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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組等不及了,安排眾人趁著觀眾沒走完之前趕緊去換衣服。而主持人則是在直播間放起了之前晉級選手的表演集錦,勉強留住了一些人。 九畹沒有穿慣高跟鞋,腳后跟被磨的有些出血。她本來動作就慢,加上腳疼走的速度就更慢了。等到別人都換好衣服離開,她才走到換衣間。 其中一個選手冷笑一下,還不忘嘲諷一句:“這么慢吞吞,不知道是刷大牌還是蔑視咱們。” 說完之后,跟其他的選手調笑著離開了。 九畹想開口解釋,奈何所有的人已經走遠了。 她嘆了口氣,在試衣間換好了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表演舞蹈的衣服是布滿亮片的緊身連衣裙,為了好看,節目組還搭配了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穿在腳上,九畹好幾次差一點摔倒。 因為腳下用力,腳后跟流血更嚴重。每走一步,都好像是針扎一樣疼。 她的身體微微搖晃,好不容易到了直播間。 第二輪直播就要開始了,所有的人都在等她。 “哎,還沒出名就要讓大家等了,不愧是上過幾次熱搜的人啊。” 嘲諷的聲音適時飄入她的耳朵。 她在200多年前學習昆曲時也聽到過類似的聲音,也就不在意了。她裝作沒聽到,站在了眾人的后面。 主持人介紹了一下接下來大家要表演的舞蹈,隨后在大屏幕上放出了舞蹈畫面。 這次要表演的舞蹈很簡單,只有三四個動作。只是節拍非常快,需要很好的身體協調性。 大家稍稍學了一會兒就都掌握了,唯獨九畹還是跟不上節拍。 節目導演看著差不多了,放出了音樂。大家聽到節拍,整齊的跟著跳。而九畹特地繞到了眾人的最后,這個位置鏡頭里看不到,跟不上節拍也不會被發現。 她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濫竽充數”。 等到舞蹈結束,直播也接近尾聲。眾人一一給觀眾道別,離開了直播間。 九畹慶幸于終于表演完,給觀眾說完再見,就向著化妝間而去。沒想到剛剛拐進后臺,就看到陸隨安冷著臉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本想低著頭從他面前溜走,陸隨安卻出聲喊住了她。 九畹抬起頭來,慢悠悠的擠出一個笑容,客氣的喊道:“陸老師。” “你連基本的都做不好,是不想繼續參賽了嗎?”陸隨安的聲音無比的冰冷,一雙微微下垂的眼里透出不滿。 九畹明白剛才自己的表現都被他看在眼里,抿抿嘴,小聲的解釋道:“我,我的腳受傷了,所以跟不上節拍……” 聽到這里,陸隨安道眼睛移向了她的腳,在看到她被磨的鮮血淋漓的腳后跟,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 此時九畹有些站不穩,陸隨安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她。 九畹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想要自己站好。陸隨安并沒有松開她,而是扶著她在樓梯臺階口處坐下,把她鞋子脫下來。 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望著陸隨安。 他盯著她的腳后跟看了看,隨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過來,臉上神情帶著一絲不滿。 他走近過來,把創可貼遞給了陸隨安。 陸隨安接過創可貼來,遞給九畹讓她自己貼好。 黑西服男似乎很不高興,忍不住開口抱怨道:“總裁,我是您的助理,而不是保姆。” “不是嗎?”陸隨安說完緩緩轉向了他。 黑西服男正準備抗議,就聽到陸隨安說道:“盛夏,給節目組說以后除了高跟鞋以外,還要再準備一些平底鞋。” 被稱作盛夏的黑西服男深吸一口氣,對上陸隨安冷漠的眼神,還是把怨氣咽進肚子里,轉頭離開了。看他離去的方向,應該是去找節目組導演了。 九畹站起身,腳后跟已經不那么疼了。她鄭重的鞠躬,說了一聲謝謝。 陸隨安卻并不高興,微微皺眉說道:“以后不要這樣了,像是要把我送走一樣。” 隨后,不等著九畹說什么,他也離開了。 九畹捉摸不透他,只當作兩個人相差的年代不同有代溝,也就沒有細想。她回去化妝間換好衣服,之后騎著共享單車回去了道觀。 紀玄黎靠在道觀門口玩著消消樂,看到九畹回來,招了招手進了道觀。他隨手拿出來了一片葉子放在桌子上,什么也沒問。 他看過了直播節目,九畹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九畹有些累,變回小蝸牛,趴在菜葉子還沒啃兩口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這時,紀玄黎手顫抖了一下,慌忙把手機遞過來,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九畹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最新熱搜。 【疑似參賽選手與贊助商關系不清不白】 詞條點開,里面是一位自稱是參賽選手的人爆料。說看到擅長唱昆曲的選手與贊助商經常出雙入對,而且把本該屬于別人的晉級名額給了她。 下面配圖,是剛剛九畹在后臺因為腳疼站不穩,被陸隨安攙扶住的照片。角度清奇,看上去曖/昧無比。 評論里有人帶節奏,說很多人投票給張彤如,卻沒料到她在比賽第二天發微博說因為個人退賽,也許那個被奪走的晉級名額市給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