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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笑嘻嘻地望著田山花袋:“真是意外的瀟灑和果斷啊,從這個角度來說就像是沒輸一樣。” 我聽懂了:“所以田山花袋就是那個人,沒有逃往異國他鄉(xiāng)而是選擇了留在這里,成為武裝偵探社茶水間的神明。” “沒錯哦,小小的地方居然容納了這么一尊大神,我沒有事先深入調(diào)查過真是太好了,這樣才能盡情享受探索發(fā)現(xiàn)的驚喜啊,織田作你說是不是?” “夠了!”田山花袋總算站了起來,他面向我們,手中緊緊拉著棉被,以確保棉被不會從肩膀上滑下去。“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直接說嗎?會嚇到你的,不妨先猜猜看?” “當初雇傭了殺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黑客?” “不是啦……” 第一次猜測答案錯誤,田山花袋立刻就不想再猜下去了。他看上去有些發(fā)抖,應該不是生氣,而是在害怕。 他強撐著膽量:“我警告你們,這里可是武裝偵探社,要搗亂的話就滾出去!” 田山花袋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飄,明明是嚴厲警告的內(nèi)容,但怎么聽都像是在喊救命。 如果不是因為被我和太宰結結實實堵死了茶水間的大門,田山花袋一定會奪路而逃。 原來如此,太宰特意喊上我一起就是為了這個嗎? “什么啊,我們才不是要搗亂呢。”太宰笑容燦爛,“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什么那么需要錢,現(xiàn)在又為什么這樣安于貧困的生活?明明以你的能力,就算最大限度警惕著過往的敵人,也沒有窮困潦倒成這樣的必要性啊。” “只想問這個?”田山花袋擰起眉頭。 太宰攤開雙手以示無害:“我們要是有壞心思,就不可能被放任來堵你了,這里可是武裝偵探社啊,對吧?” 田山花袋沉默了一下,似乎勉強相信了,開口說道:“沒什么特別的理由,我只是已經(jīng)受夠金錢了。當初我也不是需要錢,只是簡單地想著做個有錢人試試看罷了。” 太宰雙眼發(fā)亮:“哇哦!那你現(xiàn)在把賺到的錢花去哪里呢?” “自己用不完的就都捐出去了。” “捐出去了?一點也沒存起來嗎?” “沒有。不是因為我有愛心,我只是覺得錢留在手里準沒好事,僅此而已。” 太宰興高采烈地看向我:“看啊,織田作!超有趣的對吧?這么好玩的人,你難道不想和他一起喝點什么嗎?” 我點頭說:“神明大人,請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不行!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國木田叫來玩我的嗎?”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手機接收短信的震動,于是拿起來查看。 是國木田回復的短信,順便我也一并讀了太宰之前發(fā)過去的內(nèi)容: 【我:我們想請?zhí)锷降綐窍碌目Х葟d喝杯咖啡,可以嗎?】 【國木田:我又不是那家伙的監(jiān)護人,為什么問我?你們只要能拉得動他就盡管去吧。】 田山花袋緊緊地盯著我的動作,臉色變化:“你們不會真是國木田叫來搞我的吧?” 我收起了手機:“不是。不過國木田已經(jīng)同意了。” 太宰笑著點了點頭:“已經(jīng)同意了啊,那就沒有任何可顧忌的了。” “你們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們——” 太宰打斷道:“我發(fā)現(xiàn)神明君一直裹著棉被,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嗎?還是說嚴重的社交恐懼呢?” “我的警告可是最后一遍,你們——” 太宰看向我:“織田作你有沒有想起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和安吾剛認識的那時候?” “啊……” 我明白太宰的意思了。 “不過安吾并不是社恐呢。想要解救被社恐折磨的神明君,唯一辦法就是和他混熟,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原來如此。” “你、你們是在威脅我嗎!” “織田作,我們再來一次認識安吾那天的作戰(zhàn)吧,這個叫作「名場面再放送」。那么你從右邊來。” “明白……” “等一下!不要碰我的芳子!拿開你們的臟手我要生氣了!救命嗚啊啊啊!” 我們把田山花袋連帶著那床棉被一起運到了樓下。 這期間路過的偵探社社員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但因為亂步適時的開口擔保沒有一人選擇阻攔。 我大概聽到了一些細碎的對話:“那是什么情況啊?”“很明顯了吧,古代的皇帝要寵幸妃子時,就會用棉被那樣裹起來運到寢宮哦。”“誒誒!不會吧?”“淡定點啦,剛才發(fā)生的還不夠你驚訝的嗎?這些有才能的人的圈子,平時就是這么亂。” 頂著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我和太宰合力將田山花袋抬進了一樓咖啡廳。 這個過程里芥川想跟上來,但我叫他先看著久作,等poker從醫(yī)務室出來再說。 像這種正常的指令,芥川還是很聽從的。 一進入咖啡廳,被包在棉被里面胡亂掙扎的田山花袋就不動彈了,我們選好座位將他放置到無法逃脫的里側。 咖啡廳的女服務生走過來問我們要喝點什么。 我要了客人們喝的最多的一款,隨大流,太宰要和我一樣,而田山花袋把腦袋埋在棉被里不敢抬頭。 “那位客人是不要咖啡么?”女服務生盯著棉被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