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17
景虞沒問過林安之為什么喜歡自己。 倒是林安之,最近一直在問她,喜歡上自己了嗎? 她以為自己都和他做了這么多次了,他應該能懂自己是什么態(tài)度,而且床上的時候,他讓自己說什么,自己也照著說了,怎么還要一直問。 離開了床后,在說這些話,她仍舊覺得羞澀,于是回答他時,也是支支吾吾的。 “景虞不喜歡我嗎?”這樣的態(tài)度,讓林安之覺得,一切都是自己強逼得來的,不是她自己的本心,心情自然差了起來。 原本在外人面前披著的溫潤形象也差點繃了,蓋不住他心情的不愉。 他越來越小氣、貪心,想要得要對等的愛意。 明明是她先抓住自己的手,讓他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她將這件事忘了,只剩他一個人在故事里。 —— 如果從天臺跳下去,只會痛苦一瞬,然后徹底告別這個糟糕的世界。 反正他也不喜這張偽裝出來的皮囊,死相美不美觀,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他初叁的教室在六樓,樓上就是被鎖住的天臺。 雖說是被鎖住了,但為了偷閑躲老師的學生,手里都偷偷去校門口的鎖店配了一把鑰匙。 林安之也有。 這一年,他父親對他越發(fā)嚴苛,什么叫即便考了第一名,但沒拿滿分,也不算什么東西。 他不想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但一天比一天更為偽裝自己,有時候連自己都信了,自己就是裝出來這副和熙的樣子。 天臺上傍晚往往會刮風,順著風向,可以望到遠處天邊粉紫色的晚霞。 他以往都是坐在天臺最角落的欄桿上,期待著,如果自己不小心,意外摔落,那就好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他總會來這里待一刻鐘,才下樓出校坐上回家的車。 這一天也不例外,只不過下了點毛毛細雨,天色也不好看了,是烏灰色的,沉悶,空氣也不清爽,濕噠噠的粘膩。 “欸?快下來!”他聽到了身后有人在叫他。 竟然有人能注意到他挑的這個破角落? 林安之轉頭,細雨在他頭上變成了晶瑩的小水珠,然后融化,打濕了發(fā)絲。 但他氣質獨特,面容俊朗,景虞卻一點不覺得他狼狽,但覺得他這個位置太危險了,加重了語氣:“同學,下來吧,下雨了,很滑。” 眼前的女孩撐著一把米白色的雨傘,但身上卻不是他們本校的校服,是一條同色純白的裙子,樣子很精致,很配她。 她很漂亮,清純靈動,看著人時總讓人軟了心巴。 但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林安之只是看了眼她,既然不是本校的,他現(xiàn)在不想再端著表情了,他冷臉看著她,又轉回了頭。 他以為自己自己做出的拒絕姿態(tài)很明確了,但他的衣角被拉動了,頭頂?shù)挠甑我仓棺 ?/br> “心情不好嗎?但也不能這樣,很危險。”女孩小心翼翼的舉著傘,一手捏住他的校服衣擺,像是以防萬一。 林安之不想理她,沉默地看著樓底地面出神。 等他二十分鐘后回神時,身后人還在,但撐傘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他看見了她雙頰都熱出了汗,但還是倔強的不走。 他覺得她真奇怪。他們不是陌生人嗎? 突然有了點想交談的興趣,但樓道有道人聲傳了過來:“小魚?景虞?你在哪兒?” 是她的朋友。 手指被她抓了起來,她溫熱的手將雨傘塞給他,她朝自己笑了笑,然后跑開了。 視線里最后那一抹純白的裙擺也消失。 鯨魚?什么破名字。 傘柄被握出了溫度,很暖。 林安之不知道為什么要去找她的消息。私下打聽了好久,才知道那天禮堂里面有各個學校的藝術隊來參加比賽。 原來,她叫景虞,不是鯨魚。 —— “我喜歡你的,林安之。”還是羞于當面說出口,但林安之耿耿于懷的表情,還是讓她折中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害羞,不敢和你說,但你要知道,”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嗎?” 最終還是由她,給他們的關系下了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