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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聲吆喝,鄰居大嬸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她兩手用力一拍: “哎哎!我想起來了!他自殺的那個下午,我正好路過他家門口,還聽到老牛拉石磨吱吱溜溜的聲音哩! 你說這癩子王五也真奇怪,都要自殺了還想著磨豆子!” 姜令嫵與裴行舟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在打聽到這些消息后,兩人告辭離去。 趁著無人注意時,裴行舟與姜令嫵又回到了王五家門前,只見大門緊鎖,貼有封條。 裴行舟頗有風度地問詢了一句: “姜姑娘,你會輕功嗎?” “什么?” “看樣子是不會了。” 還沒等姜令嫵反應過來,她的腰間忽然多了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裴行舟攬著她騰空而起,一陣衣訣翻飛后,兩人便出現王五家的內院。 姜令嫵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情急之下踩了他一腳,急急掙開束縛。 裴行舟輕曬一聲,指尖還殘留著盈盈一握的柔軟,他懶洋洋道: “看來,姜姑娘是喜歡自個兒翻墻,唔,下次本王倒也不再勉強。” 姜令嫵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轉頭勘察起了案發現場。 這個宅子不大,只有一個正屋。 院子里還有顆大棗樹,樹下是一個老舊的石磨,旁邊有一頭老牛正嚼著干草。 姜令嫵想起鄰居嬸子所說,案發當天曾聽到過石磨的聲音。 是她走上前,果然發現磨盤上以及下料口,都殘留著黃豆渣子。 石磨旁除了一圈圈牛蹄印,還有幾道深淺不一的腳印,看來的確有人在案發當天,牽著牛來磨豆子。 這時,裴行舟徐徐上前,他隨手捻起一顆豆渣,慢條斯理道: “一個好吃懶做的地痞,死前為何要磨豆子呢?莫非是給閻王爺送見面禮?” 聞言,姜令嫵回眸,施施然一笑。 “不,王五他沒有磨豆子。” 這是裴行舟第一次看到姜令嫵的笑容。 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美目流轉勝星華。 但他面上卻裝得一副淡定坦然。 “哦,此話怎講?” “王爺你看,這人牽牛而出的腳印,明顯左深右淺,說明此人慣用左腳使力; 而這鞋印僅僅是七寸兩分,可王五身形高大,他的鞋印應該是在八寸一分左右! 所以我猜測,鄰居大嬸聽到的石磨聲,并非是王五在磨豆子!” 姜令嫵頓了頓,然后抬起頭緩緩說道: “或許,是兇手在磨豆子!” 裴行舟微微揚起嘴角,眼中是藏不住的欣賞之色。 姜令嫵衣襟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有微風吹過,青絲滑落至脖頸深處。 裴行舟眼眸一暗,隨即錯開目光。 裴行舟推開正屋木門,吱呀一聲,門開了。 正屋陰暗潮濕,只有一扇窗,屋內竟透不進幾縷光來。 裴行舟點燃了油燈,遞給姜令嫵。 姜令嫵走到橫梁之下,她抬起頭,憑借著微光,果然在橫梁上看到磨損的痕跡。 想來,王五便是在這根橫梁上吊死的。 只是奇怪的是,這橫梁上的磨損呈現多處,這到底是如何導致的呢? 而另一頭,裴行舟也沒有閑著,他在角落處找到了衣物箱,剛打開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裴行舟隨手拿起一件長褂,便發現這褂子皺皺巴巴,他強忍著惡心翻開其他衣物,結果還是一樣皺皺巴巴。 衣服有褶皺本是常有的事,但這怪就怪在,褶皺處多出現于袖口與褲腿處。 好似被人打過結,再大力拉扯過一樣。 而最令人奇怪的是,一塊藍花床單上除了褶皺,還有一處被勾破了洞,破損的洞口還沾著斑斑銹跡。 忽然有一種猜測,在裴行舟的腦海中成型。 而另一邊,姜令嫵提起油燈,正沿著窗戶的墻角,小心翼翼地搜尋著墻灰。 不一會兒,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窗戶內墻壁下,有一小截未燃盡的迷香;而窗戶生銹的鐵釘上,勾住了指甲蓋大小的藍花碎布。 姜令嫵面若秋水般沉靜,朱唇輕啟道: “我明白了,原來兇手是用的這個辦法!” 裴行舟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不咸不淡地問道: “哦?你明白什么了?” 姜令嫵清淺一笑道: “王五家院墻十分矮小,兇手可以輕易翻入,他先是迷暈了屋內的王五,這根未燃盡的迷香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兇手又是如何偽裝成上吊自殺的呢?” 姜令嫵頓了頓,望向門外的石磨。 “這石磨便是兇手工具!” 第10章 柴房血跡 “沒想到我與姜姑娘心有靈犀,竟都覺得這石磨有蹊蹺之處。” 說完,裴行舟沖著姜令嫵拋了一個媚眼。 姜令嫵翻了個白眼,這人生得一副清貴相貌,偏偏浪蕩十足。 裴行舟前一秒還是輕佻浪蕩,這一刻又恢復成了正經嚴肅,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兇手在迷暈王五后,便用麻繩勒死了他,為了制造上吊自殺的假象,兇手可謂煞費苦心…… 他利用床單、衣衫擰成長繩,繩子一頭連接麻繩,一頭繞過橫梁扔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