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第143節(jié)
分舵被搗毀,教徒被關(guān)押,一批人被處刑流放……這初次交鋒,未文教吃了大虧,也算是大雅對魔教的第一次警告。 后續(xù)的收尾就與詩千改等人無關(guān)了,她重新回歸悠閑寫文的日子。 九月初四,在魔教分舵風波之后,張鏡蓮又上門來約見了,地點還是金陵的銀杏樓。 張夫人把詩千改當半個女兒看,現(xiàn)在有什么新研究出來的靈器玩意兒都會來找她分享,再送一些最新的樣品。 詩千改時常根據(jù)后世的應用給出意見,也幫助張鏡蓮賺了不少錢。 而張鏡蓮并非是喜歡占便宜的人,每次詩千改提出新點子,她都會分一點“技術(shù)股份”給她。所以詩千改早就不缺錢了,甚至比前世最富裕的時候還要富。 誰能想到就在不到一年之前,她還只是一個寒門孤女? 錢多了,除卻享受,還會想要做一些實事,詩千改最近在想著要不要牽頭建立一個行會組織,起因就是去年的九鵬樓主事件。這個世界雖然以文字修仙,但是對抄襲等行為并無準確定義,也沒有一個組織可以來管理行業(yè)規(guī)范。 不過,此事也需要慎重考慮。因為一旦有一個組織可以對“抄襲”下定義,對抄襲者進行打擊,就會滋生腐敗和攻訐現(xiàn)象。 所以這個想法只是詩千改的第二選擇,在此之前,最好能推動大雅律法的改進。而這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就更多了,她為此聯(lián)系了一些前輩,但她如今的話語權(quán)可能還不夠。 此事暫且不提。 “詩妹,恭喜你晉升元嬰中期了,我先前還沒來得及祝賀。”張鏡蓮笑道。 詩千改寒暄幾句,她也很好奇這一次張夫人會帶來什么。只見張鏡蓮從芥子戒里掏出一個大箱子,箱子里又掏出一塊巨大的靈玉玉板。 這東西有一臂多長,表面長方形,幾個面上都沒什么花紋,看起來非常樸素。 “它其實是我手下匠修造別的東西的時候弄出來的一個廢品,但我瞧著其功能還算有趣,就留了下來。” 張鏡蓮屈指敲敲石頭說,“怎么說呢……它可以與靈犀玉網(wǎng)接在一起,但是只能收訊息,不能發(fā)信息,而且傳給它的信息,陣法符文還得是特制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被呈現(xiàn)。我目前發(fā)現(xiàn),它最適合呈現(xiàn)的信息是動態(tài)畫面……” 其他還有很多專業(yè)術(shù)語,詩千改聽得半懂不懂,但能聽懂一點:這玩意兒的功能不就是電視嗎?而且還是能聯(lián)網(wǎng)的網(wǎng)絡電視。 她眼睛瞬間亮起來,抓住這塊玉板:“張夫人,我有個好點子——你聽說過‘連續(xù)劇’嗎?” 第92章 流光畫屏 “連續(xù)劇?”張鏡蓮品味了一下這三個字,饒有興致道,“你說來聽聽。” 詩千改就與她講解了一番,一邊也嘗試摸索了一下玉石板,又發(fā)現(xiàn)驚喜。 現(xiàn)在靈犀玉網(wǎng)里能夠放映的視頻清晰度都不夠,看起來跟加了一層馬賽克似的,這是因為陣法支撐不起那么多人、那么復雜廣闊的范圍,用來放電視劇肯定不行。 想要看比較清晰的,則只能在雅間內(nèi)部,就像她放出的那支《掌門》預告一樣,而且同一時間段人要是太多還會“網(wǎng)崩了”。目前最清晰的一次大范圍播放視頻是她上次的水鏡“直播”,水鏡需要高修為來支撐,想日常使用也不現(xiàn)實。 但是這個玉石板成像卻很清晰,如果再改進改進,幾乎能達到改良后流光石的畫面精度。 張鏡蓮越聽越露出思考的表情,道:“這個點子倒挺有趣的。” 與流光戲是一個道理,但比流光戲所能兼容的故事更多。畢竟一出流光戲至多兩個時辰,再多就顯得臃腫了,但連續(xù)劇每天放映,卻能講述一個很長的故事。 詩千改寫的那些中長篇小說,或許都可以轉(zhuǎn)化成連續(xù)劇。 “只不過,這種玉石板只是一個偶然的廢品。我手下那個匠修都不知道是怎么弄出來的。”張鏡蓮若有所思,“想要量產(chǎn),還得再研究研究。而且這種靈玉成本比較高,一開始應該會賣得很貴價。” 這世上的靈玉有很多種,每一種都有其不同的性質(zhì),選做靈器時也有講究。 她畢竟是個商人,很快就想到了其前景與缺陷,又繼續(xù)說,“專門買這一塊玉板回去,卻只能等待連續(xù)劇上映才可以用起來,其他時候上面最多就放一些靈犀玉網(wǎng)上的流光石錄影……會買的人恐怕很少。” 詩千改一想,也覺得是個問題。這就相當于有了電視,電視臺卻還都沒影。 “不過問題也不大。等詩妹你的劇排好,何愁讀者不追捧?”張鏡蓮笑道,“我們來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后面所有人都會跟著我們了。” 她一錘定音,“這筆生意,我覺得可做。” 詩千改亦是笑道:“反正咱們做的開創(chuàng)舉動也不止這一個了。” 她舉起茶杯,假做了個敬酒的姿勢,張鏡蓮便玩笑著與她碰杯。 張鏡蓮問:“你覺得,這東西應該取什么名字?” 詩千改想了想,覺得叫個“電視”太古怪了,就說:“‘流光畫屏’怎么樣?” 簡單粗暴,流光石和液晶顯示屏結(jié)合的名字。 張鏡蓮點頭:“簡單明了。” 談完生意,剩下的就是天南地北地瞎侃了。二人談笑了一會兒,詩千改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張夫人,你想不想要在我的《盛世》里領(lǐng)一個角色名字?” 這是她最近新弄出的一個小活動,因為《盛世》是個種田基建文,涉及到的勢力與人物十分之多,詩千改取名字都快取不過來了,就向讀者發(fā)起了一個征集。 倒也并不是以讀者為原型,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影響主線劇情的小角色,讓書迷們“客串”一下。 在她的世界,類似的舉動并不罕見,這樣的互動頗有趣味。但這個世界的讀者們沒見過,熱情高漲,十分踴躍,甚至還有把自己的真名都投過來的,每天飛來的信件比往常多了一倍,吳麗春都得用芥子戒才能搬得動。 “是你最近那個征集嗎?”張鏡蓮咳嗽了一聲,視線罕見地略有飄忽,“其實……我也匿名投了。” 就是沒選中。 詩千改:“?” 她一時間想笑,趕緊打住,問道,“你投的是什么名字?” 都是朋友了,這點特殊待遇還是有的——真不見她一開始取名取不過來時,天天sao擾賀雪和夜九陽。 “我把我和阿雙的名各取了一個諧音字,叫‘連霜’。”張鏡蓮以筷子蘸了點茶水,在桌面上寫下兩個字。 詩千改將其記下,不由得有些感慨,道:“沒想到夫人你也對姓名征集這么感興趣。” 張鏡蓮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商海沉浮的霸總,卻還有這么小孩兒心性的一面。 “可不止是我呢。”張鏡蓮悠然笑起來,“我敢說,那些信里一定還有其他讓你吃驚的人物。” 詩千改揚了揚眉,見她如此篤定,不由得好奇起來。可張鏡蓮偏偏不告訴她,只說日后若有緣肯定會發(fā)現(xiàn)。 幾日后,九月初六,浙州。 嚴理繁看著自己面前的報紙,表情嚴肅,仿佛陷入沉思。 他沉思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最新幾份《盛世》的更新里,出現(xiàn)了他投的名字。 嚴理繁并不是主動要參加的,這個征集在現(xiàn)實里和靈犀玉網(wǎng)里同步進行,當時消息一出,會首就拉著他要一起取名。他被煩得沒辦法,也怕暴露,就隨手取了一個。 結(jié)果最后居然被選中了! 嚴理繁:“……” 怎么有這等事情! 他當時下意識取的名字是“巖重秀”,其實來自他最早的一個筆名“重巖積秀”,字眼常見,但組合起來倒不算太常見,讓他非常有代入感。 等他回過神,名字都已經(jīng)交上去了,再改也顯得突兀,只好就這樣放著。 而且,這個“巖重秀”還是被女主角陸澤瑤從人類大陸抓回去幫忙處理妖國事務的倒霉書生老頭之一。 嚴理繁:“……” 可惡! 好在似乎沒人發(fā)現(xiàn),連張鏡蓮都沒什么反應。 觀察好幾天,嚴理繁才松了口氣。他早年用過的筆名那么多,張鏡蓮這個晚輩怎么可能知道? 他目前在敵營臥底,推廣復古派已經(jīng)大有進展,可不能功虧一簣。 之前的劇情進展到陸澤瑤想要通過交換的方式從那些流落的人族世家里換取書籍,妖族生產(chǎn)落后貧乏,要用什么東西來交易呢? 當時讀者討論了很多: 【我覺得是打獵吧,妖族大陸靈氣充足,各種靈禽靈獸在人族那邊都是珍奇。】 【但是現(xiàn)在妖族百姓們忙得熱火朝天,連她的護衛(wèi)隊都被派下去了,陸帝目前也沒有那種戰(zhàn)斗力超強、可供驅(qū)策的大妖下屬,哪兒有這么多空閑打獵?】 【莫非陛下要自己上場……哈哈哈,想想還覺得有些搞笑!到時候一群妖物抬著獵物……老天爺,真的好像部落獻寶。】 眾讀者各種出主意,而書中的陸澤瑤微服在皇城里到處走了一圈,主要看了田野鄉(xiāng)間,回去之后就高深莫測地說:“我有辦法了。” 到了交易的那一天,她率領(lǐng)信使團落到了世家轎子前。 有陸澤瑤這個穿越者的審美把關(guān),從人族的角度看,這妖族隊伍端的是一個仙氣飄飄、羽衣霓裳,與從前那些穿獸皮麻布的妖族土包子完全不一樣,所以瞬間被鎮(zhèn)住了。 而陸澤瑤先是與人族進行了玄妙的談話,又把自己的形象抬高一層,然后讓下屬們?nèi)〕鼋灰姿玫暮凶印?/br> 那盒子做工精致,打開一看,華美的錦布上就放著一株綠植。其靈氣充足,品相完美,仿佛還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仙草?!” 世家們再次被鎮(zhèn)住了,連忙請隨行的醫(yī)師來檢查,而醫(yī)師細細端詳后肯定了這個結(jié)論。 讀者們也被震住了,陸澤瑤哪里來的仙草?! 連嚴理繁都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兩日起個大早等《蘭朝日報》揭秘。 然后下章畫面一轉(zhuǎn),交易結(jié)束。那些信使們先是大松一口氣,然后激動地說:“陛下真是料事如神,這樣居然真的可以!!” ——原來,所謂的“仙草”,不是別的,正是妖族百姓田里那些困擾他們的雜草靈植! “靈氣充足”——兩個大陸靈氣濃度差異極大,這里的雜草靈植當然也有此特征; “品相完美”——雜草們都是長在精心侍弄的田地里的,和莊稼爭奪養(yǎng)分,當然長得無比壯實; “生命力旺盛”——能經(jīng)過第一第二輪的藥劑除草還活下來的雜草,當然是生命力旺盛。 這種雜草只能手工拔除,而妖族百姓們松散慣了,拔草的時候就意思意思,應付過去——這就是種族差異,他們根本就沒這么細致地除過草。 陸澤瑤為此十分煩惱,而仙草事件,一舉兩得——拔個草就有錢賺,哪個妖還松散?簡直生怕自家田里的草被別人搶去! 當時嚴理繁看到:“……” 無恥,好無恥!陸澤瑤這方面的性格真是和翡不琢本人一模一樣! 但是,居然看得莫名挺舒爽…… 這個劇情一出,讀者們紛紛笑噴: 【絕了,太絕了!陛下可真是精打細算過日子!】 【這就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哈哈哈哈!】 【陸帝:只有我騙別人的份,沒人能從我身上占到一分便宜。】 比起先前兩個“jiejie”,讀者們對陸澤瑤的稱呼就霸氣得多,一般是陸帝或者陛下。后者書迷內(nèi)部使用時更多,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叫當今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