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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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自內心地愛了一個純真的姑娘。 第76章 后來再回憶, 那件事具體是怎樣的呢。 事情其實處理起來挺快的,一夜未歇,不過是善后。 顧談雋一個人跟那些人動手, 沒落得什么好, 可也把他們折騰得夠嗆。 鬧到警局去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說:“為了個女人而已,至于嗎?事情不都說好了, 你就不怕進牢子,留案底。” 顧談雋事業成熟,聲名在外。 要是出事, 只會對他完美的人生履歷受影響。 他當時在填筆錄,捏著筆的手只是停了一下:“無所謂了。” 東西填好, 事情處理尾聲。 他起身和辦事的民警點頭頷首, 之后拎著自己帶血的衣服走出去。天都亮了,他在警局外冰涼的臺階上坐下, 想看時間,抬手才發現表壞了,秒針都不走了。 他弄了兩下,最后直接把表摘下來放到一邊。 望著眼前破曉,他在想,這個點知予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她睡眠淺,睡不好就要醒。她太累太忙了,他應該要晚點再去打擾。 等所有事情忙完以后。 胸腔還真有點疼。那些人還手還真有點重, 他嗆了兩聲,抬手擦了擦嘴角。 走之前透過警車的車窗看到她了, 她就失神站在路邊看他。他知道, 見不到他她肯定會很擔心, 會不會睡不好覺, 會不會想著他。真舍不得,舍不得她受傷,也看不得她難受。 有朋友走過來,遞煙,說:“抽嗎?” 他看了眼,想接,肩膀扯動又有點疼,說:“算了。” “咋的,都抽這么多年了,這會兒還克制了。” 朋友在他身旁坐下,說:“剛剛那些人問你,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顧總,給咱一個回答?” 顧談雋眼神變也沒變盯著天際。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原則問題。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就是不和女人動手,他們跟她動了手,那我就是要還回去,哪怕是不計后果,這事也不可能完。” “可以,有骨氣。你什么時候這么極端了?” “也沒有吧。”顧談雋說:“也只是當時那一刻的想法。” 當看見她臉上那抹傷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跟被人蒙著打了一拳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透不過氣。 朋友說:“她來找你了的。一直等,被我們勸回了,忙完了去見她吧。” “會的。” “說句實話,當時到現在這么久了,后悔嗎?” “后悔什么?” 朋友笑笑:“你知道我說什么的。” 對方把那包煙留下,起身走了。 顧談雋始終沒回答,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應該誰都知道。 那天白天整個工作室里大家心情都比較復雜,一個上午也沒進工作狀態,辦公室里死氣沉沉的。 姚卉整理東西時候還在罵:“真無語,碰見這么惡心的事,怎么會有這種人啊。這算不算魔幻現實。” 劉冀哎了聲:“別想了,就當給人生積累經驗,那奇葩事多著呢,這還算好了。” 姚卉有點不甘心,抱著資料出去,一抬頭看見門外的人。 愣了下,站直身說:“顧總。” 男人站外邊,也沒什么多的神情,說:“來看看。知予在嗎?” 姚卉說:“沒來呢,要她回家休息了。顧總你要沒事去她家找吧,她應該在等你。” 他說:“等我,是嗎。” “嗯。” 他看了眼手機,嗯了聲。 要出去時,姚卉忽然說:“其實知予一直在等你,她是很心軟的一個人的。今天你能出手幫她還回去,我們很感謝你能保護知予。感情上的事我們不好說什么,但能彌補的,盡量彌補吧。” 他腳步微停,沒回頭,嗯了聲。 顧談雋開車過去,到三十二中時剛考完試的學生們剛放學。人群魚貫而出,他等著紅綠燈,看著熟悉的街道。 他原來來過。 當時沒有勇氣,記得開著車在這抽著煙坐了很久。 那時他還和家里人關系也不好,他理智又隨性,他有自己的傲氣。他以為有些人注定只是過客,有些人于他見過很多,實在沒有在意。 可誰會知道那么多天的以后,他會如此意難平。 以至于到每次想起時心臟都像抽一樣的痛。 或許是近鄉情怯般的心理。 真正要邁出那一步時,他竟有些膽怯,又或是對一些事的感應,他站到春瀾街巷口時,手指一片片的麻。 他想,他終于面對自己了。 他說:[溫知予,要不要見我。] 在那兒看見她,他心中塵埃落定。 他知道,他終于得償所愿。 - 站到她家門口的時候顧談雋還有點忐忑。他來得突然,手里也沒帶什么,看了看手指,上邊除了一些傷口,什么也沒有。 他微局促地攢了攢手。 “阿姨會想見我嗎,會不會不太好。” 溫知予說:“我也不知道。” 剛剛在下邊哭,在下邊抱,那周圍鄰居可都看到了的。她mama沒下去,但她知道肯定都看著在,沒下去心里也都有數,她不知道她媽怎么想,估計肯定在心里講的。 她說:“我媽那嘴可厲害,你小心。” “沒事,阿姨說什么都受著。” 溫知予要開門,想到什么,說:“現在知道喊阿姨,原來怎么跟我故意喊mama?” 顧談雋說:“那不是,想拉近距離。” “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但,多少有點。” 溫知予看他的眼神深了點。 想說點什么,視線又接觸到他衣領。上邊還有劃痕,估計是刀片之類的,心里突然抽抽了兩下,她抬手理了下他衣領,說:“只要夠真誠,我媽會接受的。” 他低頭看她:“那你覺得我可以么?” 她搖頭:“不知道。我媽對你印象不好。” 他笑。 “笑什么。”她還是在想昨天那事:“疼嗎?”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溫知予都看到他嘴角破皮的那塊了。她是親眼看著現場的,當時她在旁邊都要嚇哭了,去攔,去喊,他們幾個男人就跟瘋了似的。最后她親眼看著他上警車。 不行了,那畫面光是想想都心里發麻。 她說:“顧談雋,你不怕留案底啊,還打架。” 他說:“想過了,人生就這么些年,能怎么樣呢。留了就留了,大不了,以后讓我兒子跟他爸一起,保護了他媽,值得。” “什么,什么兒子。誰說過了?” 他扯扯唇。 溫知予有點氣:“沒到那茬呢。進去了。” 推門進去,空氣有點安靜。沒聲音。 她關了門,拿拖鞋給他,又覺得麻煩,說:“算了,不用換鞋了。” 他嗯了聲。 溫知予看了眼,去牽他的手,小聲說:“我媽在廚房呢。” “怕嗎?” “不怕。”她又說:“我媽這會兒心里應該有氣。” “那怎么辦。” “應該還好吧。” “我去打個招呼。” “現在?那我媽要是說什么……” 他倆在玄關處說著悄悄話的,還沒商量出結論,陸芹突然從廚房出來了。 她連忙站好。 陸芹掃了溫知予一眼,端著盤子說:“回來了啊。你爸說晚點會回,等會兒他再一起吃飯。” 溫知予哦了聲:“媽,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