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沉尸哪家強 p#9329;f.c#8575;
“勝勛的眼睛是回不來了,但是姓洪的也付出了代價。猜猜那畜生現在在哪?”樸珍娜拍了拍裴曦仁的背,將話題進行到下一階段。 裴曦仁則全身一震,如一桶冰水澆下。 勝勛失去一只眼住院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里處于情緒休克的狀態,根本無瑕去過問鶴川派和清湖派合作破裂后怎樣。 情緒激動歇斯底里時,曦仁曾拜托過在淵哥殺了洪社長,替勝勛復仇;但緩過來后,他意識到在淵哥搞不好真的會按照自己的請求動手殺人,那樣的話,自己就是扣下殺意的扳機,也就等同于裴曦仁殺人了。 他于是失去了去追問有關此事后續的勇氣。反正在淵哥總是會把一切收拾好,只要他在,曦仁就不用cao任何心。 把腦袋埋進地里的鴕鳥,今日卻似乎不得不面對一些現實。 裴曦仁聲音有些發抖,問:“不會是漢江河底吧…? ” 樸珍娜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怎么會——?” 曦仁感覺心中負擔稍微輕了些,看珍娜姐的反應,洪社長應該還活著—— “誰家沉尸去漢江啊?就算加配重,可能沖到下游還是會浮起來… 尸體在河里脹到爆了,哪里能避人耳目…要沉尸當然是要去海邊嘍。” 裴曦仁心里再次一咯噔。 “再猜!給你個線索——姓洪的在鄉下。”樸珍娜翹起二郎腿,腳尖輕快晃動著。 “啊… 鄉下… 是… …被強制退休后,在某個療養院里安度晚年嗎…? ”曦仁再次祈禱。 “喂喂,小曦仁不熟悉你們清湖派的分工也要有個限度吧?”樸珍娜嘖了嘖舌,“姓洪的啊——” 曦仁屏住呼吸—— “當然在你們韓組長的養豬場里嘍!”樸珍娜微笑著說。 韓組長名叫韓俊發,出身首爾近郊的農村,發跡后在村里開了養豬場,成了韓廠長。 “是… 是在那做屠宰工人嗎?”曦仁的心臟猛烈跳動。 “怎么可能,當然是變成了豬飼料——哦,現在應該已經變成豬的排泄物了。”樸珍娜輕描淡寫說道,語氣跟此前并無不同。 裴曦仁瞬間停止了呼吸。 洪社長死了。 因為自己向在淵哥請求殺了他。 自己殺人了。 “什么啊——小曦仁真的什么不知道嗎?!”樸珍娜瞥了瞥裴曦仁的表情,這下她也驚訝起來,“林理事什么都沒告訴你嗎?” 裴曦仁覺得自己全身溫度降到了冰點。不,不是理事沒告訴我,而是我根本不想知道—— “哎呀,小曦仁別自責。姓洪的長那么胖,又是高血壓又是心臟病的,反正本來也活不長——哦,他還陽痿。”樸珍娜輕笑一聲,似乎在安慰曦仁,“此外,生意不順利就愛揍女人… 對手下也很不怎么樣。出事那晚后,你的在淵哥跟我合謀… … 時機成熟后發動了政變,架空了姓洪的。反正本來鶴川食堂也是我在管,他的人都是我在安撫和處理后事。” 樸珍娜摸出煙盒,把玩了兩下,卻又放了回去。 裴曦仁則慢慢拼出了過去完整的畫面。全部都想起來了:珍娜姐化妝很濃,其實是為了遮擋臉上被毆打的痕跡。自己在醫院守著都勝勛那段時間,在淵哥似乎一直很忙,很少來看自己和勝勛,幾乎都讓姜秘書代勞了。外面從未真正傳出過鶴川派和清湖派合作破裂的消息,后來清湖派依然在供應毒品給鶴川派銷售。裴曦仁一度默默怨過在淵哥,覺得他只想著做生意卻不考慮自己跟勝勛受的委屈。如今想來,在淵哥做了這么多卻從未邀功一般告訴自己,大約都是保護自己。 身為黑幫人的裴曦仁見不了血,光是想象那種場面就會難受到暈眩嘔吐。 加入清湖派這么多年,裴曦仁從來不做見血的工作。這一下子快進到一句話殺了一個活人,還是鶴川派老大,這事實可怕到難以被咀嚼吞咽:大腹便便的洪社長被電鋸鋸開尸體,厚重的脂肪會掛在鋸齒上使之變鈍,內臟拋灑在養豬場的泥土地上,被饑餓的豬們啃食殆盡,血腥味和惡臭味和豬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告訴自己這些,就是理事的溫柔。 而此時,溫情的謊言面紗被撕下,裴曦仁再次意識到自己是個骯臟血腥又懦弱膽小的黑幫崽子的事實。被一次性炮友惹怒的自己只會腦嗨想著對方或許應該被扔進豬圈,而理事人狠話不多,直接把從棺材到餐桌一條龍安排完畢。自己與理事處事的態度和方式,天壤地別—— 看到裴曦仁臉色煞白,樸珍娜這才覺得自己似乎是說了不妥的事,她收起煙盒,扶住曦仁的肩,邊拍邊說: “抱歉小曦仁… … 原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今天這些話,你就姑且當不知道吧… … 就…至少別告訴林理事是我說的。” 裴曦仁把腦袋靠在珍娜姐肩上,緊閉雙眼,沉默了一會兒,身體抖得厲害。 不,并不僅是因為血。而是因為有那么一瞬間,裴曦仁品嘗到了一種原始的快意。 以眼還眼聽起來太溫和了——百倍奉還要快意得多。 害的都勝勛失去一只眼的畜生,如今成了畜生的飼料,流淌在畜生的血管里,生長在畜生的骨頭里。 勝勛啊,你知道這些嗎?你會愿意烹飪那樣的一只豬嗎? 掏空內臟,填上里脊rou、葡萄干和蘋果,抹上香料,捆上線繩,放進烤箱,端上餐桌; 然后與我舉杯共飲,刀叉相錯嗎? 裴曦仁在害怕,害怕擁有這樣的想法的自己。 坐在施坦威鋼琴旁、優雅的溫室咖啡廳里,卻因嘗到血腥味的復仇而狂喜自己。 “曦仁啊,‘仁’是仁愛仁慈的意思。你要去愛世界上每一個人,原諒每一個人。”mama曾這樣對自己說過。 “壞人和惡人也要去愛和原諒嗎?”年幼的曦仁問。 “他們只是迷途的羔羊。”mama回答,“在某些瞬間,你我或許都是惡人和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