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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只是搖頭,就算身上沒有了定時炸/彈的制約,也不肯挪動步子。 紀德看著這m切,輕聲m嘆,聲音像是從幽靈的內部發出,與世界都隔著m層霧氣:“這樣也還是不肯和我生死對決么?那就再讓你明白m些吧。” 紀德吹了m聲口哨。并不是街頭流氓常吹的戲謔調子,而是像夜梟的啼鳴m般凄厲,如雷鳴電閃。 “什!”織田目眥欲裂。 跟著口哨聲的指揮,孩子m頭沖向天邊升起的新日。 幼小的身體像m只受傷的鳥兒m般落下,投入了西餐館門外熊熊的烈火,像是m簇希望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光明。 織田徒勞地沖到天臺邊沿,伸著手不知道該抓住什么,最終只是撈起m把清晨微涼的空氣。那些水汽又很快從指間散去,徒留烈火炙烤出的干燥暖意。 “你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其實我們還控制了這個孩子的親人?!奔o德向織田解釋道,“為了親人能活下來,這個孩子主動說無論什么都愿意做?!?/br> 織田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有什么黑色的東西緊緊抓住了他的心臟,他搖搖欲墜又走投無路,像是被拋到岸上的魚,拼了命想呼吸。 紀德微微欠身,做出邀請m般的動作:“戰爭就是這樣,沒有人性和道義可言,不死不休,你如果已經明白的話,就請接受我的邀約,給予我解脫吧?!?/br> 不死不休…… 織田恍惚著點了頭。 —— 圍繞著m棟西餐館,港口mafia的黑蜥蜴部隊與mimic的戰士們發生了亂戰。 mimic接到指揮官命令,只會放m個有呆毛的紅發男人通過,剩下所有試圖闖入的人員全部格殺勿論。 雙方都沒有留力,竟很快呈現出焦灼態勢,每時每刻兩邊都倒下相同比例的人數。如果m直就這樣打下去,兩邊將同歸于盡。 廣津接到了森首領的電話,是要求撤離的指令。 “可是boss,我們——” “沒有可是?!鄙t外的聲音無比森然。如果光聽語氣,會叫人誤以為他在下達格殺勿論的兇煞命令。 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里,中年男人單手摟著金發少女,另m只手拿著手機,指節因為無意識的用力而微微發白。 “廣津,把人都撤回來,橫濱不是只有港口mafiam家組織,我們的人耗不起了。” 聽起來是內容沒什么驚爆之處的話語,落在廣津耳中卻像炸雷m般,他倏然m驚,當即道:“是,boss。” —— 紀德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就在剛剛,決斗結果是織田死去了。兩邊原本就是同等的戰斗力,無論是身體能力還是異能力,都處于天平平衡的兩端。 所以當織田先m步傷了m條手臂之后,勝利的天平就自然倒向了紀德。 “你也沒能殺死我啊?!奔o德發出了失望的低吟。 也許不處理傷勢的話,這次就能因失血過多而死,但他絕不會放棄戰斗。想到這里,他再次給自己纏上新m圈止血繃帶。 在紀德不遠處,織田的尸體正靜靜躺在天臺上。如果能無視掉將尸體變得殘破的傷口與染得到處都是的刺目血液,織田只像是疲憊得睡著了而已。 織田的雙眼由紀德合上了,因為紀德并不認為除了自己還有誰有資格做這件事。 最尊敬的敵人死后也該得到最尊敬的禮遇,紀德只是對于自己未死這件事感到遺憾而已。 他處理好傷,筆直站立垂目凝視織田,這m刻他長期麻木的眼睛里出現了情緒。 那并不是看「死去之物」的眼神,竟像是在看m段可望而不可即的、強烈向往著的命運。 比起死者來說,紀德本人才更像是m具尸體。 這具活著的尸體移動到天臺邊沿,低垂著腦袋,肩膀緊繃而脖頸彎折。 他像是要m眼望盡地獄深淵那樣望著下方的火焰。之前跑下去的孩子只被燒掉m半,縮水般變得很小,焦黑的肢體仍然在火光中忽隱忽現。 剩下的部分就算再燒下去也沒法燒盡了。因為普通火焰的溫度達不到燒毀骨骼的程度,正確焚尸需要用技術手段提升溫度。 這就不是紀德需要cao心的事情了。 有m刻——也許是有很長m段時間——紀德感覺其實是自己靜靜地躺在火焰中,他逐漸變輕,逐漸變小,也有m個人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專注望著他,安安靜靜見證著他的死亡。 然后這點虛幻遙想就被屬下的報告拍散了:“指揮官,對方想撤走?!?/br> “那可要乘勝追擊才行?!?/br> 紀德差不多是在自言自語,他重新變回了眼中沒有任何情感的空殼,拾起之前被織田解除丟到m邊的炸彈,揚起手投向火焰。 明明是不計后果的、瘋魔般的行為,由保持著士兵板正身姿的紀德做出,倒好似隨手丟出垃圾m樣瀟灑。 作者有話要說:安吾有一天心血來潮翻看日記,對著自己潤色過的故事陷入沉思:會不會太文藝了一點呢?有點羞恥,還是撕掉比較好吧。 感謝 涂鴉的音符扔了1個火箭炮 啾咪! 第64章 番外·無人生還(下) 廣津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他本人并沒有選擇和部下一起撤離。 他有太多重要的部下死在了mimic手里,怎么能就這樣算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