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178節
以圖畫為主,幻想色彩濃厚,帶有濃重的東方風格。雖然故事性不夠,但那些貴族一定很愛看,是一筆穩賠不賺的買賣,可以考慮加入書單。 游蕾聽完她們的訴求,卻道:“如果你們是想翻譯出版,這本書的作者肯定不會單賣這一本。它其實只是一篇小說的附帶卷集。” “誒?”金發女巫眨眨眼,恍然大悟,“噢……怪不得它前面還有個書名‘盛世’。” 游蕾是翡不琢的書迷,聞言笑意更深,不著痕跡地推薦道:“剛好最近這本小說也在出版,我們可以買一套回來看看。如果你們確定了的話,我可以為你們牽線哦——這名文修目前是金陵人,我有她輯書客的靈犀玉標……” 開年之后,詩千改感覺自己的修為飛速增長,很快就要抵達突破口。 其中一大波是在《妖女》世界一完結的時候,現在《設定集》發售后,又增長了不少,連帶著設定集的畫修和輯書客修為都增長了。 吳麗春如今也已經有金丹后期修為,如果詩千改順利突破問心關,她不出意外也會升到元嬰。 這速度,在輯書客里也是前所未有。據吳麗春有次吃飯所說,她們外門輯書部開玩笑搞了個“最慧眼識英杰”的輯書客票選,吳麗春傲居榜首。 系統最近也頻頻彈出提示:【問心關將至,請您做好準備。】 簡升白比詩千改還緊張,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個小時圍著自家徒兒轉。秦圓道、張鏡蓮、金雩、渙劍君……甚至連眼高于頂的施明夷都給詩千改送來了各色天材地寶。 修界從來沒有這么年輕就沖擊化神的修士,諸位前輩既想要見證奇跡,又怕詩千改壓力過大。有幾天,詩千改都感覺自己被眾人當成了一碰就會碎的玻璃球。 她自己倒是該吃吃該喝喝,見此狀況,專門挑了某天和自家師父談心,讓大家不要太擔憂。如果他們態度緊張,她才反而會緊張。 于是才落得清閑日常。 “竟真賣得這么好!” 《設定集》發布五天后,吳麗春把銷售的圖表攤開放在桌前,臉都激動得紅了,“咱們詩妹可真是財神!” 各地收到的反饋都十分正面,乃至于還有嫌她們這個設定集做得太不詳細,要求加印的。 要知道,因為紙張和圖畫成本,這本書冊售價高昂,一本都可以頂兩冊的《盛世》正文了,但最終兩者的銷量卻幾乎齊平。 根據她手下輯書客們的調查,有不少《設定集》的買家都不是《盛世》讀者,只是單純覺得這書冊好看,跟年畫兒集似的。 詩千改看著圖表,十分淡定,她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像李冰湖這樣的考據狂熱愛好者,已經拿著設定集開始寫新的同人了。有一個基礎的世界觀,很快就會誕生二創、三創,詩千改頗為期待即將到來的衍生作品。 吳麗春笑意盎然,又道:“我這兒還收到了兩個挺好玩的合作邀約,你絕對想不到。” 詩千改道:“說來聽聽?” “一個是列星門游蕾發來的,不過她也是替人介紹,有個叫‘星術協會’的外邦修士團體想要《盛世》的翻譯權。”吳麗春把文書給詩千改看,“你同意嗎?” 詩千改有些驚訝了,大雅文化開放,每年的確有不少作品會被翻譯到海外。但通常那都是大文修的作品,很少有新秀能有這個待遇。新秀的書就算有,也多半是私人行為,換句話說就是“盜版翻譯”。 這也沒什么壞處,她便道:“如果契書沒有問題的話,就同意吧。” 吳麗春繼續道:“還有一個邀請,說熟悉也熟悉,說不熟也不熟。” 她賣了個關子,而后道,“是北斗的邱元藍——他想問問雅音華光接不接半截作品的流光戲改編。” 詩千改:“?” 什么半截作品? 她反應了一秒才意識到是在說《故劍恨》,哭笑不得,“這是他自己說的嗎?” “是啊。”吳麗春心說那位北斗上屆魁首真是性格奇異,“他還說,別告訴他師尊,這是他的個人行為。如果你同意的話,他可以用本地大報紙的轉載來換。” 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詩千改今年的規劃之中,就有一條就是盡快進入東北部。 而且,她本來也萌生過改編《故劍恨》的想法,既然邱元藍本人也是如此,那還有什么不同意的?于是詩千改便道:“你跟他說,我接了。” 吳麗春點頭,道:“我把你的靈犀玉標發給他了,不知他什么時候來加你。” 她又勉勵了詩千改幾句,便高高興興走了。 詩千改在她離開后,按了按眉心。 她今日莫名覺得很困倦,難道是因為春困? …… 三月初五。 今日就是玄春闈文試,今年瑯嬛是第二個進行玄春闈的大門,早在五天前北斗就已文試結束,現在考生已經開始了武試。 一大早,師兄師姐們就在宿峰的樹上找好了位置,宛如猢猻一般掛著。這里和考場窗戶相距甚遠,但修士目力好,且還可以用琉璃望遠鏡輔助,并不影響看熱鬧。 詩千改去年是考生,一天的文試下來寫得頭禿,今年只需要優哉游哉地吃瓜看戲。 師弟師妹們一臉緊張地奮筆疾書,她和小伙伴坐在花樹上邊吃芋圓邊看,頓時有種在大一新生軍訓時拿著冰鎮西瓜路過的愉悅。 “……好想知道今年的大文題是什么啊。”隔壁樹上有個同窗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二小姐》那樣的短篇。” 玄春闈的卷子都做過特殊處理,哪怕她們能透過窗戶看見考生,也看不見卷子上的字跡。 詩千改一耳朵聽到自己的文名,略感羞恥,咳了一下轉移話題道:“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今年還是‘簡白文為佳’。” 這已是瑯嬛的大趨勢了。 “的確。”賀雪死魚眼道,“我一點都不希望大文題出來。那之后,又得寫文章了。” 正所謂每一張考卷都不能浪費,等師弟師妹們考完,他們這些師兄師姐也要上課做題。 “說來,我們東南玄春闈,為什么川蜀的也來瞧熱鬧。”薛傾碧看著秦方濃,“你不是應該等瑤華玄春闈嗎?” 秦方濃臉上戴著笑臉面具,悠然道:“我對玄春闈不感興趣。” 薛傾碧:“?” 那你是對什么感興趣? 詩千改開啟“余憶童稚時”,終于找到了丞芙。她剛好坐在窗子邊,凝眉思索,然后眉心舒展,奮筆疾書。 今年的新秀都沒有特別出挑的,丞芙已經是其中比較受關注的那一批。 詩千改還看到了馬睿陽,這家伙先前借她出了一次名,結果翻了大車,現在正臉色蒼白地寫寫停停。 “這就是考前不好好學習,盡想著歪心思的下場。”薛傾碧也看到了他,毫不留情地嘲諷。 詩千改觀察了一會兒丞芙,見她神態胸有成竹,便移開了目光。 最近幾天詩千改總是容易犯困,注意力還不怎么集中,總是幻聽到雷聲。她隱隱意識到,這應該是問心關將至的表現。 “jiejie要下去睡一會兒嗎?” 忽而,秦方濃輕聲道。 “……不用。”詩千改微頓,下意識道,“七郎,你好敏銳。” 這么快就覺察了她的不對勁。她舉止其實很正常,連賀雪和夜九陽都沒發覺——詩千改不想讓其他人太cao心。 主要是這犯困也沒有很嚴重,可以克服。 秦方濃笑了一下,道:“是因為我在看你。那jiejie要靠著我嗎?” 他點了點自己的肩膀。 詩千改視線落點到他肩上。秦方濃的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雖然不是粗獷身材,但看著也很有支撐力。 “……” 不對,她為什么要想這些? 靠上去的話,這動作也太親密了。于是詩千改道:“也不用。” 二人交流的聲音很小,沒有被其他人聽到。 “今年的舞弊多了不少。”闕晗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夾帶了靈犀玉牌。” 半天下來,詩千改已經看到五個人被趕出考場了。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技術一發展,鉆空子的機會就幾何倍增長。 夜九陽撓撓臉頰,驚訝道:“舞弊?還有這種事,我去年怎么都沒聽過。” 薛傾碧很有經驗道:“那是你不關注,我們那屆也有。有個考生買了靈技盒子,可以完全復刻其他人的動作。” 也就是說,只要盯住一個人,那人寫什么他就寫什么。 夜九陽:“我天!長見識了。” 詩千改好奇:“那結果怎么發現的?” 賀雪淡然接話:“因為他把其他人的名字也一起抄上去了。” 詩千改:“……” 過于生草。 “哈哈哈哈哈!”夜九陽笑得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闕晗日:“咳咳,那倒也不是,主要還是因為字跡相同,明顯不對。” 眾人掛在這倒也不是真的為了看熱鬧,大半還是為了摸魚聊天。玄春闈期間,大半夫子都被征用去監考閱卷,她們就閑下來了。 詩千改把芋圓吃完,夜九陽清洗癖發作,拿著眾人的碗下樹了。 下午也是摸魚曬太陽,薛傾碧已然睡著了,趴在榕樹氣根的吊床上人事不省。 詩千改的困意更深了。 除了她跟秦方濃,所有人都下樹溜達去了。不知不覺,傍晚將至。 “詩妹,你晚飯想吃什……”夜九陽重新竄上樹,聲音突然停住。 只見詩千改閉著眼睛,枕在秦方濃膝上睡著了。 秦方濃輕輕以手抵了抵面具的嘴巴部位,比了個“噓”的手勢。 “怎么突然睡著了?”夜九陽撓撓頭。 賀雪也剛竄上樹,見狀蹙眉低聲道:“跟我一起去喊簡前輩。” 夜九陽覺出他語氣的嚴肅,很快反應過來——需要喊簡前輩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詩千改的問心關來了! 二人直接御劍離開,還未飛出十里,四下里便吹起了風。烏云飛快凝聚,遮蔽了早春的太陽。 花樹上。 秦方濃抬頭,看著天際的閃電,在雷聲降臨之前輕輕捂住了詩千改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