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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作證自己心中所想,姜令嫵又匆忙挪開其他干柴,想在墻壁上找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王爺我在猜想,若是兇手在柴房殺了人,墻壁或是地面一定會留下飛濺的血跡,可是這間柴房,墻壁上竟是干干凈凈,毫無血跡! “王爺你再看!這些滴落在地上的血跡,不足以構成致死量!血跡四周毛刺長短不一,說明它們都是順著兇器上滴落下來的!” “這能說明什么?” “這說明,死者流血時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裴行舟略一思忖,便想清楚了其中關竅,他沉聲開口: “這柴房內的血跡不超過三日,被害者用得上如此名貴的首飾,若不是官家千金,便是青樓紅牌!” 話音剛落,裴行舟點燃了火折子,凝神注視著橫梁。 果然不出他所料,橫梁上有一處顯眼的磨痕,他從容不迫道: “這間柴房,便就是羽情姑娘案發第一現場。” 姜令嫵輕輕頷首,在他身后補充著: “羽情被吊死后,兇手不知出何目的劃破了她的臉,再以送木柴為由頭,將尸體藏于木柴下,轉移至千金閣內。 在這個過程中,兇手曾用繩索拖行過死者,所以死者的背部會有摩擦上,指甲也殘留著牽牛花花瓣。 接下來,只要弄清楚牽牛花的線索,一切謎團便迎刃而解了。” ———— 不知不覺,太陽已漸漸西沉,西大街集市上紛紛掛起了花燈。 金陵城是富庶繁華之地,朝廷特設晚市,南來北往的小販絡繹不絕,比白日還要熱鬧幾分。 就在這時,集市中突然傳來中年婦人的驚呼聲: “來人啊!有人偷錢包,有人偷錢包!” 原本井條有序的西大街,此刻卻是喧鬧雜亂。 一個衣衫襤褸小賊,被一位裹著幞頭,穿著圓領褂子的壯漢追得滿街亂竄! 裴行舟來了興致,對姜令嫵使了個眼色,賤兮兮地說道: “走!咱們去瞧瞧捉賊。” 說完,不由分說擠進人群湊起熱鬧來。 這賊人身材瘦小,很快就精疲力盡,他被壯漢一腳踹倒到地。 小賊衣著破爛,面上黑黃一片,他蜷縮在墻角發抖,卻還死死捂住懷里的錢袋子不放。 “英雄好漢饒了我饒了我罷!我是逃荒來的實在太餓了,我就想吃口黃米飯,您讓我吃一口吧。” 說完,他咚咚咚地磕了好幾個響頭,額上一片血跡。 抓賊的壯漢體格健碩,有著挺拔的鷹鉤鼻,看著是個硬脾氣不好相處的樣子,他木著臉問道: “你是哪里的災民?” “我......我家在臨湘城,遭了災我才一路行乞的,求求好漢,放過我一條生路吧!” 那壯漢似乎微怔,原本剛毅的臉龐有著微微的動容。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繡花絹布,將幾個饅頭遞到小賊手上,然后又在身上搜摸一陣,才尋得幾個銅板。 “拿去!再找個活,別再偷東西了。” 小賊接過饅頭,黑黃的臉上掛滿了縱橫的淚水,他只能更為用力地磕頭: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小人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這時圍觀人群中,有位鶴發雞皮的老叟,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說道: “唉喲!若是太平盛世,老百姓能有口黃米飯吃,這好端端的人,又怎么會變成做壞事的鬼呢!” 一個頭戴瓜皮小帽的男子,接住了他的話頭。 “徐老翁你是不知道啊,聽說臨湘城在鬧饑荒!莊家顆粒無收!能逃出來逃到咱們金陵城的人,都算是命好滴!” “鬧饑荒?那朝廷......朝廷放著災民不管嗎?” “害!朝廷肯定要管啊!只不過,聽說賑災的十萬兩白銀,不知怎么滴給弄丟了! 當今圣上是勃然大怒呀,處置了好些個官員,血流成河啊...... 結果你猜怎么著,殺了那么多大官,愣是沒找到雪花花的銀子!你說這事奇不奇!!!” “唉喲,還有這等離奇事!這這......銀子都去哪兒了?” “要我說,這十萬雪花銀就是全扔水里,也能砸出好大的浪!偏生,這些錢都不見了!只怕以后都找不著嘍!” “哎,活到這把年紀才知道,遍地都是可憐人吶!” 鶴發雞皮的老叟,嗟嘆不息,拄著拐杖蹣跚離去。 姜令嫵將對話盡收耳底,她忍不住看向裴行舟,只見他泰然自若,神色淡然。 只是,窄袖之下攥得發白的拳頭,出賣了他的淡漠。 鴻運酒樓,是金陵城最大的酒肆。 甭管是工序繁雜的八寶鴨子,還是那一口濃稠鮮香莼菜羹,上至山珍,下至海味,它都能滿足老饕最為挑剔的口舌。 往來穿梭的跑堂雖其貌不揚,但機靈勁十足,他見著裴行舟與姜令嫵后,立刻喜笑顏開道: “喲!貴客里面請!” 隨后,兩人被帶往三樓盡頭的包間,這里視野開闊,推開窗就能將西大街盡收眼底。 等關上門后,原本熱情周到的跑堂,忽然站直了身體,他面帶剛毅,拱手行禮。 “屬下參見清河王!” “起來吧。” 裴行舟這三個字簡短有力,不復往日慵懶,而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