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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先生那無比沉穩的聲音幾乎是在久作心頭響起,隆隆作響著:“孩子就是這樣變成大人的。” 瞬間,久作的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整顆悸動的心霎時松懈下來。 孩子就是這樣的生物,情緒起伏強烈,很容易就大喜大悲。 久作把自己埋在了織田先生懷里:“久作不想長大啊哇哇哇!” 一雙溫暖的手落在久作背上,輕柔地拍了拍。 那帶來救贖的聲音說道:“不行的吧,撒嬌任性也沒法推遲生長痛啊。” 于是久作哭得更兇了:“我要回禁閉室去,我再也不要出來玩了嗚嗚嗚!” “你不是討厭關禁閉嗎?” “我不想長大!” “不行的吧。” “那我要回禁閉室!” 可以無限循環的對話又出現了。 亂步望著那感人的場面,小聲嘀咕:“果然還是救了啊。”手里的小零食都不香了。 他看得出來,夢野久作完全是個討人厭的瘋小孩,之前幾次摔跤都是想要做壞事卻沒成功。但是織田作太好心腸了,不打算放棄這個瘋小孩。 太宰也與亂步一起小聲嘀咕:“就是說,有什么必要啊。” 反正沒猜錯的話,織田作只要保證q活著就足以交差。如果q能就此被打擊垮掉,失去神智和意識,之后反而很好控制,可以改造成人形武器……嘖,總之都是森先生的錯。 兩個嘀咕著抱怨的孩子彼此對視一眼,就這樣無形之中拉近了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我流q出現啦……為了慶祝圣誕節本章換一換視角(奇怪的借口增加了)。 第34章 那個男人,說好 久作哭了…… 不是足以撕裂聲帶的那種令聽者頭痛欲裂的嚎啕大哭。而是斷斷續續的、可憐兮兮的、抽噎著的悲鳴。 那張可愛小臉上堆滿委屈,眼中的星星和圈圈因為淚水泛起了漣漪,足以讓任何擁有愛心的大人手足無措。 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說錯了,居然引來這樣的效果。而且這還是在武裝偵探社,周圍有很多人看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去死一死。 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了。 幸好,小孩子的精力總是揮霍起來很快。所以撲在我懷里哭過一陣就累得睡過去了。 我望著久作膝蓋上的傷感到為難,也許應該趁他睡著的時候處理一下?但是很容易導致疼醒來吧。 醫務室緊閉的大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與謝野醫生一臉神清氣爽的走出來,并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我和我懷里的男孩。 “喲,來了?”她問。 我答:“來了。” 與謝野醫生的目光落在久作膝蓋上,往外走的腳步頓住,對我招招手,又向回折返:“來了正好,帶著那個小孩一起進來吧。” 于是我把久作抱進醫務室,并第一時間看到了縮在角落的芥川。 芥川似乎完全和周圍斷開了連接,又像是已經同環境融為一體了,他漆黑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墻壁,失了魂魄一樣。 “芥川他怎么了?” “沒怎么,讓他一個人緩一會兒就好了,我先給這小孩處理傷口。” 與謝野醫生渾不在意地說著,把久作從我懷里接過去,熟練地清潔消毒然后貼上兩張創可貼,完全沒有弄醒久作。 我原本有些擔心,不知道與謝野醫生身上會不會因此出現詛咒的手印。結果沒有,說明這種程度的醫治行為對久作來說不算傷害。 我那個世界的與謝野并不會溫柔地對待傷者,聽說有人在學園里摔倒破相之后,與謝野沒有給任何麻醉就直接幫人縫針了,那個人因此痛得哭完了三年份的眼淚,最后傷口愈合得很好。 所以我原本沒有指望久作不痛醒來。 看來哪怕是同一個人,在不同世界也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這個世界的她治傷時手法更溫柔。 與謝野醫生處理完久作的傷,就把那孩子扔到一邊不管了,轉過椅子直直地盯著我,讓我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不行,我還是想不明白。”她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 我感覺到與謝野醫生在向我湊近。她的下半身還牢牢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扶手,上半身則越發傾斜。 那個眼神,是把我看作某種怪物了嗎? “織田作先生,我就直接問了吧,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治愈那小子的肺病啊?” 她抬手指向芥川,“一開始你說要和我預約時間,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不,你不用解釋,雖然沒見幾次但我已經知道你不會這么開玩笑了,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啊。” 她收回手,又指向自己:“我可沒有讀過什么醫學校,更別提什么臨床經驗。雖然最近在努力自學人體解刨,加上異能力姑且算是個醫生了吧,但是——” 她瞪著我,兩秒之后長嘆一聲,向后栽進椅子里:“我就不明白了,織田作先生到底是因為什么這么信任我的醫術水平?” 我稍微有點明白過來:“芥川的肺病很難治?” 與謝野醫生肯定地點頭:“是相當難治!我反復切開認真翻來覆去看了四次進行確認。怎么說呢,這小子現在仗著年輕很不當回事。但再不注意保養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十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