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伏-風(fēng) yцzнiwцн.#269;ō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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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的這聲“哥哥”讓她遭了大罪。 裴軫第一次射完沒等多久,就又開始折騰她,逼著她繼續(xù)叫“哥哥”。 陳靜翻著白眼,自認(rèn)倒霉,叫喚的聲音有氣無力。 兩人就在這間小屋里,從白晝胡鬧到了天黑。 陳靜早就沒了力氣,像條脫了水的魚趴在床上,不愿動彈。 裴軫倒是精神,如沐春風(fēng)般神清氣爽,重鋪了床具,接著又抱陳靜去沐浴清理了一番。 陳靜自己兩腿酸軟、兩腳飄忽,見他這般恍若無事,更是氣悶難平。 趁他下床,沖他屁股狠踢了一腳。 裴軫斜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看得陳靜心慌,忙著又將臉埋進(jìn)枕里,不敢妄動。 裴軫見她這鴕鳥模樣,低笑了聲,沒再逗她,步子走去了陽臺。 等腳步聲漸遠(yuǎn),陳靜這才重新露出腦袋。 裴軫沒在陽臺久待,沒過多久就又走進(jìn)了屋,手里多了件什么東西。 “是從勁揚出事后開始的嗎?” 裴軫斜倚著床邊,攤開手掌,將手里的東西送到陳靜眼前,問。 正是陳靜藏在陽臺的煙。 陳靜睫羽一閃,勾著嘴角輕笑了聲,慢慢支起身靠在床頭,接過他手里的煙盒,倒出塞在里的打火機(jī),緊接著又抽出一支煙,含在唇瓣。yūsнūwū.?lūЪ(yushuwu.club) 她沒自己點上煙,而是瞥了眼裴軫,示意他動作。 裴軫似被蠱惑了般,唯命是從,撿起床上的打火機(jī),手?jǐn)n著火苗,為她點煙。 陳靜轉(zhuǎn)了轉(zhuǎn)頭顱,尋找舒適的角度,烏發(fā)散亂,更添風(fēng)情。 燃著火星的紙煙夾在她兩指間,她深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鲆粋€長長的煙圈,然后開始講述。 陳靜沒化繁為簡,她從故事的開端開始,娓娓道來。 陳靜的父親比陳靜姑媽小十歲,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但不似其他家的幺兒那般乖戾。 性子忠厚老實是夸贊的說法,其實就是有些傻笨,念書一直拖車尾,家里老人覺得還是要學(xué)點本事才能防身糊口。 陳靜姑媽的丈夫當(dāng)時跑運輸,便就讓他跟著去學(xué)了車,至此也就成了個大貨司機(jī)。 跑運輸辛苦,但在90年代初,是份收入不錯的工作,也就憑著這份還不錯的收入認(rèn)識了陳靜的母親。 陳母是和陳父完全南轅北轍的一個人,是個來歷不明的孤女。 陳母長得漂亮,比陳靜還要好看,是朵最明艷的大麗花。但一個孤女單憑著一張好樣貌闖蕩江湖肯定會吃上不少虧,所以她不單漂亮還會來事,哄得一眾大貨司機(jī)只買她家盒飯吃,還能不被占便宜。 陳父就是其中之一,但他買她家盒飯是因為量大便宜吃得飽,不是因為老板娘好看,所以根本沒存占便宜的心。 可就這么個呆愣愣的傻子,卻得了盒飯西施的青眼,一舉被拿下。 長姐似母,這門親事被姑媽咬死反對,說自己弟弟吃不下陳母這般女子,以后定是要吃虧。 陳父雖素來好言語,但性子更軸,一顆心早給掏了出去,才不理會姑媽如何說,最后硬是把陳母娶回了家。 小兩口恩愛,來年就有了陳靜。 家里多了一口人,陳父出車更勤,別人不愿接的散單他也接,就為了讓陳靜娘倆日子寬裕些。 陳靜記憶里,陳父總是在給那輛大貨車蓋雨布、打繩結(jié)。 一車有幾十個繩結(jié),陳父一個個打去,需花不少時間。 小陳靜就坐在板凳上,模仿陳父的動作,很快就學(xué)會了。 “所以,”聽到這兒,裴軫打斷陳靜的話,問:“你就是用鎖雨布的繩結(jié)鎖的我?” 陳靜唇角一勾,沒有說話,將夾在指間的紙煙又含進(jìn)了嘴里,側(cè)著身子從床褥下摸出根尼龍繩。 正是上次綁裴軫的那根,也是她父親大貨車的其中一根。 她叁兩下動作,就把裴軫的手又給綁死在了一起。 裴軫不似上次那般著急,任她綁著,一臉寵溺,問:“然后呢?” 陳靜解了他手上的繩結(jié),讓他端著紙杯方便自己點煙灰,然后繼續(xù)說。 一切都很好,陳母沒如姑媽說的那樣,她一人飄零太久,一心渴望著生活安定。 陳父繼續(xù)跑著車,她繼續(xù)賣著盒飯,多了個陳靜,日子和美。 平穩(wěn)日子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08年,陳父接了個大單跑長途。陳母覺得路途太遠(yuǎn),擔(dān)心陳父吃不消,執(zhí)意要陪著,讓陳靜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上天可能就是為了證明陳母的擔(dān)心,意外就此發(fā)生,陳父的貨車正好在那天,行駛于震源地。 陳靜于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4秒的初一歷史課堂上,父母雙亡。 談及此處,陳靜難掩哽咽,字不成句。 裴軫將她攬進(jìn)懷里,輕拍她肩,親吻她額,試圖撫慰。 陳靜夾著煙猛嘬一口,郁氣隨煙霧緩緩?fù)鲁觯缓罄^續(xù)… 小陳靜就此住進(jìn)了姑媽家,同姑媽一家共吃住。 姑媽的兒子那時在外地上大學(xué),家里其實也就姑媽、姑媽的丈夫和陳靜叁人生活。 陳靜稱姑丈為姑媽的丈夫這一點,讓裴軫猛地心頭一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姑媽的丈夫就是帶陳父學(xué)車的那位,但他沒有一直跑大貨,他后來去做了生意,賺點小錢,但沒大貨司機(jī)那么累。 陳靜當(dāng)時十叁歲,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紀(jì),她發(fā)現(xiàn)姑媽的丈夫在夜里偷看她洗澡。 姑媽當(dāng)時在棉紗廠做女工,常值夜班。 陳靜當(dāng)晚直接跑到了廠里,找到姑媽,說這事。 姑媽沉著臉沒說話,讓陳靜在廠里睡了一晚。后幾天也沒提這事,只是一個星期之后幫陳靜轉(zhuǎn)了學(xué),送進(jìn)了間寄宿學(xué)校,說姑媽對不起她,但她沒辦法,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就這樣,陳靜從初中一直到大學(xué),基本都住在學(xué)校,偶爾才去姑媽家。 抽煙是高叁時學(xué)會的,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高考這座獨木橋,她走得更是如履薄冰。 裴勁揚的出現(xiàn),照亮了她近十年的晦暗生活,那時自然而然地就把煙給戒掉了。 這一句,陳靜沒說。 她垂著眼皮,停頓了一秒后才揚起臉,眉眼明媚,笑著說:“故事說完了。” 語態(tài)輕松。 裴軫沒說話,眸眼沉沉,接過她指間的煙。 很短,就剩一小截兒,只夠一口。 他送至唇邊,吞云吐霧,說:“最后一根,行嗎?” 陳靜望著他,眼角潤濕,兩眼盈盈。 她攬住他的脖子,親吻了上去,尼古丁纏繞在唇舌之間。 沒親多久,被一聲“咕——”打斷。 陳靜埋在裴軫肩頸里,沒臉見人。 裴軫笑著拍她肩,說:“想吃什么?” 陳靜還是不愿吭聲,繼續(xù)埋頭搖晃著腦袋。 接吻到一半,肚子卻餓到叫出聲,太丟臉了… 裴軫哄了好久,陳靜才紅著臉點好了菜。 裴軫起身準(zhǔn)備晚飯。 陳靜跟著走在后面,一手將那半包煙扔進(jìn)床邊垃圾桶里,嘴里念叨著:“杜嬸做飯?zhí)恕?/br> 裴軫步子一頓,回頭瞧她。 陳靜立馬黏了上去,抱著他胳膊說:“小王也…” 想了半天,硬是挑不出刺。 裴軫揚了揚眉,等她后半句話。 陳靜卻干脆連個勉強(qiáng)的理由也不找了,倚著他肩頭說:“讓小王和杜嬸走了吧…” 裴軫沒理他,繼續(xù)朝廚房走,忙活著她要吃的菜。 陳靜見他不回應(yīng),追著在他身后折騰,不停重復(fù),直到裴軫無奈點頭答應(yīng)。 遂了陳靜意愿,她也沒再離開,在一旁裝腔作勢地幫忙。 幫來幫去,裴軫更忙,兩人又嬉鬧到了一團(tuán)。 最后,裴軫為了今晚還能吃上晚飯,將陳靜趕回了房,命令不許踏出房門。 陳靜望著他忙碌的背影,也不再搗亂,推開陽臺門,走了出去。 “真熱啊!” 陳靜話音未落,一陣風(fēng)就撲面而來,涼涼的。 還好,終還是等到了這夏夜晚來的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