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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那個男人,緊張 實際上把我當做老師的人不只是尾崎紅葉,poker似乎從之前那次武裝偵探社之行中獲得了靈感,開始在港口mafia里也堅持稱呼我為老師。 幾日下來,在我是新首領這個消息不可避免地向港口mafia下層擴散的同時,「新首領疑似要培養一個年輕接班人」的消息也一同擴散了出去。 很顯然,poker在對我的稱呼問題上動了小心思,他大概能從這種誤解里得到許多安全感。 不過我并不介意,因為他同時也確實按照我要求的去做了。 他一邊看護久作,一邊努力自學文化課,還一邊接受著梶井的科學知識傳授。 每當在國語一科上遇到難題時,poker總會恭恭敬敬地來找我請教,甚至央求我給他布置作業,也真的努力去完成。 不管這好學的態度究竟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做給我看的,他都已經稱得上是我的學生,有資格喊我老師。 久作似乎把禁閉室當成安全屋了,被森先生驚嚇之后躲在禁閉室里好幾天,之后心情慢慢平復,又自己蹦蹦跳跳跑出來,開始興高采烈地跟著梶井學習。 梶井給我匯報過一次兩人的學習進度,很高興地表示兩個弟子對待科學態度都還算端正,也具有科學最重要的懷疑精J,他有把握教出兩個能夠在科學之路上遠行的爆炸人才。 我也為梶井感到高興,問他是否從教育當中獲得了成就感,又是否愿意承擔更多的教育任務。 “如果對方也是久作和poker這樣有想法的弟子,倒也不是不行……所以您又想把誰塞給我?” 我沒有回答他某個人的名字,因為在我的構想里將要成為學生的人太多了。 我直接把梶井基次郎加進了學園教師隊伍的名單。 這在我看來是件正事,而走形式的開會在我心里則是瑣事。 不,如果我真能淡然地視作瑣事,也就不至于要努力壓抑住驟然升起的拖延欲了。 不管是當首領還是當教師,都會遇到不想應付的工作,卻又必須要做,這也許就是無奈的人生吧。 我知道太宰不喜歡開會,所以沒有帶他去,而安吾因為在兩個組織當傳聲筒的重要身份,則必須出席會議并全程當背景板。 異能特務科方面除了我認識的種田長官和森先生,還有幾個氣質各異的陌生面孔跟隨出席。 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好像都已經認識我了,向我投來或是警惕或是冰冷或是好奇等各種目光。無論是怎樣的目光,我都只能回以相同的呆板眼J。 雖然沒有鏡子,我也猜得到自己的眼J有多呆板,這是長期和學生們接觸總結出的經驗。 除異能特務科之外,內務省也派了些其他人員。而我只帶了尾崎紅葉一個打著港口mafia標簽的人參會,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對此尾崎紅葉有一些顧慮,所以全程沒有放松警戒。 實際上,整場會議從頭到尾都開得非常順利又乏善可陳。 有賴于各方人員因重視而過度緊張的J經,會議上的壓抑氣氛幾乎令我呼吸困難,并促使我進行假設性的思考:這和另一個我當港口mafia最下級成員時,日常經歷的各種想咬舌自盡的事情比起來,哪一邊更恐怖些? 然后我憑空根據個人想象得出結論:應該是差不多的恐怖。 這場會議讓很多人初次接觸了我,我也努力記下了一些與會人員的名字。 不過這種努力只出現在最開始。當我開始認真渴望有什么人能頂替我應付一切,我就沒有再努力做除了背臺詞以外的任何事,連思考也一并放棄了。 全程沒有人跳出來打亂會議,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事后回想我覺得這并不能歸功于「世相」在起作用,應該是確實沒人打算唱反調。 日本是個小國,和繁星璀璨的歐洲異能界比起來,這邊的異能界只是一顆太過晦暗的星星。而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性格又總是格外慕強。 這個國家一直在渴求特別的超越者,渴求著擁有某樣適宜新時代的「重器」,好據此在戰后秩序初定的國際舞臺上取得某種依憑。 我只是出現在了恰當的時間,又擁有了恰當的能力。 不管那些那些大人物們各自私下怎么想,表面上確實是達成一致,要順著我來了。 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消息,意味著我可以放心大膽把學校開起來,而不必擔心遇到官方的阻力。 一想到學校,我就想到自家孩子們的教育。于是散會后第一時間把新到手的異能開業許可證丟給尾崎紅葉,吩咐她帶回本部,自己則直接閃人,悄悄潛回大叔的西餐館,開始著手給適齡的孩子安排入學。 跑路的時候我似乎感知到了安吾的強烈目光。但我完全當做沒注意到,否則很可能被留下正面應付第一波麻煩的試探。 可以預見,會議結束后的橫濱將迎來一場強震,不論國內國外都會有無數人投來驚詫的關注,并第一時間展開行動,港口mafia內部也會出現風言風語。 「超越者」這個頭銜實在太有分量。除了意味著的個人力量外,還有種種人為附加的意義。 尤其這個超越者與歐洲那些受到嚴格監管的不同,不但隱約被官方放任、同異能特務科關系曖昧,還是個是實實在在的大組織首領。 將要睡不著覺的又何止是內務省大人物們呢?會議沒有公布「世相」的能力效果,無論怎么猜都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