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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喲!大小姐竟然真的與人私通!我剛剛都瞧到了,兩人在門口你儂我儂,依依不舍呢!” “出了這種丑事,老爺又是氣頭上,可別拿咱們這些下人撒氣才好!” 姜令嫵蛾眉蹙起,她與裴行舟清清白白未曾逾矩,怎么就變成了下人嘴里的私通? 姜府,花廳。 年近四旬的姜文軒端坐于上位,他怒視不遠處走來的姜令嫵,暴跳如雷: “你還知道回府!來人啊,把這不知廉恥的孽障給我捆了!” 話音剛落,數個身強力健的家丁,手持麻繩向姜令嫵走來。 面來來勢洶洶的奴仆,姜令嫵面不改色,她先是規規矩矩行了禮,然后不卑不亢道: “且慢!不知父親大人為何捆我?” 姜文軒見她神色泰然,毫無驚懼之色,只覺得心中火氣更甚!怒不可遏道: “你個孽障!竟然還有臉問我? 我問你,你這幾日跑去哪了?你個未出閣的女子,三天兩頭不著家,簡直是有辱門楣!這......這要是傳出去,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姜令嫵抬首直視著姜文軒,黑白分明的瞳仁泛著嘲弄的光,若不是姜家欺人太甚,她又何必自謀出路? 于是她傲然一笑,薄唇輕啟:“您愛往哪擱,往哪擱?!?/br> 從前她羽翼未豐,不得不韜光養晦,如今搭上清河王這條線,又何必再受姜府窩囊氣! 姜文軒被她一噎,只覺得心中淤堵一口老血。 他額上青筋驟然暴起,面露狠厲之色。 “有辱門楣的東西,就該活活打死你!” 姜令嫵杏眸一沉,表情也冷了下來: “據大盛朝律法,殺子者,徒三年,若殺人者乃朝廷命官,則從重罰之?!?/br> 她睥睨了姜父一眼,然后一字一頓道:“父親大人,還望三思吶~” 姜文軒陰沉著臉,雙手緊緊捏著青鶴白瓷茶盞,沒想到這丫頭不僅熟識律法,還如此囂張跋扈! “你這個孽障!早知道你干出這種喪風敗俗的事,我就不該接你回姜家!讓你在黑風寨自生自滅!” 聞言,姜令嫵不怒反笑,她徑自坐在紅木如意紋高背椅,昂著頭,眼帶譏誚之色: “父親大人怕是想岔了,這姜家,我本就不稀罕!” 姜文軒被人捧慣了,人人都敬他是文管清流,哪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 他一掌拍在柳木茶案上,面色陰狠,走到姜令嫵跟前咬牙切齒道: “我今日就要讓你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孝!” 說完,高高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誰敢動她試試?!” 一聲威嚴肅肅而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小廝痛苦的哀求聲。 姜令嫵循聲望去,裴行舟面如墨玉,竟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大步流星而來。 “你沒事吧?” 姜令嫵眉眼柔和,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何,看到裴行舟就的那一瞬間,突突的心跳,瞬間就妥帖了。 原本劍拔弩張的花廳,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姜文軒在暗中打量著來人,此人相貌不俗,年紀輕輕卻有著如此氣勢,莫非是宦官子弟? 他使了一個眼色,吳管家立刻上前,附耳一通。 姜文軒面露陰鷙,心中冷哼一聲,呵,不過是不入流的商賈。 他勃然大怒道: “好??!原來就是你這個小白臉!拐帶我女兒!既然你今日送上門,就休怪我不客氣!” 姜令嫵暗自抽了一口冷氣,到底是誰給了姜文軒勇氣,竟然對裴行舟這尊大佛出言不遜? 她扶額嘆氣,生怕自己被渣爹連累,連連小心翼翼嘀咕,與渣爹撇清界限: “王爺,我跟他不熟!他個人言行,均由他一人承擔,可與我無關!” 裴行舟側過身子,慵懶一笑: “托姜姑娘的福,本王倒是頭一次被人罵做小白臉。” “往好處想,這是對您姿容的肯定!” “唔,倒也不假,本王是否應多謝姜大人?” 姜文軒眼瞧兩人竊竊私語,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怒火中燒,“啪”的一聲,將手邊青鶴白瓷杯重重一砸! 上好的白瓷碎裂一地。 裴行舟淡淡睨了一眼,嘖,可惜了好茶葉。 “來人!上家法!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狠狠往死里打!” 就在這時,姜令媛攙著姜母來匆匆而來,姜令媛一襲月白,裝扮素雅,泫然欲泣上前跪下: “請父親大人息怒,許是大jiejie有難言之隱!求父親不要動用家法!” 說完,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清淚,絹帕之下,眼底陰毒一閃而逝。 姜令嫵啊姜令嫵,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恥!我看你以后如何與我爭!又憑什么與我爭! 姜文軒冷哼一聲,“你們誰都不要勸!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這個孽障!” 很快,奴仆手持家法,將裴行舟與姜令嫵團團圍住。 裴行舟上前一步將姜令嫵護在身后,松墨冷香籠罩著她,擲地有聲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傷她!” 裴行舟姿容俊美,氣度非凡,姜令媛不免有些看癡了…… 她面含秋水嬌怯怯地望著裴行舟,心下卻憤恨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