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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舟知掃了一眼卷宗,眼底飛快閃過一道暗芒。 原來謝坤鵬不能人道!所以他只能通過凌虐的手段,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他將卷宗遞給姜令嫵,姜令嫵心中倒起一股涼意! 人前慈眉善目的活菩薩,人后卻是殘忍暴虐的惡魔!謝坤鵬的真實嘴臉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心!只是不知還有多少人被他糟蹋過! 裴行舟忽而瞇眸,他盯著謝驚塵的供詞,淡淡出聲: “兇手用如此殘忍的手段羞辱死者,這明顯是帶了個人強烈的情緒!從作案的手法看來,兇手很可能是曾經被死者侵犯過的受害者或家屬。 而且兇手肯定不止是一人!!!” 姜令嫵心弦被撥動了一下,她很快便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她慢條斯理道: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或許兇手是自詡正義之名、制裁惡人的衛道者!” 裴行舟抿唇,點點頭,“此案還有一個證物,沉尸的鐵籠三尺長二尺寬,剛剛可塞入一名成年男子,不知道秦大人查出了什么線索?” 秦昭朗面帶愧色,他拱手行禮道: “啟稟王爺,沉尸的鐵籠乃城東王家所鍛造,據店家所言這鐵籠前幾日被偷走了!” 裴行舟眸光一閃,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 “前腳鐵籠失蹤,后腳鐵籠沉尸,怎么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王爺,您的意思是?” 裴行舟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麻煩秦大人帶路,城東王家。” 午后暑氣正熱,城東街頭蟬鳴喧囂,行人寥寥。 裴行舟一行人來到城東王家鋪子,這屋舍是一座破舊的磚瓦房,看上去清貧的很,店主是上了年紀的老伯,正忙著給鐵籠上新漆。 王老伯見來人一身錦袍官服,面色大變,趕緊放下手頭的活計,抖如糠篩恭敬磕頭道: “小人,小人王二參見秦大人。” 王老伯是典型的平頭小百姓,唯唯諾諾老實本分,他不明白為何前幾日才來過一批官差,今日又來了個大官! 裴行舟上前扶著他顫抖的雙肩: “老伯莫怕,我們只是問一些小事。” 王老伯見裴行舟態度溫和,不似前幾日衙役那般兇悍,于是微微地舒了一口氣。 他面色愁苦,有些怯弱地問道,“大人,您找小人何事?” “關于你丟失的鐵籠一事,煩請老伯再說一次。” 王老伯局促地擦了擦手,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事情是這樣的,我那日打好一個鐵籠,剛刷上新漆正放在日頭下曬呢!后來我就在院子里打個瞌睡的功夫,這鐵籠子就被小毛賊給偷走了!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何兇手要拿我家的鐵籠去沉尸哇!” 姜令嫵一面斟酌著王老伯的話,一面觀察他的微表情,最后她得出了結論。 王老伯沒有說謊,他家的鐵籠子的確是被人偷走的。 “老伯,你有沒有看見是何人偷走你的鐵籠?” “那日我在院子里睡著了,一點動靜都沒聽見!按理說我這大鐵籠有好幾十斤!得費力氣才能偷走,我看小賊八成是個壯漢!” 姜令嫵捺住心底疑惑,繼續與他閑聊道: “王老伯,我能看看你的賬簿嗎?” 聞言,王老伯抬起飽經風霜的面容,訕訕一笑。 “不怕各位大人笑話,小人我我不識字,我都是請隔壁的阿龍幫忙記賬。” 說完,他高聲喊了一句,“阿龍!阿龍你來一下!” 聽到這聲中氣十足的聲,一個身形單薄的灰衫少年,從鄰家磚瓦房走了出來。 姜令嫵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有些驚訝道,“你不是賣花小丫頭的哥哥嗎?” 叫阿龍的少年年約十三、四歲,瘦弱而白凈,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眾人。 王老伯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與不安,于是安慰道: “阿龍你甭怕,這些官老爺們問啥話,你就答啥。” 阿龍依舊沉默,他垂下眼,投出一小片陰影。 姜令嫵上前一步,柔和一笑,“阿龍,聽王老伯說都是你在幫他記賬,我想看看鋪子的賬簿。” 阿龍微微怔然,然后回屋拿出賬本遞給了過去,隨后垂著頭,退到門欄處。 姜令嫵粗粗翻閱了一遍,這賬本歪歪扭扭地寫滿了正字。 感情這阿龍也不識字! 這賬本是用的計正法,每賣出一個鐵籠,便在筆畫上多添加一比。 姜令嫵快速地多翻了幾次,不一會她眉頭緊鎖。 這賬簿,還果真有端倪。 “王老伯,你每月最多賣出兩個正字,為何每逢二月、六月、十月,竟然能賣六個正字!這是為何?” 王老伯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顫顫巍巍回復道: “大約每隔四個月,桃林鎮的劉掌柜會找我訂購一批鐵籠子!這都訂了好些年了。” 姜令嫵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桃林鎮的劉掌柜為何要采購這么多鐵籠?” “他家是訓犬的!大狗都兇得很呢!” “那你可知這劉掌柜樣貌如何?有何長相特征?” 王老伯有些發愁地搓著手,面色一片為難。 “姑娘,不是小人不肯幫忙,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這劉掌柜長何模樣!他每次來都帶著寬檐帽遮著臉,小人實在看不出來他長啥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