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答沒有就是赤裸裸的說謊，段檸看著段謹竹，總覺得段謹竹好像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敢那么肯定。

    如段謹竹猜的那樣，戴倩確實給段檸留了手機號碼，但是段檸沒有看。只有給外婆打電話才值得她去求段謹竹，其他任何人的電話，她要了也沒用，因為她打不了。

    段檸只后悔沒把那張沒用的紙扔了。如果她當時扔了，那么現在還有一點點爭取的可能性。在外人面前，段謹竹不會讓她難堪的。

    “號碼。”

    段檸拖得越久，段謹竹心里就越氣，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氣郁。段檸裝乖太久搞得他都忘了那是個一見面就敢兇他敢掐他的女人。

    段檸從書包里翻出戴倩給她的紙條交給段謹竹，“我自己和她說，你別再說話了。”不知不覺中，段檸已經開始變得會在意起段謹竹來。

    段謹竹拿過紙條，輸了號碼開始打字。自己的jiejie當然只能在自己面前卑微，道歉解釋這種事段謹竹不會讓段檸自己做。

    段檸一直在等待，等待的過程中她想了好些道歉的話。無論哪種，都很卑微，因為她對不起戴倩。

    戴倩沒讓段謹竹等太久，看到就立馬回了。收到回復，段謹竹刪了自己發的信息把手機給段檸看。

    戴倩的回復：“沒事沒事，你這樣搞得好見外我會傷心的。我去上班拉，為掙錢而努力，加油！”

    段謹竹沒給段檸看太久，他知道以段檸的性格，段檸肯定會覺得戴倩好，把戴倩當好朋友。說不定日后戴倩在段檸心中的地位還會超過他，但是那樣的情況，段謹竹怎么可能允許。

    “沒事了，該算算我倆的賬了？”段檸這次觸及到了段謹竹的底線。

    “我又沒錯。”

    在這件事上，段檸真不覺得自己錯什么了。缺錢就打工，有什么錯嗎？她又不是一般家里的小孩，沒錢能問家里要，她能靠的不就是自己嗎？段檸也不是覺得段謹竹靠不住，而是，她是jiejie，段謹竹是弟弟，作為jiejie的，理所當然就要承擔更多，就像外婆對她那樣。

    “你騙我。”這叁個字就夠定段檸死罪了，“我說了我給你錢，你不信我。”

    先不說在餐館打工累不累，段檸人生地不熟的，背著他偷偷去被人賣了怎么辦？她是真覺得這世上沒壞人是吧。明明是當jiejie，也不考慮清楚，總要他來cao心。怕她吃苦，一心為她著想，就換來這么個結果。段謹竹說是氣死也不為過。

    “我只是想靠自己。什么都靠著你你讓我怎么想，明明我才是jiejie。”有些事其實從來都沒有得到解決，只是她一直視而不見。為了外婆，也因為她有段謹竹。

    “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她又不是受虐狂，才不想被欺負。會忍受只是因為她想當段謹竹的jiejie。

    “凡事依靠我怎么了？別人還沒這個待遇呢。吃了那么多年苦享享福怎么了？”

    段檸說的是人話，但是段檸卻不是很認同，哭著鼻子道：“我不苦，我有外婆。”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時光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在來段家十幾天后，段檸終是沒忍住眼淚，在段謹竹面前哭了。很久以前她就想哭，但是她覺得不值，因為那些人掉眼淚，一點也不值得。現在她是因為被段謹竹兇才哭的，所以哭再兇都可以。

    “喂。”段謹竹頭疼的不行，又困又累，心情煩躁。他沒做什么吧，這女人怎么就哭了，還哭得越來越厲害。

    “你能不能別哭了。”

    “你兇我，我為什么不能哭？”段檸繼續哭，哭到自己爽還接著哭。

    有錯的人是她吧。段謹竹站在段檸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像個呆逼。

    段謹竹的火氣就此消了嗎？沒有，只是暫時不能發作而已。

    段檸哭夠了，用手抹掉眼淚，心情舒暢。

    “可以算賬了？”段謹竹可沒傻到信了段檸的鬼話。把自己哭的原因賴到他身上，罪加一等。

    “你不困嗎？你該睡覺了。”

    睡覺？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