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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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燭火終究是抑不住疾風摧殘,在初夏哭喊著說出真相時候徹底熄滅。 眼前一片黑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落水的那一刻,那種被絕望扼住咽喉的窒息再度將自己包裹住,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胡說你胡說!”尾音甚至帶上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哭腔。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可以發誓,真的是王爺逼奴婢做的!” “你胡說!父親再怎么不喜歡我,我也是他親生的女兒,他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殺我!” 初夏死命搖頭,盤起的頭發早已散落:“王爺用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必須殺了您,奴婢只是聽從王爺的命令!郡主,求求您,放了奴婢嗚嗚嗚!” “不會的,不會的!父親不會殺我的!我是他的女兒,他沒有理由殺我!” 蕭泠泠聽不進初夏的任何說辭,將雙腿從初夏的雙臂中掙脫出,嘴上不停嘟囔著。 “郡主,郡主,”初夏跪著向前爬了幾步,再次抱住蕭泠泠的雙腿,“因為您手上有王爺與西禹國往來的信函,所以王爺才命令奴婢一直監視您。奴婢的父母全在王爺手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郡主,求求您原諒奴婢,您不要帶奴婢走啊!” “信函?我何來的信函?” “是王妃病逝時留給您的……” 蕭泠泠這才想起來,母親去世時確實屏退了房內所有人,獨獨留下自己,臨終前將她嫁妝匣子的鑰匙交給自己。 “母親留給我的不過是嫁妝匣子的鑰匙,匣子里面除了金銀首飾外根本沒有你說的什么信函,你為什么要胡謅出這一切。” “奴婢真的沒有胡謅,是王爺說,一旦您打開那個匣子,就要傳信通知他,奴婢真的只是按照他的命令辦事啊!” 蕭泠泠眼前一片黑暗,如墜冰窟。 “郡主,您走后的這么多年奴婢一直都在煎熬中茍延殘喘,每次看到公主和您長得越來越像的臉,奴婢的心就如同被刀凌遲一般。是奴婢對不起您,但是奴婢貪生怕死不敢去找您,只能加倍的對公主好來彌補。” “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奴婢一直在贖罪的份上放過奴婢!”初夏淚水四濺以頭搶地,將地板震得咚咚響,額頭上留下一大片血跡。 初夏沒有理由在這樣的情況下騙自己,更沒有理由將所有的罪過丟給父親。 從前只當他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身才不喜歡自己,竟沒想到他會心狠到如此地步。 蕭泠泠怎么也想不明白,父女一場,怎么走到如今這般田地。 窗外風疏雨驟,醞釀許久的暴雨終于如期而至,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力將本就搖搖欲墜的樹葉全都擊落。 烏雅點起殿內的宮燈,按照蕭泠泠的指示將處于半瘋癲狀態的初夏鎖在殿后的小耳房。回來后見蕭泠泠面色蒼白地呆坐在案前,心中惴惴不安,于是上前安慰道。 “公主,您不要怕,烏雅一直在您身邊呢。” 蕭泠泠聽到烏雅的聲音,這才將視線從跳動的燭芯移到蹲在自己腳邊的少女臉上,淡黃燭光將她稚嫩的臉熏上暖意。 蕭泠泠斟酌許久,還是開口問道:“烏雅,你會不會怪我,怪我搶走了原本屬于你的公主的身體?” 烏雅握住蕭泠泠垂在案幾上的手,搖搖頭:“烏雅不會怪您的。若不是您,公主早就死在了和親的路上,是您延續了她的生命,讓她用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烏雅小時候聽薩滿巫女說過,只有真正有緣分的靈魂,才能共用同一具身體。您和公主有緣,公主一定是同意了才會放心將身體交給您。您之前不說,想必也是因為此事過于荒誕,擔心我們不信罷。烏雅不怕的,您對烏雅很好很好,烏雅怎么會怪您?” 蕭泠泠掩面小聲嗚咽,積蓄了許久的眼淚從指縫中溢出,似乎欲將這段時間的苦澀憋悶也一同宣泄而出。 “是我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我沒有勇氣去面對舊人。他們會怎么看我?一個死而復生的怪物?還是一個違背倫常的妖女?我真的很怕……所以我只能一直欺騙自己就是桑玲兒,可是畫皮終究還是會有被撕破的那天,只是我沒想到隨之而來的真相如此殘忍……” 烏雅見她哭的傷心,輕撫她的背脊。烏雅還太小了,雖然感受到她的痛苦,卻沒辦法切身體會,更沒辦法說出更多的安慰,只能在一旁無聲安撫。 主仆二人一坐一站,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無人在意窗外驟雨已歇,庭前雨落紛紛,點滴到天明。 這幾日,神智不清的初夏一直被鎖在后殿,烏雅對外推說是病了,人在外寺養病。正巧這段時間京中鬧起了時疫,大家擔心初夏染了此病,見她去了外寺也放下心來,各做各的去了。 似乎是政事繁忙,這幾日蕭佑棠也很少過來,蕭泠泠倒也落得清靜。因著時疫的緣故,整個皇宮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灑掃,惜花宮也不例外。 暮色四合,用過晚膳后,烏雅見蕭泠泠一直悶悶不樂的,便說到:“公主,要不咱去御花園中走走?宮人們打掃起來四下都是灰,御花園好看,瞧著心情也能好些。” 蕭泠泠點點頭,出去換換心情也不錯。 烏雅吩咐宮人們,后殿放的都是娘娘從北遼帶過來的嫁妝,不能隨便進去。臨走前特地檢查了一道門鎖,確認無礙后才同蕭泠泠離開。 人間四月芳菲,鶯啼花綻,只可惜蕭泠泠并無閑心欣賞。 雖然人出來了,可始終是心中郁結難抒,神色郁郁。 烏雅摘下好大一簇花,笑著遞給蕭泠泠,希望她看見這些花心情能好起來。 蕭泠泠知她好意,淺笑著接過。二人在御花園中逛了許久,行至荷塘邊時,碰巧迎面走來穿著朝服的蕭佑安。 蕭泠泠驀地愣住了,對方看見她也是一怔,反應了一會兒才行禮。 “之前大人相救,本宮還未謝過。如今碰巧遇見,也是有緣,該是本宮向您道謝才是。” “這是下官分內之事,娘娘不必如此客氣。”蕭佑安起身,瞧見蕭泠泠的臉時又是一愣。 烏雅見他如此無禮,在旁邊干咳一聲。蕭佑安忙躬身謝罪。 “無事,大人不必驚慌。聽宮里人說,本宮和您逝去的meimei長得有幾分相似,想來您也是睹物思人,一時傷神吧。” “多謝娘娘恕罪,娘娘確實與家妹頗像。”沉吟了一會兒,又道,“若是家父見到您,一時間恐怕也是難以分辨。” 蕭泠泠撫上自己的臉,心中輕笑,說道:“從前在北遼就聽說過靖南王翹勇善戰,可是向來鐵漢柔情,想必他對家人一定是頗為上心。” “父親他……”蕭佑安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將后面的話說出,“父親現在只是一個閑散王爺,很久不理朝中之事。從前與北遼之間的恩怨也是出于大周的立場,娘娘莫要介懷。” “是嗎……”蕭泠泠囁喏著,不知是回答蕭佑安的話,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蕭佑安見她沒有回應,便行禮躬身退去。 蕭泠泠回頭望著他的背影,恍惚間,百感交集。 烏雅連忙掏出帕子,替蕭泠泠擦去淚珠:“公主,別看了,越看越傷心的。” 二人立在池邊,根本沒注意到身后的藏著的人影,已悄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