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既和戎狄有往來，肯定知道‘天靈玉’，你們手中拿的便是‘天靈玉’。”

    賈祿腦子一動，再看這圓球，磕頭上前問道：“草民聽說北燕和西秦將這‘天靈玉’捧上了天，多謝陛下給草民長眼?！?/br>
    “陛下圣明，謝陛下隆恩?！卞X貴在此時儼然成了賈祿的附聲蟲。

    葉斂將目光放在賈祿身上，只見他雖額頭冒汗，卻竭力維持著鎮(zhèn)定。

    對比錢貴已經(jīng)幾乎嚇趴，賈祿的表現(xiàn)已然可圈可點。

    “帶他下去更衣。”

    小太監(jiān)半是架著，半是拖著將錢貴帶下去。

    “你給這‘天靈玉’估個價？”

    賈祿心知自己算是通過了陛下的第一次考驗，絲毫不敢放肆，試探道，“五萬兩？”

    說來這個價格絕對算是高的，還是看在這“天靈玉”神物的名頭上。

    葉斂沒說對這個價格滿不滿意，只問道，“你可知這‘天靈玉’存世幾何？”

    賈祿磕頭道，“恕草民孤陋寡聞，這‘天靈玉’屬實不知?！?/br>
    “朕手中二十件‘天靈玉’，還有一如你見的琉璃，朕要你賣到戎狄兩國，可能？”

    “草民必竭盡全力，不負(fù)所托?！?/br>
    “先不要保證，朕要你將這‘天靈玉’每件售出不得低于十萬兩，琉璃盞和琉璃首飾每套也不得低于八萬兩?！?/br>
    物以稀為貴，葉斂要賺就賺筆大的。

    賈祿被陛下的“獅子大開口”震了一下，好在他是見過世面的，心怦怦的跳的厲害，“草民遵旨?！?/br>
    ……

    昌平侯府的韓氏自崇寧長公主搬出去后，心情便沒有好過。

    “老爺昨晚又宿在哪個姨娘那里了？”

    韓氏房中丫鬟婆子俱是緘默，不敢惹到她。

    “一個個都是聾子不成，說話！”韓氏將茶盞向地上一摔，眼看就要發(fā)瘋。

    劉嬤嬤一進(jìn)屋便看到屋子中跪倒一片，連忙制止住韓氏。

    “你們一個個的沒看到夫人難受嗎，干在那跪著。”劉嬤嬤扶住韓氏，攆人道，“真是礙眼，還滾不出去。”

    “不要她們滾，我要將她們都發(fā)賣了?！?/br>
    劉嬤嬤揮揮手讓眾人退下，安撫韓氏的情緒道：“夫人，為了這群小賤蹄子氣到您多不值，您要是氣壞了，這昌平侯府未來指不定便宜誰。”

    在昌平侯府掙扎了幾十年，韓氏的心早就被這侯府折磨爛了，猙獰道，“憑什么公主就能不孝順婆母，他昌平侯當(dāng)初花了我多少嫁妝，憑什么這么對我?！?/br>
    崇寧長公主奉陛下旨意搬出昌平侯府，韓氏本就暗恨，昌平侯反將韓氏訓(xùn)斥一番，順勢將管家權(quán)奪去給了側(cè)室。

    “若非你裝腔作勢，拿婆母的姿態(tài)，不看看你商戶女出身，哪來的命使喚皇家的公主?！辈胶町?dāng)著眾丫鬟仆人的面毫不留情地訓(xùn)斥道，“今后管家權(quán)就交給程姨娘，至于你就好好在房中反思一下?！?/br>
    韓氏平生最恨兩點，一是她商戶的出身，以至于汴梁城中的當(dāng)家主母無人愿意接納她；二就是程姨娘，一副狐媚樣子，勾的昌平侯不知西東。

    “她們都在笑話我這個當(dāng)家主母，不僅教訓(xùn)不了媳婦，連掌家權(quán)都落在妾室手中。”韓氏恨不得生啖其rou。

    劉嬤嬤撫著韓氏的背，輕聲勸道：“夫人您福氣還在后頭呢，世子多孝順您，老奴說句不好聽的，等昌平侯去世，世子襲爵，那程姨娘不就任您搓扁搓圓?！?/br>
    “嬤嬤你說的對，啟源他是個孝順孩子?！边@樣一想，韓氏更想抓住兒子，對劉嬤嬤說道：“你去公主府看看，順便讓世子回來一趟?！?/br>
    “世子住在公主府終究是不方便?！?/br>
    “若不是什么公主金貴，哪里來的這破事，啟源是男子，既是娶妻哪有隨女方住的?！甭牭絼邒哌@話，韓氏一肚子氣，“公主愿意住出去，你去將世子叫回來就別回去了，讓她自己住著去，反正這些年是一個孩子都懷不上?！?/br>
    “男子自是金貴些，世子在他人屋檐下總歸是不舒服。”劉嬤嬤似是無意地引導(dǎo)著韓氏的心情，心里盤算著金荷送的鐲子該賣多少銀子。

    果然在劉嬤嬤的引導(dǎo)下，韓氏對崇寧長公主的厭惡更深，“自己生不下孩子，還不準(zhǔn)世子納妾，果真是不知事兒的。”

    韓氏現(xiàn)在將當(dāng)初駙馬納妾遭群起而攻之忘了，他們可是早就有納妾的念頭。

    “說來公主這搬出去也不一定是壞事，世子年歲大了，膝下無子總歸是不好看?！?/br>
    不用劉嬤嬤明說，韓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理智讓她有些遲疑，“偷偷讓世子生下孩子豈不是更加惹怒群臣?！?/br>
    公主不在昌平侯府，孩子小的時候倒是好隱瞞，大了就不行了，總歸要就學(xué)入官場的。

    “恕老奴多嘴，世子膝下無子，您作為母親還不能路上撿一個嗎。”劉嬤嬤接著說道：“再說公主不孕，現(xiàn)在都這么著急，幾年后怕是會主動給駙馬送女人留子。”

    “你說的沒錯，她連個孩子都懷不上，總不能攔著世子斷嗣，這孩子生出來反正是要叫她母親的?！表n氏被自己說服，“改天你給我找?guī)讉€合適的，漂亮的，我先備著?！?/br>
    韓氏沒說的是，崇寧長公主性子是個軟的，好拿捏。

    底線都是一點點被壓低的，韓氏深知這個道理。

    第20章 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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