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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且是束手無策了,便把目光投向太宰和安吾。 安吾收回了按在臺球桌上的手,說:“a干部沒有受到外傷,的確是一種暴斃的狀態。但我覺得也不像是突發疾病,他的表情和身體都沒有一點痛苦過的痕跡,仿佛是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大腦先于身體死去。” 太宰說:“附議,我的見解和安吾一致。” 我發現太宰表現得相當敷衍,這里應該是沒有讓他好奇的事情了。 “太宰,如果累了就去好好休息吧,你手上還有傷,也不適合跟著我們亂跑,剩下的我會和安吾一起努力調查。” 安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宰瞅著我:“a干部的死多半是異能者所為,首領如果擔心那個異能者會對組織不利,那就請放心吧,我推斷對方并不是針對港口mafia行動。 反過來說,一個心懷不軌的干部自己死掉了,對我們才是好事,我認為現在趁著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立即搬走遺產更重要些。” 他頓了頓,問道:“盡管如此,您還是希望優先調查a干部的死亡原因嗎?” 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太宰就開始對我使用敬語了。 我點點頭:“嗯,我希望了解到a干部死亡這整件事是如何發生的。” “然后呢,為他的死亡伸張正義么?” “不吧……”我不太確定地說,“港口mafia的職能好像不包括這部分。” 一個非法組織為成員的死亡伸張正義,怎么想都很奇怪。 雖然黑色世界有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說法。但我并不喜歡這種鼓勵爭勇斗狠的思想。 當上首領之前我就下定決心,要以身作則地推崇和平主義,雖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太宰似乎從我的答復里得出了某樣結論,立刻轉換態度:“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當然要一起努力調查,首領您誤會了,我其實完全不累哦。” 他腳步輕快地走到伊東鏈太郎面前:“正相反,我已經有思路了。那么這位伊東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比較趕時間呢,需要馬上去取a干部的遺產。你這么明事理,應該懂得不給別人添麻煩吧。” 伊東鏈太郎連連點頭:“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那就是了,把你隱瞞的部分老老實實說出來吧。” “我隱瞞的什么部分?” “怎么說呢,港口mafia這邊其實是對異能很有了解的,成員當中有好多位強力的異能者。而且相比其他城市,橫濱本身也是個非常吸引異能者聚集的城市。所以相應的,要隱瞞異能者身份也會困難很多。” 太宰說著,指了指ace的尸體:“不需要對尸體開膛破肚,我和安吾這樣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必然是異能力造成的死亡。” 伊東鏈太郎的臉色越變越差:“您的意思是我殺了a先生嗎?您根本不打算去尋找真正的犯人,隨便要拿我當替罪羊了嗎?” “怎么會?你之所以選擇把電話打給我們,就是在賭我們不需要找替罪羊,賭我們具有大組織的臉面和氣度,不會無理由地傷害你這個「無辜路人」吧?” 太宰笑了笑,“既然你選擇信任我們,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你的期望,所以……安吾你也來勸勸啊。” “啊?我嗎?”安吾很是愣了一下,連忙調整好表情,“伊東先生,太宰干部是不會隨便亂說的,你如果不肯把隱瞞的信息說出來,也許我們就只能認為是你殺害a干部了。” 聽著他們在那里語言交鋒,站在一旁完全閑置的我體會到了淡淡的輕松。 有優秀部下的感覺真好,無論做什么事都能比單打獨斗更順利也更高效。 忽略掉的線索會被立刻提醒,演不好的戲劇會被老戲骨帶著演過。 森先生當首領時也是這種感覺嗎?我現在是不是和森先生曾經某一刻的心情產生了共鳴呢? 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渴望著成為港口mafia的首領了。 擁有著這樣的身份,大概就意味著擁有了巨大的寶庫。寶庫當中的寶藏并不是各色寶石。而是那些聚集在一起共同生活著的人們。 “我的確是異能者……但是,不說出具體能力也可以吧?那和a先生的死無關。”伊東鏈太郎咬了咬牙,說道。 “是不是無關,并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的異能力是……「完美惡作劇」,我可以在身上藏下大量的欺詐道具,并且百分百成功施展出來,永遠不會出錯。這是我賴以謀生的秘密,請求你們不要外泄。” 第25章 那個男人,神會 伊東鏈太郎自稱異能是「完美惡作劇」,聽起來是個挺合理的解釋。 既然職業是欺詐師,那么異能是相關的輔助能力,似乎也正說明他是個善于利用自己優勢的人。 但是…… “你們不相信我嗎?” “只是在思考呢,你這個能力的極限在哪里?”太宰問,“如果我破壞了你身上的欺詐道具,那壞掉的道具也能百分百成功施展出來么?” 伊東鏈太郎回答:“當然。” “如果你被人控制住了雙手,已經動彈不得,你的道具也能百分百成功施展出來?” “當然……” “那好啊,現場演示一下吧。” 太宰攤開手:“你隨便拿出一個用來演示的道具,我把它破壞掉。先說好不要蟲子或者什么惡心人的。” --