怎么了。讓我跟你大嫂上陣,大家都是一樣人不怕被帶累,不像你是文化人,沒必要拉得跟她們一樣?!?/br>
    周小英深以為然:“沒錯,你那身板干架都吃虧,你也沒經(jīng)驗(yàn),就不適合沖在前頭?!?/br>
    陸家人都是大高個子,祖上都是北方遷過來的。

    周小英一家還是后面躲避戰(zhàn)亂逃難來的,口音都還帶著北方那邊的腔調(diào),個子比陸夏還高,而且骨架更大更壯實(shí)。

    她上頭還有三個哥哥,下頭一個弟弟,四個兄弟都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們家窮都是被幾個小子給吃窮的。

    他們這小山村到處是石頭山,沒多少田地,以前還沒有雜交水稻,再怎么有經(jīng)驗(yàn)的老農(nóng)一畝地也種不出多少糧食。

    周小英娘家住得還在更偏的深山里,石頭山上有個巴掌大凹陷有土的地方,都給種上一株玉米,這種環(huán)境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陸夏莞爾:“好,以后我就躲在后面,讓你們幫我頂著。”

    “這就對了!”趙桂芬忍不住感嘆,“錢才是窮人膽啊,東升拿回來那幾十塊錢,讓我覺得腰桿都挺直了?!?/br>
    趙桂芬收了陸東升三十塊錢,陸夏也給了二十,原本給更多的,她沒收。

    有了這五十塊錢,她趕緊把一部分的債還了,現(xiàn)在外債只剩下不到一百五了。

    賣東西得的錢先存著,以免家里有事,口袋空空很是窘迫。

    聽到陸東升三天就賺了這么多,哪怕知道做生意不是一直這么好運(yùn)氣,也讓一向謹(jǐn)慎的趙桂芬有了底氣。

    就算以后生意差點(diǎn),一個月也能掙個二十來塊吧?

    陸東升每個月就算拿不回來錢,他們家少個吃飯的,一年下來也能存不少糧食呢。

    更重要的是,她閨女能干啊!

    她并不想沾閨女的光,可有這么一個女兒,心里就是敞亮。

    陸夏:“媽,以后咱們家會更好的,以后你就等著享福吧?!?/br>
    中午吃飯的時候,陸家其他人也都知道大伯母來過,還說了那些不著四六的話。

    陸東升氣得差點(diǎn)當(dāng)場掀桌:“我回頭把他們家東富東貴揍了!”

    陸國強(qiáng)更是臉色難看,以前分家的時候,兩家就鬧得不是很好。

    大房一家總覺得他們占了便宜,尤其后來他們家日子越來越好,更覺得他爸是私下補(bǔ)貼了,沒看到他們一家每日多辛苦。

    兩家關(guān)系一直不冷不熱,孩子在一起就喜歡打架。

    徹底鬧崩,是他們家出了事,作為大哥不搭把手就算了,還盡是說風(fēng)涼話。

    說什么當(dāng)初他們不仁義,所以老天才會看不過去,讓他們遭大罪。

    要不然為什么別人家沒事,就他們家就沒有個消停,這件事還沒緩過勁,另一件事又來了,還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還說他們家讓陸夏一個女娃去讀書,就是破風(fēng)水云云。

    更可惡的是,有人借錢給小陸家,他們竟然還跑去人家家里說什么錢出去了就打水漂之類的話,生怕他們能安穩(wěn)渡過難關(guān)似的。

    陸國強(qiáng)悶聲道:“我回頭跟村子里人說,我們兩家是仇人,以后見了就打!”

    在場其他人驚訝,沒想到他會這么硬氣。

    畢竟那是他大哥一家,還是雙生子,感情到底是不同。

    哪怕以前被得罪狠了,對外也沒撕破臉。

    “他爸,你這是……”

    “他們家在我們家遭難的時候恨不得多踩幾腳,現(xiàn)在還想插手三丫頭的婚事。我看他們又開始有別的心思了,兩家干脆徹底斷了吧,省得以后還有更多麻煩事?!?/br>
    陸家這段時間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元?dú)猓绕浣衲甏遄永锓痔锏兀膊痪兄l家只能養(yǎng)多少牲畜。

    陸家養(yǎng)了兩頭大肥豬,一頭牛,還有十幾只鴨子和十幾只雞,還弄了一塊沙地種西瓜,搞了兩季稻等等。

    一家子都是勤快的,就連才剛?cè)龤q的陸朝陽和陸朝光平常跑出去也不是瞎玩,還會去挖蚯蚓等蟲子喂家里的雞。

    陸朝前六歲多就負(fù)責(zé)放鴨子,陸東杰一回家就去放牛,在山上還帶著書看。

    一家子從早忙到晚,哪怕沒有陸東升去做生意,以后也不會再這么窮下去。

    為啥他們欠兩百塊別人不急著催,也是看到他們是多拼。

    就算沒打算要回來,幫了一家爭氣的也比幫了一家爛泥扶不上墻的舒心,指不定以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呢。

    當(dāng)初陸家能供陸夏讀書,也是有些家底的,那都是他們勤快掙來的。后來一直出事,才變窮的。

    兩家人之前都不怎么來往了,任招娣現(xiàn)在來這么一出,陸國強(qiáng)不得不多想。

    不是他們對自家多瞧得上,而是很清楚那家人無利不起早,辦一件事都謀劃到后面三四五步的。

    陸夏看了一眼陸國強(qiáng),覺得父親的形象更加清晰了。

    在記憶里,父親的形象勤勞又沉默,總是默默地把事給做了。

    雖是家里的頂梁柱,很多時候都聽妻子的安排。

    陸夏以為他是個黃牛型好脾氣的人,現(xiàn)在看來也是有想法有脾氣的。

    陸東豐道:“今年不再混在一塊記工分干活了,自家產(chǎn)多少吃多少。他們一家都是偷jian?;模晁麄冋讨鍪怯浄謫T,沒干多少活工分卻不低,所以日子才好過的。

    你們沒看到他們地里伺候得亂七八糟的,今年收成肯定不行,交了糧之后根本不夠自家吃的?!?/br>
    這么多年習(xí)慣了偷懶,怎么可能就突然勤快起來。

    哪怕為了自家,習(xí)慣了占便宜的他們,也支棱不起來。

    陸東升瞪眼:“這是想跟我們套近乎,回頭秋收了讓我們幫忙啊?”

    陸東杰不可思議:“讓人幫忙還這態(tài)度?不是找打嗎?!?/br>
    趙桂芬最了解妯娌,“他們家作威作福那么多年,這幾年更是特瞧不上咱們,覺得跟我們說話就是給我們臉了。興許他們還覺得我們沒眼色,不領(lǐng)他們的情?!?/br>
    任招娣還真是這么想的,一回到家就發(fā)火罵了小陸家一個下午,直把自己的嗓子都給罵啞了。

    “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他們現(xiàn)在還把那被休回家的閨女當(dāng)寶呢!有人要他們就該感謝老天爺了,還拿喬起來的,他們配嗎!”

    “還有陸夏至那個死丫頭,竟然敢威脅我!活該她被離婚,活該她生女兒,爛膿瘡的賤人,下地獄的貨色,就該吊死了,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怎么好意思還活著!”

    陸國盛抽著旱煙,蹲在墻角一聲不吭。

    “他爸,你說句話啊,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家被那一家子壓在下面啊?你沒看他們囂張的那樣,女兒都離婚了,竟然還抖起來了,真是看著太讓人窩火了。”

    陸國盛跟陸國強(qiáng)是雙生子,剛生下來幾乎一模一樣,可現(xiàn)在隨著年紀(jì)增長,每個人境遇不同,現(xiàn)在頂多有五六分相似。

    陸國盛雖是哥哥,瞧著比陸國強(qiáng)更年輕,臉也更白,身板更正,不像陸國強(qiáng)一看就是個在地里辛勤勞作的莊稼漢子,換一套衣服說他是干部都有人信。

    “那你說怎么辦?現(xiàn)在又不計(jì)工分,女婿也沒法在這上頭做文章?!?/br>
    以前計(jì)工分的時候,也不能太過胡來,頂多讓他們干輕省的活,拿高工分罷了。

    要是胡亂扣別人的工分,那肯定是要干起來的。

    陸國強(qiáng)一家瞧著悶不吭聲,實(shí)際上也是狠角色,在村子里人緣又好,根本拿捏不了。

    “我那邊都說好了,誰知道陸夏至那丫頭竟然會不同意。我就沒見過離婚的女人這么硬氣的,還把自己當(dāng)黃花大閨女呢?!?/br>
    任招娣想著把要把拿到的媒人錢還回去,她就心疼得很。

    覺得陸夏至腦子被門夾了,才會錯過這么好的姻緣。

    “她在縣里找到了工作,又不用回娘家討嫌,我那弟弟弟妹最是賊得很,知道是一棵搖錢樹,可不得捧著。嫁出去只能拿一次錢,而且二婚的閨女彩禮錢沒幾個子。”

    陸國盛用自己想法揣摩陸國強(qiáng)的心思。

    “要是不出嫁,她賺的錢會一直拿回娘家,這筆賬這一家子算得清楚著呢?!?/br>
    任招娣撇撇嘴:“沒想到這么個賠錢貨,離婚了還有這能耐。你說會不會是你那弟弟跟那家人談的條件,同意離婚但是得給找份工作?”

    “這事還真說不定,否則一個丫頭能開什么輔導(dǎo)班?!?/br>
    “我瞧準(zhǔn)是這樣,我那妯娌心思最多,他們家從來不做虧本買賣。那個高家條件這么好,他們怎么可能就同意離婚了。別看之前裝那樣,肯定早就知道了。”

    城里結(jié)婚是領(lǐng)了證的,離婚也得兩個人同意,要是一方不同意,哪里有這么好離的。

    陸夏至這么干脆地就離婚了,沒拿點(diǎn)好處任招娣是不信的。

    那可是干部的兒子,自己也是捧鐵飯碗的。不管她平時怎么說不好,實(shí)際上心里不知道多羨慕。

    要是自己女兒能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做夢都要笑醒。

    結(jié)了婚就是套牢了,就算賴也得賴著不能離。

    夫妻倆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覺得那對夫妻最是jian猾,害他們跟傻子一樣看了半天笑話,原來他們才是那個大笑話。

    這么想之后,任招娣更不覺得是自己言語有問題,才招來一通罵。

    她反而怪趙桂芬是個jian的,太會裝模作樣了,把她都給忽悠了,才讓她好心當(dāng)成惡意。

    陸國盛兩口子得知陸國強(qiáng)在村子里揚(yáng)言要跟他們一家斷絕關(guān)系,以后別把他們說到一起,心中暗恨的同時更認(rèn)定了心中的猜想。

    任招娣狠狠地朝著小陸家的方向啐了一口濃痰個,“啐!做了□□還要立牌坊,什么便宜都讓他們給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